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穿过这树林,我们就安全了!”
牛奋背着奄奄一息的老司马一路飞驰,眼看就要穿过面前的这片树林了。
“师傅,您再忍着点,等我们回了军营就好了。”
老司马轻哼了一声,他断臂处的血已经将牛奋背部全部染红,全身痛的颤抖不已。
“老张,这里恐怕已经是庆国边境了,你先去前面打探一番吧。”此时的牛奋三人已经穿出了森林。
老张便是与牛奋师徒二人一起逃窜出来的皖城士兵,他听了牛奋的话,便也点了点头转身先向前打探了一番。
牛奋转身便将老司马放在了一出土丘之上,用力扯了几块布条就地给老司马包扎了起来。
“嘶。。啊。。”老司马虽强忍着疼痛,但嘴里还是不争气的传出了呻吟声。
“师傅,都是徒儿的过失,才让你的遭受如此大难。。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牛奋跪倒在地,看着老司马断臂处的伤口,一抬手便要抽自己耳光。
老司马微微立起身子,半坐在地上,两片干涩的嘴唇已经发白,伸出仅剩下的左臂拉了拉牛奋。
“富贵由天,生死由命,这也怪不得你。。”
牛奋被老司马一声,眼睛更加红润起来,两行泪珠已经滑在了脸颊。
“奋儿啊,为师这一辈子砍过庆人,杀过玄人,连那草原上的胡狗也不知道有多少死在为师手上。。”
老司马单手颤抖的给牛奋擦了擦泪珠,“还记得那时候,为师还是年轻气盛杀人不顾身后,同样有不少老一辈给为师挡过刀。。”
“咳咳咳。。”老司马突然剧烈咳了起来,“二十年前,为师我跟着百战侯后面出生入死,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想那著名的丰城之战,想我也是军中一员悍将…”
“可惜百战侯大人含冤而死…哎。。百战侯大人真的没有任何争权之心啊…”
老司马似乎痛的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居然对牛奋说起了往事。
“我还记得…就是在这个地方。。我们就要胜利…可是却因为那件事…从此为师我就对刘家的江山寒了心。。”
老司马越说越激动,断臂处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来。
“我们将士在前线出生入死。。可他刘家却在后面做着捅刀子的买卖。。今日那个黄权教主说的在理!”
“奋儿啊,你要记住最可怕的不是庆玄两国的敌人,也不是草原上的那群蛮子,而是这个当今的皇室啊…”
“也罢。。也罢…上天能给我安排如此结局,也算待我不薄…”
“六十岁了,我这一生也算是活够本了!”说着老司马突然精神一振,身上的紫色的道光完全爆发。
一直独臂紧紧钳住牛奋的肩膀,无论牛奋如何用力也是难以甩开。
“师傅你!”牛奋明显感觉有一股力量流入体内,看着老司马以肉眼速度衰老的面容,和变白的头发,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不!”
“曾经我也问过为我挡刀的前辈为何这样做,只记得他们说。。”
“‘生命的种子应该在年轻人身上延续,你该做的不是哭泣与悲伤,而是将这份精神延续下去。’”
“奋儿,如今也让师傅为你做一些贡献吧!”
“.其实为师一直瞒着你,我修炼的并不是气道,而是现如今已经没落的体道。”
“为师所在的顾家就是这体道集大成者。。”
“我顾家体道早已突破淬体的限制,而且我们有着我们独创的秘术,那就是传功。”
老司马丝毫不顾牛奋的挣扎,大声道:“我顾家第八十三代家主顾元明以家主的身份,传功于关门弟子牛奋,从此牛奋便是我顾家第八十四代传人!”
“师傅。。”牛奋只觉得有一股充沛的能量加速往自己身上奔涌,而他身上紫色的光芒也在渐渐的转变成红色…
到了红色之后,道光并没有停下转变的步伐还在渐渐变得深邃起来。
浅红色。。
深红色…
暗红色…。
突然间牛奋大吼一声,充沛的能量已经将他的身体撑到了饱和,强烈的膨胀感冲击着他每一寸肌肤,似乎此时只要有人轻轻一点就要爆开一般。
“啊!”牛奋再也忍不住钻心的痛楚,连续大吼起来。期间他身上暗红色光芒再次聚集,本应该被夜幕笼罩的四周却被他照了个通亮!
浅白色。。牛奋的修为终于再一次突破,老司马的顾家传功秘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在传功的时候还会激发人体的潜力,进行高一层次的突破,老司马显然是英豪后期的实力,所以被传功的牛奋理论上是可以突破到宝将的,当然这一切不仅要看自身的身体素质,同样是需要运气的。
很显然,牛奋运气和身体素质都很好。
道光到达白色之后并没有继续往上涨的趋势,半柱香的时间便便渐渐黯淡下来。
而老军司马钳住牛奋的手也渐渐放了下来,此时老军司马已经是满脸褶皱,本是半白的头发已经全部花白,简直就像已经鲐背之年的垂死之人一般。
“师傅!”老司马一松开对牛奋的限制,牛奋便立马扶起了自己的师傅,已经到达宝将初期的他并没有为自己的是修为提升感到一丝一毫的开心。
“死不了!”老司马嘶哑的声音响起。
老司马用仅剩的力气,从衣兜里摸出了一个四方形的锦帛,便说道:“这上面记载的便是我顾家的历史,与我顾家体道的修炼之法,你要好好保存。”
说完,再次不顾牛奋的态度强行将锦帛塞进牛奋的衣兜里说道:“奋儿,来,背为师回“家”吧!”
