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魏长通半夜从温暖的帐篷里出来仅仅是要找颗树“方便”一下。
由灵器化成的帐篷里自然有几处五谷轮回之所,可里面的大小姐自然不会让家奴玷污了任何一处地方。
这里是怀水村的边缘处,是碑林的一部分,到处都是墓碑。魏长通对这些唐国战士的墓没有丝毫敬意,随意的找了一块可挡风的碑,准备解开腰带。
忽然他停住了手,眯起眼睛向侧面看去,那边有个人向他走了过来,从轮廓看去,有些熟悉。
“是你小子。”魏长通已经看清来人,是让自己遭到一群贱民殴打的元凶,他颇感有趣的打量了一下李江流,说道:“狗杂种,可下找到你了。”
李江流的脸被黑夜遮挡了半边,魏长通看不到他的眼睛。
如果他能看见,定能发现李江流的双眼一瞬间就变得有些通红,如果他能和以前,在李江流叛逆期时,和他打过架的混混说上话,那些混混一定会提醒他。
动手可以,但千万别骂他是“杂种”。
当着矮人别说短话,见到孤儿别骂爹妈,这是那些小混混用鲜血换来的教训,这是曾经街头小霸王李江流的逆鳞。
每逢大事有静气,打架前不能动气,动气输一半,李江流对此经验老道,将心头的怒气狠狠向下压住,化成痛殴对方的动力之一。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心中的病痛已经将他的忍耐力磨练到非凡,早超凡人。
又向前迈了几步,和魏长通保持着十步的距离,李江流笑了笑,说道:“这里不是茅厕,你不能像条野狗一样随意排泄。”
魏长通气极而笑,从身后拿出长鞭抖了抖,说道:“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还真是不假,我本意让你多活几日,没想到却自己来送死,真是条贱命。”
李江流表情很是认真,说道:“怀水村虽是罪民,却有世代守护碑林之职,你刚才的行为明显是已故战士的不敬,得受罚。”
魏长通觉得今天晚上真是有趣极了,他本来已经呆的烦闷,这下李江流成了他眼中有趣的玩具,他准备慢慢玩,起码要将眼前这胆大至极的傻子折磨整整一晚再找地方活埋。
“哦?那你准备怎样罚我?”魏长通用鞭柄敲击着手掌,极为蔑视的说道:“在我眼中,你们唐国男人全都是贱民,漂亮女人嘛……倒是可以当压床的婊.子,哈,哈哈。”
他正笑的欢快,忽然见到一只拳头转瞬就到了自己面前。
“狗杂种!”他没想到李江流竟然真敢对自己出手,大骂一声闪身撤步,同时将鞭子绷成一条直线,扎向李江流的脖颈处。
他这一鞭刁钻狠辣,速度极快,看起来让李江流无处躲闪,只能趴下避开,如果真是这样,下一步魏长通就会顺势将长鞭下抽,将李江流打成重伤。
可就在他的鞭子几乎触及李江流脖上油皮的一瞬间,在他眼中可以肆意揉捏的贱民小子却突然极为古怪的向着左边踏出一步,将身子扭成了半弧形,恰到好处的闪开了。
“这是什么步伐?”魏长通瞪大了眼睛。
他虽然是宋国门阀魏氏的护卫家奴,却也曾上过战场,有些见识。李江流这样用步法战斗的人也并非多稀奇,不过,在他的记忆中,步法类功法虽对战斗帮助极大,可想熟练掌握尤其是在战斗关键时候使用出来,非得是经历过数百次真刀真枪实战的老兵不可。
可眼前的唐国贱民却只是一个没上过战场的年轻人,怎么就能用步法轻易将自己的鞭子闪开?这让他心中有了一丝茫然和警惕。
魏长通毕竟在武道中侵润多年,见李江流闪开,将心中杂念驱除,一抖手腕,鞭子顺着对方闪开的空档撞了过去。
他时机掌握得很好,对方刚刚躲开重心未稳,他的鞭子就再次到了李江流的腰眼前,又快又狠,准备将对方的盆骨直接抽碎。
“啪!”一声脆响,李江流竟然直接用左手抓住了魏长通挥来的鞭子!
魏长通大骇。他之前就和李江流动过手,对眼前贱民的实力有过估计,他曾觉得李江流皮糙肉厚,才被自己抽两鞭子连皮都没破,还能有余力反击,将自己摔在马车下。
不过在他的认识中,那无非是自己过于不小心,加上那贱民小子抗揍力气大罢了,只要自己认真起来,用不了几下就能将对方置于死地。
可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将他在鞭子给抓住!
要知道他手中的鞭子看似轻柔,实则是由沁油的石熊皮编制而成,重达四十斤,挥舞起来有超过百斤的重量,没想到却被李江流轻松抓在手中,连对方手上的皮都没碰破,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就在魏长通一愣神的功夫,李江流已经跨步贴了过来,右拳挥向了他的脸。
这拳速度极快,走的是直线,魏长通看到时已没时间躲闪,勉强抬起一条手臂护在面门前。
只看李江流的拳头狠狠砸上了他的手臂,刹那间,魏长通手臂上的衣服片片碎裂,同时坦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一下就裂开了数道口子,鲜血如注。
魏长通“啊呀”一声,被这拳打了个结实,整个人离地腾空.......但他忘记一件事,他还有只手紧紧握住了鞭柄,以至于他双脚离地后并未飞远,反而被鞭子的反作用力拉到了李江流的头顶。
“呯!”李江流自然不会客气,直接用右拳钻入了魏长通的小腹,直接把他打的又向上飞了半人高的距离。
这下魏长通再也经受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只感觉五脏六腑错了位,痛到骨髓。
可魏长通虽然在魏家算是无名小卒,以不为人知的手段换取了前来保护魏兰儿的任务,但他毕竟在武道方面下过苦功,是六窍武者,眼前他虽被李江流打到吐血,可还是忍痛反击,将吐出的血变成血雾,喷向李江流的眼睛。
李江流打架斗殴经验丰富,但这种搏杀毕竟还是很少经历,见有异物向自己眼睛落下,本能的闭眼后退。
魏长通趁机在半空稳住身子,落向地面,还将鞭子扔掉,以防被李江流拽过去。
他半蹲在地上,捂着腹部不停喘息,竟是站不起来,眼睛一半怨毒的看着李江流,一半满是惊恐。
他所不知的是,他眼中的贱民小子,早已经在一天前经历了一场蜕变,并且重新开了六窍,力量速度早超与他。
如果放在以前和魏长通对阵,李江流虽可稳操胜券,却难免要受点小伤,毕竟对方也是开了六窍的锻筋境武者,可就在昨夜,李江流体验了真正的大恐怖和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并在红与黑碰撞之后活了下来,再面对魏长通的鞭子,就如同遇到了一条随风轻舞的柳枝而已。
和自己的病痛以及昨夜心碎时的痛苦比起来,魏长通简直无害到像一只躲在洞窟里瑟瑟发抖的沙兔!
“再玩玩?”李江流对着魏长通勾了勾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