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吱呀一声,房门被风吹开了,门帘轻扬,放眼望过去,她才发觉这是她以前的房间,而往里面是虚怀的房间,这里是她和那个人度过最漫长时间的地方。清风过堂,空寂的房里掠过一丝冷意,冷得她的心都凉了。
她下了床,漫无目的地在自己房里打转,房内的的一切都没有变化,保持着她离开前记忆里的样子,且保持得整洁干净。那个人一直是如此一成不变的,但即便知道那或许只是他的习惯,她心底还是隐隐震动着。
“师尊,如果一切都是在你的预料之中,那么对我的安排也是你早就想好了的吗?如此我是否可以庆幸至少你留下的安排里有我,那样我可以当做你有把我放在心上。”
她笑了,笑着流着泪。
他留给她的安排是她不想要的,但即便如此……“师尊,你放心,你交托给我的事,无论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失望!”
屋内没有人回应她,只有风撩动门帘的清脆声音在回响。
虚怀掌门指名玉华山第七代弟子李瑶华继任掌门之位,虽然有前任掌门首徒瑶光的证实和支持,但一个被逐出师门的弟子突然被赋予重任,也一时引起了玉华山的轩然大波。
“我反对!”
瑶光召集了五位长老以及在玉华山的入室弟子于太微殿北厅之内商议,但当他提出新掌门继任之事时,瑶玲立刻出声反对。
“瑶玲师妹,这是师尊的意思!”一旁的文修试图制止她。
“我不信!”瑶玲甩开文修走到大厅中间,“列位长老和玉华山一年以上的弟子都知道,她已被师尊逐出师门,她根本不是玉华山的人,她没有资格继任掌门之位!”
瑶光淡定道,“瑶玲师妹以为,怎样才算有资格?”
“师妹,你别胡闹了!”文修上来要拉瑶玲回座。
瑶玲再度挥开了文修,“我没胡闹!”她那双灿若星河的美目瞪着瑶光,“要担起玉华山重任,他至少他是玉华山的弟子!”
文修对瑶玲莫可奈何,只得自己又回了自己的位置,静看事态发展。
瑶光笑了笑,“玉华山有规定掌门必须是玉华山的弟子吗?”
开阳长老斟酌后说到,“并没有!”开阳长老掌管玉华山弟子的功过和惩处,自然最清楚玉华山的教条门规。
瑶玲辩驳道,“就算没有,可玉华山从来没有外人担当玉华山掌门的先例!”
“谁说没有?”
瑶光话一出,瑶玲和众弟子以及多位长老都愣了,只有天机长老面无异色。
“刚刚仙逝的虚怀掌门他原本就并非玉华山弟子。”
“你说什么?不许胡说!”瑶玲急红了脸,“师尊怎么可能不是玉华山的弟子?”
天机长老捋了捋长白的胡须,徐徐缓缓地说到,“虚怀乃是三百四十三年前独身来到玉华山的,自此留在了玉华山,在当时他便已修成仙身,若认真说,他确实不是玉华山的弟子。”
“原来虚怀是如此来历。”一众长老皆叹惊奇,众弟子也莫不如此。
瑶玲惊愕得半晌无言,好一阵才反应了过来,很快又恢复之前的疾言厉色,“可师尊的情况和李瑶华并不相同!你们都想包庇袒护李瑶华吗?”
众长老摇头无话,他们并非要偏袒,而是对虚怀下的决定都十分信任,故而对李瑶华也颇有期许。
瑶玲义正辞严地对瑶光说到,“无论如何,择任掌门是玉华山的大事,岂容你一句话就定了?”
“那瑶玲师妹要如何?”瑶光希望的是替李瑶华解决一切阻碍,所以他必须说服瑶玲。
瑶玲继续说到,“瑶光师兄,你是我们这一辈的大师兄,更是师尊之前玉虚掌门的入室徒弟,我们这一辈的弟子都理应尊敬你,但你离开玉华山已久,如今你一回来就碰上师尊仙逝,还带回师尊属意李瑶华继任掌门之事,难道就这么巧?
“我说过,我是被虚怀掌门召唤的,让瑶华师妹继任掌门也是虚怀掌门告知的。”
“那你能证明是师尊召唤你的吗?”
瑶光眉微蹙,“各位都知道金翅鸟在消息传到后会消散成风,根本无法存留,所以我如何拿出证据?”
“既然如此,那你的话就做不得准!”
第七章 故人旧友
瑶玲对瑶光的质疑将李瑶华为新掌门之事拉入了一个尴尬两难的境地,瑶光拿不出证据,而瑶玲的质疑在有道理之外也并无实际证据支撑,双方僵持不下。
时间缓慢流逝,厅内都毫无结果,突然外面传来一串铃声。
“是闻风玲,有人闯进了玉华山结界。”
玉华山无主,此时来了不速之客颇让人烦恼。
“虚怀何在?”一声巨吼从天顶落下,震耳欲聋。
众人匆匆来到太微殿外,见一金色巨龙盘踞半空,硕大的身子几乎遮蔽了天日,巨大的龙头正对着众人,龙目精光熠熠地扫过每一个人。
“虚怀何在?”巨龙再度咆哮,狂风和声浪震得修炼尚浅的弟子滚倒在地。。
瑶光上前,不卑不亢地询问,“不知尊驾何方神圣,欲见我玉华山掌门又所为何事?”
众人正疑惑之时,一道金光直上天机,停在了龙睛之前,不是别人,正是李瑶华。
“烁金,你惊扰我玉华山所为何事?”李瑶华直面他质问。这龙她认识,所以能准确地叫出他的名字。
“虚怀呢?”巨龙的吼声再度震荡整个玉华山。
李瑶华只有衣袂随风飘飞,人自岿然不动,面色也未改分毫,回道,“他死了。”
巨龙目光一沉,跟着巨龙缩成一团巨大的金光,金光一闪而逝,巨龙消失,却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男人,眉目清俊,肆意飞扬,正合了上天下地真龙的那份气势。
烁金,东海龙王第六子,早已受仙界招揽位列仙班,法力高强,但为人散漫行事又从不按常理,仙界对他的评价毁多于誉,而这样的他却是虚怀那样一个一成不变之人的朋友。
“你说的是真的?”烁金双目离仍是不相信。
李瑶华喉头哽了几回,终于说出话,“我比谁都希望是假的。”
烁金伸手摸了摸李瑶华的头,“丫头,难为你了。”
“我还好。”她习惯了在外人面前逞强,即便烁金是他的至交,于她也不过是见过几面的无关人等而已,她唯一会对之袒露脆弱的人只有他。
“相爱的人,死去的再无知觉,活着的那个最痛苦。”烁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箭。
相爱的人?如果是那样多好!她笑了一下,苦涩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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