牛奋也不墨迹,两手将老司马托起便背在了身上,宝将初期已经让他恢复了足够的体力。
就在牛奋转身之际,地面突然轻微的震动起来,仔细一听不难听出这是骑兵奔驰的声音。
希律律…牛奋回头一看,就发现大约三十来人的骑兵带着大片的尘土朝着自己飞奔而来,而他的脸色也渐渐变成了酱紫色。
“你们是何人?为何深夜在我庆国边境晃悠?”为首的男子看看了老司马又道:“他为何受这么重的伤?”
“我们是这附近的农民,半夜遇到了强盗洗劫,小的的父亲也受了重伤,正是逃命来的。”
“哦?”为首男子打量了一番两人,眼神突然一厉道“撒谎!”
四周的骑兵部队听了男子的话,立即散开,将牛奋师徒二人围在了中央,手中的长枪清一色指向了他们。
牛奋皱起了眉毛,只听到男子又道“这附近都有我庆国重兵驻守,哪里还有什么盗贼?”
“带上来!”
只见马队散开一个口子,两名庆国士兵扛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走了过来,一把将他丢在了地上,正是前番出去打探的老张!
“给我弄醒他!”
两名士兵拿出水袋,一下子泼在了老张的脸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被弄醒的老张立马跪在了地上,一边大嚷还一边给庆国将领磕头。
“你!”牛奋勃然大怒,就要去抓老张,可庆国士兵眼疾手快,冰冷的武器已经架在了牛奋的脖子之上!
“哦?”为首男子长枪一挥便道:“我是本次庆国驻边将军李忠,乃是义勇侯手下副将!你有什么情报要说?”
老张一听连忙抬起头战战兢兢的道:“李将军啊。。李将军。。我有话要说。。”
“我们本是皖城的士兵。。这次是奉命出来获取情报的!”
“你******!”牛奋双眼喷火,身子再度往前了一步,颈脖间已经有一道不小的伤口。
李忠玩味的看了看两人便道:“继续说下去!”
“我…我们这次奉命是去太白教…”
李忠一直听着老张把话说完,双眼从平淡渐渐转化成了惊喜“你是说太白教是要今早寅时进攻你们皖城?”
“正是啊。。小人句句属实。。不敢隐瞒!”
“还望李将军放我回去…不不。。要我做个庆国的士兵也行啊。。!”
“你的情报很不错!”李忠摸了摸枪头。
老张一听本是紧张的脸瞬间变得欣喜起来。
“可是你弄错了一点”李忠突然暴起,白色道光包裹着长枪瞬间刺入老张的胸口。
随后单手用力一扭,拔枪而出“我们庆国是不需要叛徒的!”
老张的尸体轰然倒地,脸上还挂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到死也不明白他错在了哪里。
“奋儿…趁现在…快走!”老司马用力喊了一声,牛奋全身白光暴起,一脚踢翻了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士兵。又分出两拳分别轰在了真前面的两匹战马。
强大的体道力量,瞬间将骑兵的战马打的脑袋变形,七窍流血,挣扎便倒在地。也正是这两匹战马倒地,连带弄翻了好几个骑兵,牛奋也找到了缺口,背着老司马快步逃窜。
“放箭!”后排的几个弓马手立即拉起两石弓,纷纷对准了牛奋射了出去。
牛奋毕竟是宝将初期,虽一身修为属于自己的不多,但是要荡开比他修为低的弓矢还是绰绰有余。
“拿我弓来!”李忠大喝一声,一张黑色精弓便出现在他手中,连发三箭。
“嗖!嗖!嗖!“三道包裹这白色道光的利箭疾驰而出,对准了牛奋。
“噌!”箭矢入肉的响声连续传来,其中一箭射中老司马的腰部,一箭已经射穿了独臂,而最后一箭则从洞穿老司马背心,还列带射入了牛奋的后背。
李忠的身边的将官正要亲自去追却被李忠打断“派两个斥候去搜索他们的下落吧,我们回营!”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李忠突然将目光锁定在皖城的位置说道:“相比这个宝将初期小子,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师傅!”牛奋一边逃窜一边呼喊这老司马。
可老司马伏在牛奋背上却一动不动,显然早已经失去了生机。
“啊!”牛奋大叫一声,加快了奔跑的脚步,他那巨大的牛目似乎也装不下此时的泪水。
“师傅,我带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