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安清许认认真真的看着祁洛安睡的侧脸,仔细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对方。
祁洛的五官很精致,眼睫在脸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唇在月光的照映下近乎惨白,安清许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眼前这个人,安静,乖巧,纤细,脆弱。
他把手往下移了移,祁洛的皮肤很白,像是上好的瓷器,找不到一丝瑕疵,脖颈出乎意料的纤细,好像他的手只要稍稍一用力,这个人就从此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消失?安清许的手一点点收紧,消失!
窗帘安静的垂落了下来,屋内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慕辞把事情在无伤亡的情况下安然调停回去以后,安清许的私人宴会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安总呢?”慕辞随口向身边的一个服务生问。
“宴会到一半的时候安总就已经和人先走了。”
“和人?”慕辞立马抓住了重点:“和谁?”
“是安总身边的祁律师。”
祁律师,祁洛,慕辞有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后悔到了极致,明明知道安清许没有安什么好心,而他居然为了自己的事情走了,若是,若是……
慕辞觉得自己的手在抖。
房间里黑压压的一片,安清许看不见自己的手,也看不见祁洛的表情。
他现在应该是什么模样呢?痛苦、难受、悔恨还是一如之前的温柔乖顺。
安清许突然很想看看祁洛。
然后,房间里就有了光,光不是安清许打开的,光在地板上。
那是祁洛的手机,没有铃声也没有振动,但屏幕上发出了白炽的光,坐在安清许甚至能凭借良好的视力隐约看见屏幕上的那两个字,沈然。
安清许把视线移到了祁洛的脸上,他本来就白皙的皮肤被手机的白光映的近乎惨白,安清许皱了皱眉,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如同受惊了一般把放在祁洛脖颈处的手迅速移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向祁洛白皙的脖颈,眼里闪过惊疑,然后是五味陈杂。
安清许碰了碰祁洛的脸,唔,怎么还不醒呢?
地板上的光暗下去又亮了起来,是慕辞。
难道是药放多了,安清许想,这次下药的家伙简直太不靠谱了。果然应该把那家伙活剐了才对。
祁洛自然是醒着的,否则打扰他睡觉的安清许早就被他扔出去了。
安清许的好感度还是70,倒不是说没有涨,只不过是涨到79以后发现被祁洛压了之后又掉回去了。
这很正常。要不是这次‘意外’是安清许自己临时起意找人设计的,安清许怕是会把所有的人都怀疑一遍,也包括他,好感度怕是还要掉的更狠一些。而其中安清许这一系列情绪的变化祁洛自然也是意料之中。所以他才没有‘醒’,安清许是个黑帮大哥,那种事上就算他自己也有爽到,被压在下面,也是放不下面子的。安清许想杀他这很正常,但安清许喜欢他自然不是全然作假,所以安清许会一时气愤恨不得弄死他,但冷静下来却不会当真要了他的命,最多想着教训他一下,下次反压回来。
当然,这个前提是在安清许冷静了下来,而这个契机就是沈然的电话。再没有比沈然的电话更能安清许冷静下来的东西了,沈然喜欢祁洛,沈然正在和安清许谈生意,一个比较喜欢又能为自己带来利益的筹码安清许怎么可能放弃。
一个想清楚事情后温文尔雅的公司总裁和一个正处暴怒中的黑帮老大,祁洛当然喜欢看到前者,安清许当然也喜欢他看到前者。
至于他怎么能算到沈然会来电话?
捏着手机的沈然很暴躁,他本来在这晚约苏曼出来‘交流感情’,至于交流的是什么感情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却没想到苏曼半途接了个电话后祁月就过来了,可没想到的是祁月收了条短信以后就一直气呼呼的,他感情没有交流成,半晚上都安慰人去了。最最最没有想到的是祁月最后说祁洛去参加安清许的私人宴会了。
安清许最近小动作不断他自然清楚,想着等祁洛看穿安清许的狼子野心他再告白,成功率怎么也该高两层。却不想,安清许那家伙居然敢直接伸爪子,也不怕被人剁掉!
“喂”沈然接起电话吸了口气,语气听着仍是一贯的平静:“安清许今晚在哪办私人宴会,给我地址……恒源……我要监控录像,别跟我说有麻烦,你只需要告诉我安清许他在哪儿!”
“沈然”慕辞刚刚开口,就见沈然一脸你敢拦我老子一巴掌扇死你的表情,在沈然爆发之前,他飞快的说完下半句话:“我跟你一起上去。”
沈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也没理他。
看见屋内情况的慕辞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极其精彩,安清许坐在沙发上正裹着浴衣抽烟,脖颈和裸露出的胸膛上吻痕若隐若现,再加上屋内还残留着的味道,不难想象发生了什么。正当他倍加懊悔心中愤怒的时候他看到了祁洛,祁洛同样只穿了件浴衣,头发上还滴着水,看起来刚从浴室出来,看见他和沈然时明显愣了愣。
这尼玛是强奸变和奸的节奏吗?慕辞觉得心脏莫名的有几分酸涩,他茫然的看了看祁洛又看了看安清许,最后看向了沈然。
只见刚才还凶狠冷酷一副来杀人模样的沈然此时笑的像只纯良的小白兔,一边走向祁洛一边说着:“月月说你这时间还没回去,我就出来找你了,阿祁你没事吧。”
你他妈骗鬼呢!
慕辞有些震惊的看着他的变脸,安清许则是抽着烟冷哼了一声。
听见沈然提起祁月,祁洛下意思的就转身去找手机。
“阿祁”沈然拉住他的手腕:“别打电话了,回去吧!月月会担心的。”
沈然的眼神很笃定,就好像他真的是为了祁月考虑,祁洛在内心小小的挣扎了一下,看向安清许,安清许熄了烟头看着他,温文的面孔显得有些冷肃。
“阿祁,回去吧!”沈然抬手抱住祁洛我在他耳边呢喃,沈然的声音很低,其中还夹带着小小的哀求,就好像这是他最后残留着的一丝希望。
本来准备推开他的祁洛微微一僵,转而拍了拍他的背:“沈然你怎么……”
你怎么哭了?
“阿祁,回去吧!”
祁洛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好”
本来还因为沈然那怨妇的样子心里舒服了不少的安清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祁洛,第一次开了口,他的声音还残留着几分情.欲的喑哑:“你要走?”
祁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然,张了张嘴:“抱歉”
看着这一幕的慕辞心里的感觉也和面上的表情一样极其古怪,酸酸涩涩的极其难受,莫非他当真是爱上了安清许,他下意识的看向独自坐在沙发上满脸寒意的安清许。
“滚”慕辞刚刚关上的祁洛就听见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的声音,慕辞有些佩服自己,满脑子混乱的他居然还小小的想了一下刚才看起来一切正常的祁洛和里面砸东西的安清许谁上谁下的问题。
安清许全身脱力的躺在沙发上,身后难以启齿的部位传来的酸痛让他有些挫败。他安清许像个女人一样被人上了,像个女人一样希望祁洛能留下来陪他,像个女人一样因为男人跟别人走了而生气嫉妒到发狂。
他果真是输了,输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