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那就好!”瑞尔满意地连连点头,“那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要送她什么了?”艾伦问。
“呃……也算是吧……”瑞尔支支吾吾地说,“我觉得应该会帮得上她……”
“到底是什么啊?”艾伦有点好奇。
“呃……这个……”瑞尔突然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忸怩了半天才说:“到时候你看见了就知道了,反正咱俩要一起送……”
“好吧……”看他不愿意提前说艾伦也不再多问。
“倒是你……”瑞尔突然换了种相当认真的语气,“你打算送她点什么啊……”
“这个……”这次轮到艾伦犹豫了,盯着窗外出神,喃喃地自言自语:“就是啊,该送她点什么呢……”
“没想到也有让你头疼的时候,嘿。”瑞尔突然笑了起来,“这可真难得。”
“主要是她平时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艾伦耸耸肩说,“不过问题不大,反正离二十二号还早得很,我再慢慢想想吧。”
话虽然这么说,其实艾伦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只是和瑞尔一样,他也不想提前说出来,好到时候一起给阿丽莎一个惊喜。
他想送阿丽莎一串手链或者项链。
他和瑞尔小时候经常去卡姆斯河附近玩,在那个时候他就发现,河床上偶尔会看到一些闪闪发光的石头。他还就此专门问过老奥德里安,结果那个博闻广识的老头告诉他,这种呈半透明状、上面还有漂亮的青色花纹的小石头是青石英,和他脖子里的天空之泪有相似的功效,能帮人安神静气,提高睡眠质量。所以自从那时起,艾伦每次去河边玩都会特别留意这种漂亮的小东西,捡到后都会带回家,放在小盒子里留着闲暇时候观赏。
想到这里他打开了抽屉,拿出了放在里面的一个小木盒。盒子里有五六块指甲盖大小的青石英,形状不一,在光线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竟然让艾伦想起了倍雅夜空里中的星星。
不过只有这几块实在有点太少了,好像做什么都不够。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每天只要瑞尔一出门,他也会跟着出门去,只不过不同的是,瑞尔是去镇子上闲逛,他则是往相反的反向,去卡姆斯河边找青石英。
然而这种小石头可并不常见,他沿着卡姆斯河一路往上游找,甚至把河流两岸都找了个遍也才只凑出来九块。
“那就做条手链吧。”艾伦想,这时距离二十二号只剩下仅仅十天了,再找下去可能要来不及了。
于是他便去老奥德里安那里借了几块砂纸,开始对这几块棱角分明的小石头进行打磨。虽然他可以使用魔法操纵这些砂纸来进行这项工作,不过为了避免形状不够统一,或者出现什么其它差错,他最终还是决定手动来完成。幸好这些青石英表面并没有什么浮土之类的杂质,这给他省了不少的功夫,要不然他的两只手可能都要磨出来茧子。接着他用在学校学来的强化魔法把一根针的硬度提高到极限,再用悬浮咒控制其旋转,在这些打磨光滑的小珠子上逐个打上了小孔,最后则用一条略带弹性的红色细绳把这九颗青石英串了起来。
整个过程实在过于繁琐复杂,不再一一赘述。
就这样,在阿丽莎生日的前一天下午,这条青石英做的手链终于完成了。虽然看起来不如商店里出售的那些精美,不过在有光线的地方它还是显得相当耀眼,光彩夺目。
第二天一早,俩人七点钟就爬了起来,而且起床之后不约而同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天气,如果是晴天的话就不用撑伞了,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天空还算作美,虽然还是乌云密布,不过下了好几天的小雨总算是停了。
俩人简单地吃了早餐便出门了,为了预防万一,俩人各自带了一把伞。
大概是由于太早了,路上的行人稀少,他俩一路向北走去,很快便来到了那条阿丽莎回家时经常走的羊肠小道。
这条小路艾伦从来没走过,进来之后才发现竟然曲折得很,还有很多岔路口。不过幸好瑞尔知道怎么走,一直走在前面引路。想起整个镇子的住宅区可能都是这种情况,艾伦这才意识到瑞尔每天的时间都花在哪儿了,在这种小路里能找到阿丽莎的家,恐怕他花了不止一两天的时间。
“就快到了。”瑞尔在一个分岔路口听了下来,指着其中一条小路说,“沿着这条路往里走,一直走到尽头就是了。”
艾伦抬眼往尽头看去,发现并不是很远,隐隐约约地能看到一栋非常旧的小房子,和这附近的所有房子造型结构都差不多,是石砌的那种,只有一层。只不过这一栋并没有和其它房子一样紧紧相连,它的外面还有一圈矮矮的土围墙,这让它显得稍微有些突兀。
