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到了店里,刚准备的差不多,客人还没来,倒是赵明带着一大堆人先过来了,有男有女,说说笑笑的。刘毅原本以为是节目组来录影的,结果也没看见有人扛着设备。
赵明先几步走的快了过来,搭住刘毅肩膀,小声说:“我先带着他们来吃喝。”
刘毅心下明白,抬头冲着那些人笑了笑。赵明又给那些人介绍刘毅,有位带着眼镜穿了个格子衬衫的是黄编导,专门负责联系人,指导现场采访。刘毅和这人握了握手算是简单认识,之后就开始烤串儿。
那些人闹哄哄的,被安排着坐下,赵明又给他们介绍各种招牌菜,之后拿着单子过来找刘毅。刘毅烤着羊肉串儿,其实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舒服,他知道哪一行都有些门道,但他自己也没太上心节目的事情,弄这些人来免费吃喝,影响正常的生意,到底值不值得还是一回事呢。
赵明看出来他在不高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么好的机会,打起精神来啊,我要有你这条件我不亲自上阵了,还让着你来。”
刘毅低头应了一声,照着单子给那些人烤东西,越烤气越不顺,这些人还真是不客气,点这么多还净挑贵的,还好店小,要太多的没有,要不然今晚结账的时候还不得吐血。
赵明忙前忙后的,陪着这个笑给那个开酒拿盘子。刘毅回头瞅了几眼,这股气又压下去,他们借债创业本身就难,求人办事低一头也是难免,最没面子的事情其实赵明都尽量帮他做了,他再叽歪也实在说不过去。
烤串儿先上了一部分,刘毅想走的时候被赵明拉住一起坐下,和那黄编导聊聊。黄编导挑了一串儿吃了,赵明在旁边期待的看着,问:“味道怎么样?”
那黄编导装模作样的,慢悠悠把一串儿羊肉串儿吃了一半就扔在桌子上,说道:“小赵啊,不是我说你,这东西也就一般啊,你把一堆人叫来就吃这个,有点说不过去吧。”
赵明脸就一僵,硬撑着笑,举起酒杯子说道:“我自罚三杯,自罚三杯。”说着一口气就喝了三杯白的,喝完脸都白了。
周围有人拍手叫好的,其中一个挺漂亮的女生说:“黄编导!您吃过的东西多,当然不觉得怎么样,我们可是觉得不错。”
这姑娘可能在这些人当中人缘算很好的,说完这话之后好多人也跟着应喝,气氛又缓和了不少。那黄编导也没再说苛刻的话,继续开始吃。
刘毅被赵明推着又去烤些别的,其他的客人也陆续上来,有好奇的服务生过来问刘毅:“毅哥,那些是什么人啊?”
“没什么,就是刚认识的朋友。”刘毅回道,又递给那服务生他带来的坛子,嘱咐道:“把里面的东西分分,小份小份的,吃完再添,今天免费,记得宣传下,叫芥末墩儿。”
那服务生见刘毅似乎心情不好,也不想自己触霉头,拎着坛子就去屋里开始分装。
刘毅边烤着东西,旁边突然有人说话,原来是刚刚帮着解围的那位漂亮美女。
“我们黄编导人不坏,你别介意。”
“没有,我没想太多,倒是刚刚谢谢你了。”
那美女凑近了刘毅又说:“待会儿你准备个节目,拿出点个人特色,哪怕是讲个冷笑话也好啊,说实话东西好吃是好吃,但是欠了点特色,今晚黄编导不点头,最多也就叫你录两期,那赵明那个笨蛋不白浪费力气了?”
