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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五千狄羌游骑兵的加入,加上江州部队的英勇作战,拖了将近有一个月龙泉郡战事已经告一段落。
算来九州已经进入了十月天的天气,秋季的萧条之境是有的,但是更多的则是酷暑去后带来的闷热。
潘字营中,潘闵正高坐主席,这一战,其出色的箭法不仅阉了那三姓家奴王凯,而且长岭的另外两虎的表现尤为出色。如果说领兵前来的凌压,桑俊记个头功的话,那么他们潘字营怎么也可以算是二等功勋。
“只可惜让那三姓家奴走了!”潘闵叹息了一声,这个从自己主公口中出来的词汇,已经彻底的被王凯冠名了。
周饼依旧没有披甲,常年裸露上半身惯了,随意甩了甩自己的囤积的肥肉便道:“潘猴子,还不是你的箭法不准,非要瞄人家的鸟蛋,若是中了天灵盖想那三姓家奴还有活命?”
潘闵并未生气,一个月下来的耳濡目染的他已经不愿意再和自己二弟那等莽汉互作争辩,但也觉得射人鸟蛋之时十分滑稽,便也苦着脸干笑了两声。
跟着主公的压力可真大啊!潘闵渐渐的开始思考起来,无论是凌压的骁勇,还是白薇的诡异都已经在武道上给他强大的压力,更不用说后面那批潜力将领,虽然自己二弟三弟在门槛上停留了数年,终于突破了宝将阶段。那檀靖,都扬等等也不是即将突破边缘么?
郭准可以说是江南军中最对自己兄弟三人的文人了,这个洒脱的谋士极为好酒,尝尝在但半夜提着主公酿的上品女儿红来自己的营帐同饮一番,这不,前几日还因为喝酒被澹台监军挂在了辕门立柱上凉了一夜。
潘闵还算是个聪明人,郭准虽然性子随和,但也不可能如此丢人的喝了一夜的西北风。仔细想来,这估计就是其与陈参乘,澹台监军商量好的,甘愿自掉身价的来帮助主公严明军令和为澹台监军立威。
想到澹台亮潘闵的眉毛逐渐的拧了起来,自己潘字营这一帮家底以前都是做山贼的,虽然他们本性尚可良好,但是常年的贼性和不服管教肯定是江南军中最容易惹事的那群人。
几次犯事下来,澹台亮已经算是给足自己面子了,但澹台亮那时候凌厉的眼神分明告诉自己,如果下次再犯定要按照军令严惩不贷!
好在这次拿下龙泉之后,已经严令自己原先那帮人呆在军营之中不得外出,想必应该不会闯什么祸事吧!潘闵拧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灵敏的嗅觉告诉他这次大捷之后一定是整顿军纪的大好时机,所以他已经提前了有防范。
然而这些事情,周饼这个莽夫肯定是想不到,他只觉得自己的大哥与以前有些不同了,现在叫他“潘猴子”似乎也不与自己斗嘴了,周饼虽莽但是也不傻,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个偏将了,也应该有个偏将的样子。
军营的帘帐被推开,一个高大的汉子弯着身子走进了潘闵周饼所在营内,其虽然生的端正严肃,但是此时脸上的那些愁色还是可以以肉眼观察到的。
“老三,你这是怎么了,摆着一副死人脸给谁看呢!”刚刚有些心怯的周饼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郑柯一听也是对自己二哥抱了抱拳,便有看着主席上的潘闵缓缓开口道:“大哥二哥!”
“老三你倒地怎么了,这里只有我与你二哥,你尽可说来!”潘闵心头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连忙问了起来。
郑柯一听也是吐了口气,便说道:“今日里攻破龙泉,大哥不是严令寨中兄弟不要出营么。
这不有几个老兄弟安奈不住,便在那李飞带领之下去了龙泉郡内。”
潘闵已经起身,给自己三弟递了一杯差,郑柯一饮而尽后便说道:“那李飞也是我们山寨中的老头领了,今日带着兄弟们看到主公手下的江州一些士兵在城内作威作福,便也参与了近来。
被兄弟们一怂恿,那李飞也是色胆包天,直接在一百姓家中抢得一女子,在马背上就剥了其衣服,在马上便…”
潘闵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反生了,刚刚趋于平缓的脸色又顿时阴沉了起来。
而坐在一旁的周饼则是一脸兴奋,大拍扶手站了起来道:“这小李子可真是生猛!真是没了墮了我们山寨的气势!”
