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当我脑海中回想起那时的一幕时,我突然感觉棺材里头好像有双眼睛透过棺材在看我,惊得我浑身汗毛倒竖而起。但当我又认真的去看这副棺材时。这种感觉却又消失了。
是错觉?还是说鬼老太儿子的鬼魂就在里面?
“怎么了?一脸慌张的模样。”鬼老太察觉到了我的异样,笑问道。
我总觉得它的笑容里隐藏着什么,但又不知道到底隐藏了什么,便只是摇摇头。说没事。
“啾啾啾……”
这时,被钉在树上的魑叫了起来,声音里蕴含着愤怒。
我们都扭头看向了它。却见它的身体越发虚幻,即将魂飞魄散。
它让我们费了那么大力气。还耽误了我找到那老头解蛊的事情,对于它现在的下场我自然是喜闻乐见。一门心思的要坐等它消散。
鬼老太却忽然走到了它面前,说:“把你的主人喊来,我有事找他。”
魑的主人!难道是那老头?
不过魑听了它的话,却只是偏过头去。不搭理它。
“哈哈,还真是个小孩,不过你若不把他喊来。你可是会被我加持在拐杖上的鬼术给弄得魂飞魄散的。别怪我没提醒你。”鬼老太皮笑肉不笑道。
“鬼术!你……你是猛鬼!”原本只是各种古怪叫唤的魑忽然说话了,声音听起来很是稚嫩,像是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而对它话中的内容,我却是有点儿愣,鬼术是什么东西?猛鬼又是鬼魂里头怎样的存在?听它这意思,似乎得猛鬼才能用鬼术,可沐风是鬼王,我也从没见它用过什么鬼术。
“我是不是猛鬼,你不用猜测,你只需要把你的主人喊来就是了。”鬼老太笑眯眯的对魑说。
闻言,魑有些恐慌的看着它,却还是没有把自己主人喊来的任何动作。
鬼老太似乎没了耐心,脸上的笑容顿时间收了起来:“你当真不喊?”
说着,它一把握住拐杖往里一推,令得魑脸色剧变,凄厉的惨嚎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要被残忍的杀害了,那样子看得我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但就在这时,一个听起来十分苍老的声音忽然从魑后面的林子里头传了出来:“方华,你生前那般闹腾,现在都死了,还是不肯安分啊。”
当话音落下,今天白天见过的那个老头子就出现在我们视线当中,面无表情的看着鬼老太。
鬼老太方华这才松了手,魑的惨叫声停止,十分忌惮的看着它。
鬼老太没再理会它,只是看了老头子一眼,笑道:“君莫离啊,想当年你也是风华卓绝,在你们寨子也是蛊术第一人,怎么现在成了这幅糟老头子的模样了,还躲在这山林里头,让我这一顿好找。”
“你找我,想必不是刻意挖苦我的吧?”老头子君莫离淡然说。
不过鬼老太还是没个正经色儿,用戏谑的口吻道:“你那老伴儿怎么不在?当年你对她情深,连名字都为她改成了这肉麻的君莫离,此后俩人更是形影不离,怎么这回没跟你一起来?”
老头子眼中寒光一闪:“再多说一句废话,别怪我不念昔日之情除了你!”
“切,好一个不念昔日之情,有本事你现在就宰了我。”鬼老太一副不信你敢做的样子,说。
老头子紧皱起了眉头,直直的盯着它看了许久,过了好半晌儿才舒展了眉头,却没有对它动手,只是走到它旁边,动手将拐杖拔了出来,令得魑瘫在了地上,然后就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拔开瓶塞,口中默念了几句话,然后大喝一声“进”,魑就被吸进了瓶子里头。
整个过程中鬼老太既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它为难魑就是要引出这老头说什么事。
而我则在一旁揣测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照他们刚才说的话,鬼老太生前跟老头很熟,甚至还是喜欢他的,不过老头子对另一个人死心塌地,甚至还为其改了名字了,是一颗无缝的蛋,鬼老太这只苍蝇叮不进,只能跟别人在一起生了娃儿了,但看样子做了鬼的她都还对老头子余情未了,老头子一出现就对他一阵冷嘲热讽的。
正揣测时,老头子已经将黑瓶塞回了口袋里,鬼老太脸上终于是摆出了正经神色,对老头子说:“我此番来找你,是想你对我儿子的尸体用活尸蛊。”
老头子脸色一僵,旋即看了看它身后飘着的棺材:“你儿子……死了?”
鬼老太叹了口气,点点头,神色间显露出了一抹悲伤。
“怎么……死的?”老头子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抹柔和之色。
“你徒儿,司马先生!”鬼老太眼中骤然爆射出一道寒光。
我心头一颤,司马先生居然是这老头子的徒弟?
而老头子听了这话,面色也是为之一变,怔怔的看了它许久,最终躲开它的目光,叹了口气,说:“当初我收他为徒时,已然看出他心术不正,但觉得若有后天改造,定然也能让他一心向善,不曾想太过天真,唉……”
说到最后,他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哼,本来我应该将我儿的死算在你头上,但念在你的香儿也死于他手的份上,我不想跟你计较了,但这活尸蛊,你无论如何都必须给我儿子用,否则我掘了香儿的坟!”鬼老太冷哼一声,冷声道。
听它这话,似乎老头子心爱之人也是被司马先生这个徒弟给害死了,这司马先生还真是禽兽不如。
“你这又是何苦,你想用活尸蛊,我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但你若找不到一献身的女子又有何用?”老头子对它说。
“这你无需担心,我已经找到,而且已经完成了第一步,你只需用活尸蛊即可。”
说这话时,鬼老太若有若无的瞥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想到老头子的话,难不成……我是鬼老太找的那个女子?
开什么玩笑?
老头子也察觉到了鬼老太的目光,扭头看向了我,眉头一皱,不知道是因为认出了我还是因为鬼老太找我当献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