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看着被赵亚茹一脚踹翻的算命摊子,赵非心中升起一丝异样,拿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我在牯岭街,你们过来一趟!”
“走吧!”挂掉手机,赵非脸上带着淡雅地笑意,对着赵亚茹说道。
“嗯!”
在赵非与赵亚茹离开牯岭街不久,三位即便在大热天,依然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赶到了吴铭的算命摊子前边,将满地的黄纸以及破裂一角的砚台收拾了起来。
距离牯岭街不到一里的一套群租房里边,吴铭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光着膀子,下边就一条四角内裤,吴铭不顾其他租客异样的目光,悠然自得的抽着香烟。
说实话,吴铭很少抽烟,只有在他感觉很烦躁的时候,才会抽根烟,解解闷。
“真是见鬼了,命犯孤灶的家伙,居然也能够赚到钱?”眯着眼睛,吴铭实在是想不通,赵非的面相,注定他这辈子赚不到一分钱,不管用什么办法,肯定会出现各种意外。可不久前,赵非确实赚到了钱,虽然办法有点儿投机取巧。
“烦啊!”
狠狠地挠了挠后脑勺,吴铭双手摊在沙发靠背上,今儿个被赵亚茹这么一闹,他在牯岭街的行当算是不能继续了。
尤其是那破损一角的砚台,更是让他一阵心疼,那可是光绪年间的鼎阁砚台,价值连城。
吴铭来到兰城也有一个多月了,口袋里五千大洋也花销得差不多。
说起来,吴铭本事不少,可在这年代,什么都要学历与证件。所以,没有读过书的吴铭,根本就找不到满意的工作,只能从灰色地带赚取一些钱。
“叮铃铃!”
就在吴铭考虑自己是不是要去卖点藏货的时候,放在身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酒儿!
望着手机屏幕上的显示来电,吴铭表情一滞,那双浑浊的眼眸内泛起柔光。
深吸一口气,吴铭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接通手机。
手机刚被接通,就响起一道轻柔的声音,这道声音犹如春风吹拂,能够驱散心中阴霾。
“吴铭哥哥!”
“小酒儿,想哥哥了?”吴铭笑着开口,一手掐灭香烟。
“嗯!”酒儿甜甜地答应道,“酒儿很想念吴铭哥哥。”
吴铭眼中泛起无奈之色,道:“吴铭哥哥也很想念酒儿,可惜,老头子不让吴铭哥哥来找酒儿!”
“吴铭哥哥,师伯答应酒儿了!”
“老头子答应你什么了?”吴铭微微一愣。
“师伯说,吴铭哥哥的历练已经快两个月了,酒儿可以在四个月后来见吴铭哥哥!”
“真的?”
吴铭豁然起身,眼中闪烁难以置信的光芒,他想不通,那倔强的老头子,怎么可能放酒儿离开。
“嘻嘻,四个月后,酒儿就可以来看吴铭哥哥了,吴铭哥哥开心嘛?”
“开心,吴铭哥哥非常开心!”吴铭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道:“那吴铭哥哥就在兰城等着小酒儿到来!”
“嗯嗯!”酒儿嘻嘻一笑,道:“吴铭哥哥,师伯来了,酒儿先挂了!”
“好!”
挂掉手机,吴铭感觉自己心中激动依然无法平复,一想到酒儿那绝尘的气质,还有那倾国倾城容颜,心中就一阵火热。
“不行!”蓦然,吴铭脸上笑容一敛,视线扫视,看着凌乱的群租房,“我绝对不能让酒儿知道我现在的处境,还有四个月,这四个月,我必须赚到钱。”
半眯着眼睛,吴铭缓慢坐到沙发上,“可是我要怎么赚到钱?从正规渠道,即便我现在找到工作,肯定也无法在短短四个月内有所改变。那么,我只能从灰色地带去赚钱!”
这一个半月,吴铭已经了解兰城灰色势力的分布,心头不由得升起一个想法。
“就这么办!”咧嘴一笑,吴铭起身向着自己的小房间跑去。
吴铭所在的房间很小,里边只放着一张木板床。
走到床沿边,吴铭将床板抬了起来,“本打算留着送给老头子,可现在酒儿要来,我只能卖一部分。”
陡然,吴铭脸上表情一僵。
没了?
放在床板下边的古董都没了?
眨眨眼,吴铭脸上露出错愕之色,“被偷了?”
将床板放下,吴铭脸上露出一抹古怪之色,“这算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嘛?”
这批古董是吴铭在英国得到的,价值连城,随便拿出一件,就起码有几百万,可现在,却都被人偷去了。
坐到床上,吴铭没喊没叫,这批古董的来路不正规,他不可能去报警,也从来没想过去报警。
只是,他心中很奇怪,到底是什么人偷走这批古董。
吴铭现在居住的房子一共有八间房,居住着各行各业的租客,甚至还有两人与吴铭一样,都是在牯岭街混迹。
走出房间,吴铭拿起丢在沙发上的手机。
“耗子,回来一趟!”
“铭哥,我马上回来!”
耗子与吴铭一样,也是这群租房里边的租客,并且也在牯岭街混饭吃。
耗子虽然叫耗子,可体格却壮硕,就跟棕熊一样。
他之所以叫耗子,是因为他名字里边有个‘浩’字。
在接到吴铭的电话后,耗子第一时间向着群租房赶来。
对于吴铭,耗子是打心眼里的佩服。
一个月前,吴铭来到群租房,当时耗子见对方体格瘦弱,并且还在牯岭街摆摊,便仗着身强体壮,要收吴铭当小弟。可结果呢?吴铭一拳一脚,就让耗子在床上躺了一个礼拜。
这还不是让耗子最害怕的,在他卧床的一个礼拜里边,吴铭每天都来找他麻烦。
整整一个礼拜,耗子差点崩溃,最后,耗子服软了,不但认吴铭当老大,更是将自己在牯岭街的摆摊位置让给对方。
半个小时后,耗子穿着军绿色背心赶到群租房,那一身盆根错节的肌肉,比很多健美先生还要喷张。
“铭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吴铭,耗子心头一跳。
与吴铭接触的这一个月,耗子已经差不多摸清楚对方的脾气。
“坐!”
“哦!”
体格壮硕的耗子乖乖地坐到吴铭身边,余光偷偷地打量着对方。
吴铭面容清秀,看起来也就二十一二岁,剑眉没入双鬓,只要不笑,就会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那双眼睛很深邃,就犹如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
耗子在老家曾经听老一辈说过,当初他们山里头的土匪头子,就拥有这么一双眼睛,没人敢与这双眼睛对视。
“铭哥,我听说你摊子被砸了?”这事情耗子也刚刚听说。
“嗯!”吴铭平静地点点头。
“铭哥,那你的意思是?”耗子小心翼翼地询问,在他看来,吴铭让他急忙忙回来,肯定是因为摊子被砸。
“摊子的事情先不说,我问你,这几天阿桂有什么异样?”
“阿桂?”耗子微微一愣,搞不懂吴铭怎么突然提起阿桂。
阿桂与吴铭他们一样,也在牯岭街摆摊,倒卖一些A货。只不过,阿桂跟着牯岭街的强哥,与他们不是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