刘毅回头看一眼赵明,那傻子还在给人倒酒。
“我知道,一会儿我再过去。”
刚说话的美女笑了笑就又走了。剩下刘毅在那边烤东西边想,今晚怎么也要给赵明找回些面子。等他拿定了主意,端着一盘烤好的蒜蓉扇贝过去。
他叫赵明挪了个位置,自己做在那位黄编导的旁边,又跟赵明说:“打火机借我用下。”
赵明不明所以,但总算是还没喝的糊涂,从兜里掏出打火机递给刘毅。
刘毅把那打火机拿在手里,稍微熟悉了下手感,这火机看着还真眼熟,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十年前他送给赵明的,最便宜的zippo,光板一个,没想到赵明还带在身上用着。太花式的玩法他已经手生了,最多只能在手指间转一转,火机盖啪的一声打开,刘毅用拇指转动打火轮打火,火苗燃烧着,他注意到这一桌的人已经都在看他,于是把火机放在桌上,伸出手指,去抚摸那火苗。
这一招还是从王老板的电影中学的,那时候刘毅他们正是中二的年纪,抽烟喝酒,什么看着酷学什么,刘毅不喜欢抽烟,但也喜欢用打火机逗女生开心出些风头。同年级的伙伴当中他是玩的最好的,这种伪装用手指抓住火苗的玩法其实是最初级的。
果不其然,旁边就有人嗤笑出声,很不当回事。
那火苗被玩弄的熄灭了,刘毅的手离开的远一些,用手指打个响指,突然火苗又再次燃烧,刚嗤笑出声的人瞪大了眼睛,看一眼刘毅。
刘毅不动声色的继续,用手指挑逗着那火苗,火苗开始跳跃的厉害,刘毅的手指抹过去,打火机上的火苗再次熄灭,却又重新出现在刘毅的手指上。刘毅拿手指指向装扇贝的盘子,轻轻吹了口气,那火苗如同火球一般直扑向那盘蒜蓉扇贝,在每一个扇贝上面突然燃烧。一声响指,扇贝上的火又忽然熄灭,打火机上的火苗突然重新燃烧起来。
一片鸦雀无声,刘毅将那打火机的盖子啪的一声合上,又把打火机塞进赵明的上衣口袋,对众人说:“吃啊,扇贝很不错。”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问刘毅是怎么做到的,刘毅只是笑着说道:“商业机密。”
再去看那黄编导的脸色,刘毅知道自己成功了,拍了拍赵明的肩膀,起身离开。
隔了一阵子,赵明过来找刘毅,跟他说还有下一摊,他们还要去唱ktv,不知道几点结束,晚上估计没办法过来接他回家。
“你还好么?”刘毅观察着赵明的脸色,知道他刚刚喝了不少,现在正是难受的时候
“还行,真没想到你还记得那些小把戏。”赵明从兜里掏出来那打火机,在手指间转着不断打火,明显看着比刚刚刘毅的手法要娴熟多了。
刘毅一笑,“这不就管用了。”
赵明也跟着笑了,那边有人叫他,他把打火机收起来,转身跟着刚刚那群人走了。
那么大一帮子的人都走了,桌子瞬间空了好几张,生意才算是正经开始做起来。他忙碌了一阵,察觉到有人站在他身后,回头一看,竟然是沈睿。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没什么事情,就直接过来了。”
刘毅有心想招待他,可客人的桌子都已经满了,叫这么大个老板西装革履的坐在板凳上也不是回事,就有些犯难了起来。
哪知道那沈睿倒是脾气好的,随便找了个板凳就坐在刘毅旁边看着。“你忙你的,我等着就是了。”
刘毅不好意思,问他:“吃了没有。”
“还没。”
刘毅听了,便从冰箱里又拿些串儿出来烤,反正今天肯定是赔钱,陪多陪少没什么大不了,他净挑些好的贵的,烤了给沈睿吃。
两人有一搭没一撘的聊着天,倒是也随意不少。
快到半夜的时候,陆展云过来了,这些天刘毅也已经熟悉他的口味,这家伙每天晚上来,都点固定的东西,吃完就走。今天倒是意外,来的早了些,刘毅正好有事想跟他商量,就叫他站在旁边等他忙完这波再说。
陆展云低头看见沈睿的时候,还有些不可思议,沈睿主动和他打着招呼,站起身,说道:“原来你现在在这附近。”
陆展云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放心,我从来不是多嘴的人。”沈睿笑了,给陆展云拽过一个板凳,竟然主动招待起来。
陆展云看一眼在忙碌中的刘毅,又看一眼沈睿,咬牙问:“你怎么会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沈睿反问。
陆展云冷哼一声,“你这家伙,这么多年了,竟然还玩这么卑劣的一套。”
沈睿无所谓他说什么,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东西。
那边刘毅忙完了,把陆展云要的东西放在盘子里,回头看见两个大个子一起坐在两个小板凳上,腿都向外抻着坐的才勉强坐的舒服些,不禁觉得好笑。
他蹲在陆展云旁边,把盘子里的东西给他,“和你商量个事情,晚上你也来帮忙怎么样,我再加工钱。”
沈睿的眼神移了过来,陆展云有些尴尬,看一眼他,指着刘毅说:“没错,我在这打工,这是我小老板。”
沈睿笑笑,没说话。
刘毅看看沈睿又看看陆展云,“原来你们两个认识。”
“见过不熟!”陆展云没好气的补了一句,在沈睿的注视下从兜里掏钱,连个像样的钱包也没有,最外面的大票也不过是五十,他数好了钱给刘毅,之后自己默默去打包那些串儿。
刘毅问他,“晚上能不能过来啊。”
“明天就能来!”说完,陆展云就拎着东西走了,头也不回。
刘毅搞不清楚他在气什么,看一眼沈睿。
沈睿哭笑不得,“我和他真的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