“住口!”潘闵怒喝一声,周饼顿时吹胡子瞪眼,但是好在郑柯已经开口了。
“二哥,你有所不知啊,这李飞被澹台监军抓了个正着,目前那些兄弟和主公麾下参与烧杀抢掠的江州士兵一起被抓在了刑场,说是要…
要当众砍头!”
郑柯一说完,军营中顿时沉默了起来,兄弟三人皆是坐了下来,良久也没有说话。
周饼有些烦躁了,这些平日里在他看来正常的行为,居然要落了砍头的下场,在他眼中那些百姓能在庆狗占领城池的时候并不反抗,那么就已经不把他当作至国的百姓了。
强暴不是自己国家之人那算的了什么事?按他周饼的话说,老子的鸟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这莫说是那李飞,要是换了老子完事之后便将那女子捅死在大刀之上,来个自己的风花雪月!
“这是甚得鸟规矩!”周饼怒道:“这李飞现不跟说跟着我们哥三出生入死,就算跟随主公之后也是杀敌无数,骁勇善战,今日就糟蹋个女子便要落到砍头的下场?
依俺看那主公是被澹台亮那厮迷了心,这般刚刚在龙泉城下还在抛头颅洒热血的好男儿,就要死在自己手上了?”
潘闵没有说话,很显然他的心中也不好受,郑柯眉头紧锁,虽然这个汉子粗中有细,但是对于山寨的老兄弟还是十分护短的。
周饼越说越气大声道:“这是哪门子的理!俺看啊这般下去,俺们还是回了咱们长岭老窝,不要参与这旮旯混水了!”
“二弟!”潘闵重哼一声道:“这种话哥哥请你以后不要再说了,我们兄弟三人既然被主公的仁义所折服,那么自然就是一辈子卖命与主公,还有这里只有破虏将军麾下,再也没有什么长岭山寨之说了!”
潘闵一说,周饼也是有所回缓,庞大的身躯狠狠坐在了椅子之上,那实木椅似乎有点承受不了这股力道,在咯吱咯吱作响。
“俺也不是针对主公,主公对俺们好俺们知道,想俺周饼二十多年来没有被人看得起,好不容易扬眉吐气做了回将军,俺也知道是主公器重俺,爱护俺,可是要俺看着俺自家兄弟去死,俺大饼怎么也做不出来!”
郑柯一听又道:“二哥说的对,我们一起出来投靠主公的兄弟,要死也只能是死在沙场之上,怎得因为这种小事情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我看那澹台监军也只是一个逃兵出生,如何能将我们这些兄弟性命玩弄于鼓掌之间?”
潘闵叹了口气,便直直的看着下面的两位兄弟。
“反正潘猴子,俺大饼把话放在这里,今天这事俺不管怎样也要去找主公要个说法,我知道你现在不同了,爱惜颜面,你可以不去,但我和老三现在就得去!”
周饼说完,便扭头,拽着一旁的郑柯便要向营帐外走去,潘闵揉了揉额头,如今之际也不能看着自己兄弟两人去主公那里,便起身也准备同去。
“哎哟!”周饼刚刚开帐帘,便有一男子要进来,一下在撞在周饼那肥大的身躯之上,吃痛直叫!
“好你个周大饼!走路不长眼睛的啊!”那男子气着骂道,便蹲下身子去捡被周饼撞翻的精致酒壶。
“俺哪知道你这酒鬼会突然进来?也不知会一声,撞到算你活该!”
男子收拾好酒壶,看着撒了一地的酒心疼不已,这些可都是他私藏下来的佳酿,要知道军营之中偷偷喝酒被抓住的话,指不定又要在辕门之上呆个一夜。
潘闵已经走上前来,看着男子心疼的样子也没有好笑的心情便问道:“老郭不知道现在来我军帐所谓何事?”
郭准将酒壶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兜中,对周饼比了个中指便对三人道:“正是为老潘你们哥三所急之事而来!”
潘闵等人一听,便一喜道:“老郭你的意思是说,我那李飞兄弟之事有转机的余地?”
郭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便道:“是也不是!”
周饼大急,一把拉住郭准的手,想那郭准小胳膊细腰哪经得住五大三粗的周饼摆弄一下子被弄的吃痛不已。
“老郭,你就别在卖关子,真是急死俺大饼了!”
“放开放开!”郭准奋力甩开了周饼便道:“你们那李飞可是胆大不得了,不仅在马背上强暴了人家女子,还要扬言将其杀害,最后澹台那小子拿下他的时候,还要对主公的监察兵大打出手!”
“这个罪行怎么判,可就要看澹台的决定了,我现在来也是奉了主公之命,让你们三个去刑场,看看这场风雨应该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