石越见计策已成,却也不再坚持,只是横了萧炎、田焚一眼,装出很无奈,很气愤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那……那就按照萧丞相、田副使的意思办吧,末将身体不舒服,先行退朝了。”
说完,佯装气愤的样子出了大殿。
萧炎、田焚两人心别提多开心了,恨不得蹦起来庆祝一番,与石越明争暗斗多少次了?哪一次不是碰的一鼻子灰?就是这一次,终于联手弄了一回――这其实关系到一场大胜利啊,南霸天要是死了,那身受重伤的康善真能苟延残喘下去吗?
康善真一死,石越的势力也必然受到损害,这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
萧炎、田焚惊喜之余,也微微有些犹豫:难道石越这么容易就放弃了?这好似不符合他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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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越压根就没指望发兵救人,那只会害了南霸天。
回到明月楼,负责暮平侦测的无名已经带着几位得力属下等候在那里,石越将无名及其属下带到蜜厅,问道:“暮平情况怎么样?南霸天还么有被抓到吗?”
“情况不妙。”
无名摇摇头,蹙眉道:“兄弟们最新传回来的消息,南霸天已经在城外密林被活捉,已经带进了暮平城。”
“什么?”
石越一听,气的骂了一句:“这个畜生打仗不行,捉迷藏也玩不好,老康英雄一世,能生出这样的无能儿子也算奇葩了,看来这厮紧随他的太后蠢娘啊,***,老康到底是不是他亲爹啊?”
无名道:“供奉大人,南霸天被抓进了暮平城,这人就不好救了,不如放弃吧,这厮也不是个好东西。”
“不好救也得救。”
石越攥紧了拳头,道:“我答应了老康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做到,人家为了我,可是饱受了许多牵累。”
无名道:“那要如何救人?”
“进城!”石越自信一笑。
“如何进城?”无名道:“现在城防极为严苛,进城几乎已不可能。”
石越蹙眉道:“每月初三,不是梅花教广收弟子的日子吗?这一天许多信仰梅花教的外围子弟会前来朝拜,难道还不进去暮平城?”
无名道:“供奉大人有所不知,梅花教的这些外围子弟广众,只能允许在城外朝拜,能进入城内朝拜的都不是外围子弟,而是有幸被梅花教选为嫡系子弟方可。”
“这有何难啊?”
石越嘴角勾勒出贪婪的笑意,脑海浮现出独孤灭绝、李闲鱼、黛丽丝那三张千娇百媚的脸蛋来。
“事不宜迟,咱们尽快出发。”
石越终于作出了决定,“贼眉、鼠眼要随行,也把采雪带上,让她长长见识,三毛武功高超,也去游历一番,其余人选,无名你来安排。”
准备了两日,石越部署好了一切,没想到落魄书生居然联合紫云,要一同前往暮平,石越欣然同意,在将军务交给孙猛等人打理,终于递上了称病不朝的折子――折子满是怨气、牢sao,萧炎在内阁见到了石越的折子,以为石越是在怄气,却也不曾有丝毫怀疑,心却分外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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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后,易容打扮成商人装扮的石越一行十几人来到暮平城郊。
暮平城郊外地处荒凉,但无名早就在此地挖掘出了地道,以便做监视之用,一行人暂且委屈在地道之。
临近十月初三,前来朝拜的外围梅花教众络绎不绝,纷纷赶来,他们大都衣衫褴褛,作乞丐打扮,但石越暗观察,却起了疑心。
首先,京城附近繁华富庶,哪里来的那么多乞丐?
再者,乞丐食不果腹,应当面黄肌瘦,身材柔弱才对,而这些家伙一个个看上去孔武有力,身材强壮,而且谈笑风生,彼此有说有笑,且举止间昂首凛然,有挺拔之姿,与乞丐之神情迥异。
哼,装乞丐也不装的像一点。
石越心思玲珑,立刻明白了为何梅花教会在每月初三举行朝拜之事――这分明是假借朝拜之名曾兵暮平呢。
所以说啊,什么暮平反贼只有五千之数,还说什么未经训练,俱都是散兵游勇,那纯属屁话,谁信谁上当!
若真如此,南霸天兵败,还情有可原。
石越闭着眼睛也能猜到这些兵是福王派遣而来的,这也是福王的前哨阵地,只是没想到福王能做的如此隐蔽,想必此事燕瞳也不清楚,不然早就暗向我这个‘奸.夫’告密了。
十月初三,石越等人就是一副富商打扮,易容之后看不出本身真容,紫云、采雪也是一副丑女模样。
“梅花三分,而其二义,一而不一,三而不三。”
石越等人赶到暮平城下,就见一帮黑压压衣衫褴褛者,足有三千多人,三三两两散乱在城前,正在大声朝拜,那气十足、整齐划一的喊声,越发让石越啼笑皆非――***,演戏能不能演的像一点啊?你们以为这是在军队喊号子呢?
“梅花三分,而其二义,一而不一,三而不三……”这些‘乞丐’的喊声越来越壮烈。
正待此时,就听到三声炮响,城门大开,数百名衣着亮甲的汉子从城内徐徐而出,此时,那些‘乞丐’喊的越来越厉害了。
石越虽然站得靠后,但视力极好,举目愿望,就见为首十几人,杀气外露,斗志昂扬,每个人都是满脸的络腮胡子,三毛在一旁看得忍不住笑,嘲讽道:“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多大胡子聚会的样子呢。”
言外之意,这些大胡子都是易容过的,三毛乃是此道顶尖好手,一眼就可以窥见其端倪。
“肃静!肃静!”
为首一个大胡子军官挥舞着钢刀,大声道:“尔等心可诚?”
“诚!”
“尔等脑可明?”
“明!”
“尔等道可依?”
“依!”
……
那大胡子问一句,这些乞丐就答一句,真心好整齐划一,若说未经训练,鬼才相信。
等着这一顿口号对答完全,那大胡子又喊道:“圣姑仙临,众徒问安。”
又是一阵炮响,二十几人抬着一个鲜红华贵,周身印着梅花的、足有五米高的轿子悠然而出。
轿上坐着一人,淡妆浓抹,眉目如画,顾盼之间,透着万种风情,除了李闲鱼,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