“嗯。”艾伦点点头,示意他靠近一点,然后给瑞尔身上覆盖了一层自适应伪装结界。这种结界会随着他们的移动而自动调整上面的图案,从而让他们看起来与周围的景色相差无几。当然,这种高级魔法的魔力消耗量可不低,所以艾伦直到现在才开始使用。
然后艾伦给自己身上也覆盖了一层,俩人就像是瞬间消失了一般,与周围的环境完完全全融为了一体。
这附近静悄悄的,好像根本没有人住着一样。
路的尽头是一道深深的水沟,水沟的那边则是大片大片的稻田。这里的水稻一般到了十月左右才会成熟,所以现在看起来还是绿油油的一片。起初这里种的都是小麦,可由于突然开始整天下雨,无奈之下大家只好改种水稻,不过可能是由于光照实在是有点太少了,就算种了水稻收成也不怎么好。
围墙上没有门,只有一个窄窄的出入口。往里看去,这栋房子大门紧闭,院子里则有一棵不是很高的樱桃树。
想起阿丽莎曾送给他的那**樱桃,艾伦点点头:看来就是这里了。
屋里毫无动静,也没有亮灯,想必是还没有起床,因为天色这么暗,不亮灯的话恐怕屋里会漆黑一片。
大概是在原地等得有些无聊了,瑞尔开始在附近慢慢溜达。
没过多久,当报时鸟再一次报时的时候,附近的人家差不多都陆续起床了,有些人拎着农具沿着那道水沟旁边的小路下地干活,有的人则一路小跑着往镇子方向走,不知道是急着去上班还是想趁着难得没下雨去镇上逛逛。
他们的魔法很奏效,因为去田里干活的人有好几个都是有说有笑从他们脸前经过的,但却丝毫没有发现这里其实还站着两个人。
不过没过多久,又开始下雨了。艾伦只好撑开伞,并给伞的表面也加了一层伪装结界。雨水限制了瑞尔的行动,让他总算老实了些。
就这样,在接下来差不多长达三个小时的时间里,屋里都动静全无,以致于艾伦有种错觉――这个好像是个空房子。直到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才突然传来略显沉闷的吱的一声――门开了。
瑞尔平时都要睡到八点以后的,所以从刚才开始就在不停地打呵欠,但现在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
俩人悄悄往围墙里面看去,发现达尔克太太正推门出来。
“哇,这个老太婆总算是要出门了……”瑞尔小声抱怨到,“我还以为咱俩要在这儿等到天黑呢。”
艾伦也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可以提前回家了,这种天气还是适合呆在家里看书。
不过瑞尔话音刚落,达尔克太太却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一般,猛地抬起了头,死死地盯着他们这边看起来!
艾伦心里咯噔一下,和瑞尔对视了一眼,突然一阵莫名的心慌。
瑞尔也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刚想问怎么回事,却被艾伦一把捂住了嘴,并拉着他慢慢往后退去。他不满地拿开艾伦的手,还没说话就发现艾伦的表情好像有点紧张,再往那边看去才发现,达尔克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魔杖掏了出来!
“奶奶,出什么事了吗?”这时阿丽莎的声音传了出来。
可是达尔克太太并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示意阿丽莎回自己的房间去,然后便把房门关上了。
“怎么回事?”艾伦心里一阵忐忑,“她好像发现我们了?”
这时达尔克太太已经一步一步往院子外面走来,艾伦也只好拉着瑞尔慢慢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对面这家房子的墙边。可达尔克太太好像能看到他们一般,竟然还在朝着他俩后退的方向慢慢逼近!
艾伦没办法,只好一边往稻田方向退一边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脚印吗?”艾伦看了看自己脚下,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这条路是用石子铺成的,不可能留下脚印。
“或者是脚步声?”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艾伦就又摇了摇头,他俩的动作很轻,就算有脚步声在雨声的掩盖下应该什么都听不出来才对。
“那是她是怎么发现我们的?”艾伦紧张得额头直冒汗。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滑,一个趔趄差点掉进水沟里去。艾伦心里一紧,回头看了看才发现,他们正站在这条水沟的边上――已经无路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