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火云的到来,整个冷府似乎都不一样了。
冷博年从前是儒雅斯文的,虽然是个商人,但行为举止温文有礼、进退有度,从他身上一点也看不到商人那种唯利是图、斤斤计较的样子,但火云来了以后,他浑身充满了活力,就连眸光中仅有的那一点忧郁也消失殆尽,他爽朗温和地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整个冷府因为主人的变化而兴高采烈,每个人都笑逐颜开,忙忙碌碌地准备着迎接他们美艳可亲的新女主人。
冷月儿平静地呆在逐月阁里,凤九天那里没有新消息,她只能保持平常,还有一个月,火云就要做她娘了,她希望一切都是她多虑了,因为冷博年真得很用心。
“月儿,外面天气这么好,为什么不出去走走?”而事件的中心人物火云却整日里无所事事,悠闲自在地出现在冷月儿面前。
冷月儿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无论怎样,她的美艳总能让人眼前一亮,可冷月儿的淡漠随性又岂会因为这个就有所动摇?
火云对于冷月儿的冷漠不以为意,她扭动着腰肢坐于榻前,几尽献媚地道:“这样总躺着也累,要不要我给你捏捏?”
“不用了,小姐有~我~”园子的声音带上了几分酥软,在火云的目光中羞羞答答地走出了屋子。
空气中飘浮着迷离的甜香,冷月儿警惕地坐直身子,又是这种香味,不但让园子听话,还让整个府里的人如痴如醉,看来爹爹就是这样被迷惑的。
火云玩味地看着她,嘴角轻勾:“月儿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冷月儿谨慎地道,这种感觉连她都觉得不真实,又怎么能说服别人,眼前的这个女人绝非善类。
火云眼中闪过诧异,她假装迷茫地问:“什么味道?我什么也没有闻到呀?”
“噢,可能是你身上的香味吧?”冷月儿兴致缺缺地又躺了回去。
火云嗅了嗅自己,不确定地问:“月儿,是不是嫌我身上的脂粉味太浓了?”
“没有,很好,这样才显得云娘是万人迷呀!”冷月儿无所谓地道,如果没有这香味,她身上恐怕更难闻,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可是没有迷倒月儿呀?”火云略显委屈地抛着媚眼。
冷月儿汗颜,“我可没有这种嗜好!”
“如果我是男人,月儿就会喜欢我吗?”火云企盼地紧盯着冷月儿清灵的美眸。
“云娘你很奇怪,你会是我爹的女人,我也有我喜欢的人!”冷月儿开始不耐烦,这个女人脑子有病。
“我知道月儿喜欢的人是凤九天。”火云垂眸,阴狠的目光一闪而过。
“难道云娘不是因为喜欢爹爹才来到这里的吗?”冷月儿嘲弄地一笑。
“可是我也喜欢月儿呀!”
“如果你是为了爹爹,那就大可不必,只要你真心对待爹爹就行了。”
“不是,我是真得喜欢月儿。”火云有丝急迫。
冷月儿有点烦躁,是不是她看上去很美味,所以总是有人不厌其烦地来招惹她,比如现在已到院门外的人。
“月儿,你休息吧,我回去了。”火云黯然起身,但步履间却有点匆忙。
冷月儿望着门口若有所思。
“月儿在想什么?”凤九天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好像自从火云来到冷府,月儿变得更加沉静了。
冷月儿抬眸看着他,“我有没有说过,我对你有特殊的感知能力?”
凤九天喜上眉梢,他摇了摇头:“没有,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可是现在又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人!”冷月儿无视他的沾沾自喜,她现在非常担忧,不知火云只是能感觉到凤九天,还是和她一样,甚至超过她的?
“谁?”凤九天拧了拧眉。
“云娘。”
“她?这怎么可能?”凤九天感到事态有点严重,他想到什么之后连忙解释道:“我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之前我根本不认识她。”
冷月儿白了他一眼,这时候添什么乱,她已经认识他十几年了,彼此还有什么不了解的!
凤九天接收到她眼中的责怪,脸上闪过一丝羞赧,他似乎有点草木皆兵了。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今年的怪事真多!”凤九天暗自呢喃。
“还有什么怪事吗?”冷月儿耳尖地听到他的小小声。
“啊,是这样的,丽城昨晚出了一个命案,柳员外家的小妾死了。”凤九天俊逸的脸上疑虑重重。
冷月儿心里咯噔一下,这些日子她老是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要发生,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人。
“死得很怪异吗?”
“像是被……*,死因是失血过多。”凤九天有点难以启齿。
“为什么会失血?被人杀死的吗?”
“不是,脖子上有被东西叮咬过的痕迹。”
“吸血!?”冷月儿惊呼。
凤九天点了点头,“现在府衙没有把此事公开,就是怕引起恐慌。”
“难道不是人?”
“应该不是,而且整个凌云最近都不是很太平。”凤九天握着冷月儿的小手,慎重地道:“月儿,我有点不放心,要不你和我回山庄住吧,你在我身边我心里还踏实些。”
“不用,现在府里也是非常时期,我要留下来,你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冷月儿轻靠进他怀里,“山庄那么大,你也要小心。”
凤九天拥紧她,心里忐忑不安,他真想赶快把她娶进山庄,那样他的心才落到实处。
夜里冷月儿因为白天的事睡得极不安稳,突然一丝细微的空气波动从她院子的上空划过,还伴随着奇臭的气味,她恶心地坐了起来。
现在夜已深了,外面非常安静,偶尔有几声犬吠传来,冷月儿悄无声息地出了院子,如果不四处看看,她心里始终不踏实。
那个气味很浓烈,冷月儿沿着它一路走来,居然走到了后花园。
此时月独空悬,半弦如钩。浮云游动间,暗暗的月色若淡即浓,朦胧流荡,似有霜霰飞扬,光影明灭不定。
参差斑驳的枝干的影子交错着重叠着,鬼魅一般,微风过处,那细细的沙沙声似有若无,如同躲在暗处的呼吸或心跳声,一种难以言状的凄迷、恐惧在那花枝上摇曳着、弥漫着。
月光不到的阴黑处,一点灯火悄悄穿过斑驳的枝条,有些像黑夜里寂寞的萤火虫,细小地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仿佛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