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烈日,当空普照;天气,异常炎热。一座大山深处绿树成荫,层峦叠嶂。一条笔直的山路上跑来一匹黄骠马,马背上驮一男一女两人,男的头顶儒巾,身罩灰布袍,疲态十足;女的顶盔贯甲,背披鲜红斗篷,风尘仆仆,目视前方,不停催马疾奔,却不是张美英、李怀玉,又是何人?
两人驰过两座山坡,却见远处走来一位肩挑柴薪的樵夫。张美英催马来到樵夫近前,下马施礼问:“敢问兄台,此处名为何山?”
樵夫抬头打量了一番张美英,道:“这里是胡家岭!”
张美英抱拳道:“如此多谢,我们这便过山去也!”
樵夫放下柴担,忙道:“姑娘,看你身强体壮,定是个女中豪杰。我劝你绕道而行,不要在此断送了大好前程!”
张美英回头问:“兄台此言何意?”
樵夫长叹一声,道:“胡家岭上住一家女代王,生的青面燎牙,甚是恐怖,经常下山打家劫舍,烧杀抢掠,吃了不少路人。如今已有上百位英雄成了她的腹中之鬼。”
张美英一听,火高万丈,跺脚道:“好一个吃人女妖,有我张美英在此,定让她死无全尸。”
樵夫苦口婆心道:“姑娘切不可逞强,那女妖武艺高强,法术了得,你若与她相斗,必会被她生擒活捉。你到是无所谓,你得为马上这位公子着想啊!”
张美英笑道:“多谢兄台衷言相告,不过自古邪不胜正,任她有通天法术,俺也有治她的法子。”说着她翻身上马,挥鞭向山上奔去。
樵夫摇了下头:“唉!这人真倔啊!”也挑起柴担向山下走去。
李怀玉在马后惊道:“姐姐,那樵夫说山上有妖怪,若被她捉回山寨,你我岂不是都必死无疑吗?不如咱们绕道而行吧?”
张美英道:“哼哼,以我多年的经验判断,那樵夫所言未必属实,你无须害怕。只要有我张美英在,保你能活八十三。”
二人走出十里途程,忽见山上沙尘滚滚,山鸟纷纷扑打着翅膀向远处飞去。张美英闭目一听,有马蹄声,又有数十人的跑步声。她判断必是那伙强人下山来了。她下马在路边寻了一棵空心大树,用刀削开个口子,将李怀玉藏进去,又将削下的树皮堵在洞口上。她提刀上鞍,跑马向山上冲去。刚走出一里路,迎面等上一扫人马。她定眼一看,却见为首的女贼骑一匹乌龙驹,身高八尺开外,膀宽七尺挂零,肤色黝黑,生的虎背熊腰,甚是健壮,身罩一副铜铁盔甲,手提一杆丈八蛇矛枪,显的十分威武,不过相貌倒没那樵夫说的那般狰狞。余下的数十名小喽罗俱都举刀持枪,如虎似狼,跑步前行。
那女贼见前方横挡一员女将,勒住马,高声喝道:“姑娘,这四处宽天敞地,你为何不在别处停马,非要挡住俺的去路?”
张美英冷冷道:“恶贼,莫非你就是那个烧杀抢掠,专吃壮年英雄的妖孽不成?”
女代王怒道:“你这厮休得胡言,俺何曾吃过人?”
张美英道:“你这妖孽敢做不敢当,吃姑娘一刀!”说着挥刀斩将过去。
女代王一看对方来势凶猛,毫不示弱,举枪一迎,便与她战在一起。
二人一来一往大战二百回合,女代王不解的问:“你这悍妇好生无理,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非要与我为难?”
“你少说废话,看刀!”张美英摆刀又劈。
女代王举枪一挡,费了好大劲儿才架开她这口大刀。不料张美英倏然又劈来一刀。女代王一看不妙,脚踩马蹬,纵离马鞍,躲开刀锋。张美英一刀劈中女代王的镶花鞍,见她跃上半空,她也脚底一纵,蹿起数丈,与她在半空一直打到平地。二人地面上又激战了一百个照面,那女代王一看敌不过张美英,遁入土层深处。张美英面不红,心不慌,闭上二目,静静一听,嘴角上翘,微微一笑,一刀插进地里。那女贼前方被大刀一堵,遁地术瞬间无法使用,蹿出地面,挥枪又与张美英大战了一个回合,一闪身,又不见人影了。张美英四处观察一番,在一棵树上劈了一刀,只见树干流下几滴鲜血。原来那女贼用的又是隐身术,右臂被张美英劈了一刀,鲜血顿流。女代王用尽心计都不是张美英的对手,现了身,虚劈一枪,飞身上马,带领喽兵迅速逃回山寨。
张美英一看天色已晚,转身跳上马背,向山下奔来。到了空心树近前,她放出李怀玉,两人同骑一马,下山找到一户农家,下马徐步进入小院,拴好马。只见门里出来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张美英上前施礼道:“大嫂,我姐弟二人路过此地,天色已晚,夜路难行,不知能否在你这里借宿一晚?”
那妇人甚是热情,道:“姑娘哪里话,哪个出门人没个七灾八难?快快随我进屋去吧!”
进屋后,那妇人给他们端上饭菜,两人很快便已吃饱喝足。
那妇人收拾完碗筷,坏笑道:“姑娘,我看你与这位相公并非姐弟,倒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呀!”
张美英羞的俏脸悱红,笑问:“大嫂何以见得?”
那妇人道:“我看你二人郎才女貌,亲密无间,甚是般配。”
李怀玉道:“大嫂,您就别耍笑我二人了,给我们安排个睡处吧?”
那妇人道:“可是我家客房里只有一张床,若你二人果真是姐弟,如何能同床共枕?”
张美英干咳了一声,道:“大嫂,实不相瞒,我二人的确不是姐弟。我们是背着父母私奔出来的,要是他们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们就不回去了。”
那妇人咯咯笑道:“我就察觉你们不是姐弟。”
客房里,主家大嫂关门离去,张李二人甚是重视节誉,李怀玉在张美英极力要求下上榻安睡,张美英在地上歇息。
张美英与李怀玉刚然进入梦乡,忽然听到院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张美英心想:“不会是追兵来了吧?”她站起身来,提刀悄悄走出房门,见拴马处有个黑影,她一步跃过去,一把抓住那人,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问:“你是何人?为何深更半夜,还在这里诡诡祟祟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