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还不能确定,不过,阿颜千律确实有置你于死地的心。”秦溯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了案前,慢慢磨起墨来。
“他们兄弟关系很好么?不然,阿颜千律怎么会为了阿颜莫耶来报仇?”舒槿画不解,自己只是不小心遇到了阿颜莫耶,可置她于死地的却是阿颜千律。
“给本王磨墨。”秦溯绕过案头,执起笔,垂头思索了片刻,却开口命令起舒槿画。
舒槿画无语,松开了舒越的衣袖,就要起身。
舒越一把拉住舒槿画,不满的说道,“乖,你身体还没好呢,磨的什么墨!爹去,爹去。”说着,舒越就要起身代舒槿画去给秦溯磨墨。
舒槿画哪能让老爹动手,连忙按住舒越的肩膀,安抚道,“爹,绯儿没事,而且多活动活动,对绯儿身体恢复也有好处。再说了,磨墨而已,又累不着。”
这边儿舒越父女二人互相谦让,秦溯却也不着急,平静的放下了笔,垂头沉思着。
李景隆一直觉得有些对不住舒槿画,见舒越舍不得让女儿去服侍秦溯,他一收扇子,站了起来,笑着说道,“舒大人莫要担忧,小侄坐了好半响,正想着要活动活动,这磨墨的事情,就让给小侄罢。”
“就是就是,舒大人还是安心坐好,您是长辈,怎么能劳烦您呢?景叔既然愿意,就让给景叔好了。”看热闹的秦慎帮腔道。他虽然叫着景叔,觉得亲切异常,可谁都能看出来,他对李景隆。可是没事儿就爱拆一拆他的台。
舒越起身行礼,“谢皇上。”语罢,又对着李景隆随意抬了抬手,“那就麻烦世子爷了。”语气松散,还略有不满。说完。潇洒的坐回到了椅子上。
李景隆尴尬的笑了笑,用白玉扇子刮了刮额角,“舒大人太客气了。”
“景叔,快点儿磨墨罢,我叔叔等着呢。”秦慎抬抬下巴,满脸得逞的笑容。示意李景隆赶快去给秦溯磨墨。
李景隆斜眼看了秦慎一眼,转过身,一言不发的开始磨墨。
“意之方才不是说身体不适么?怎么,现在好了?”秦溯沾了沾墨汁,开始在平铺的宣纸上写字。
“无妨。无妨……”李景隆的手顿了顿,接着磨墨,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秦溯没有回答舒槿画的话,反而开始默默地写起字来。舒槿画不好再问,只能低声又问起舒越来。
舒越想了想,也低声说道,“听闻这兄弟二人关系不错,但若是涉及到怀柔王位。谁又能说的清楚。”
舒槿画眼睛转了转,叹了口气。不论关系多亲密的兄弟,若是生在帝王家。这可怜的兄弟情谊,迟早都会被磨灭掉。眼神不自觉的瞟向垂头不语的秦溯,舒槿画忽然觉得他也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强大了。
又看了看独自坐在罗汉床上得意的笑着的秦慎,也觉得他还算是幸运。虽然小小年纪就经历宫变这么大的事情,但可以看出来,他依旧还保留着人类最纯粹的感情。不论是对秦溯的亲情。或是对李景隆所表现出来的友情。
身为帝王,虽富有四海。但缺少的,唯独是那虚无缥缈的感情一说。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是历史上每一代帝王都经历过的。但看着被秦溯保护着的秦慎,舒槿画觉得他很幸运。
舒越了然的看着舒槿画脸上的表情,深知她心里所想。摸了摸舒槿画的长发,舒越悠然开口道,“皇上现在虽然年纪小,但日后成长起来,定会是一代明君。”
点点头,舒槿画笑道,“爹爹看的通透,自然也是大大的忠臣。”
舒越哈哈一笑,被女儿夸奖,心情无比通畅。
“舒大人这是和姐姐说了什么,这么开心?”秦慎一直在用眼神挑衅李景隆,听到了舒越的笑声,感兴趣的问了起来。
“臣被女儿夸奖了,自然心中爽快,不自觉就笑了出来。”舒越还是满脸的笑意,宠溺的看着舒槿画。
秦慎正要问舒槿画夸了他什么,大殿外的海德垂首走了进来,站在琉璃珠帘外,询问道,“皇上,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是否现在就用?”
“嗯,摆膳罢。”秦慎想了想,意识到舒槿画这时应该也饿了,吩咐外面的海德道,“摆好就退出去,里面不用侍候了。”
“嗻。”海德行了礼,退出去吩咐开始摆膳。
“叔叔,先用晚膳罢?”秦慎在面对秦溯时,从来都是以晚辈之礼相处,此时虽然还有其他人在,但他也不会摆出皇帝的身份,依旧恭敬的问道。
“嗯,先过去罢。”秦溯停下笔,抬起头来,看了看还在磨墨的李景隆,带着笑意问道,“意之也停手罢,心不在焉的,墨汁要溢出来了。”
李景隆撇撇嘴,扔下手中的墨块。
秦溯眯了眯眼,起身绕过翘头案,和秦慎并肩而走。
舒槿画三人跟在后面,走到了月洞门外面的圆桌旁。
此时外间已经垂首站立了一排的宫女太监,桌上也竟摆好了晚膳,海德正站在桌旁,恭候秦慎一行人。
因得了秦慎的吩咐,众人入座后,海德又率领一众的宫女太监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舒槿画胃里确实有些空,见到了一桌子的珍馐美味,更加觉得饥饿难耐。可为了保持仪态,她不得端端正正的坐直身板,谨慎小心的垂首不语。
秦溯貌似随意的看了一眼众人,等太监们都退出去后,淡淡开口道,“都随意罢,吃个晚饭,没那么多规矩。”
秦慎跟着点点头,连忙问舒槿画道,“姐姐一定饿了,快吃饭罢。姐姐看看有没有哪道菜对你胃口的?备膳的时候我竟然忘了问问姐姐有没有爱吃的了。我的疏忽。”
语罢,还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多谢皇上体恤,我不挑食,什么都吃的。”舒槿画忙道谢,她此时只想着能填饱肚子就行。那还讲究什么爱不爱吃的。
“那就用膳罢。”秦溯落下一语,率先动起手中的象牙箸。
秦慎也不再多言,认真的吃了起来。几人随后也动起手来。舒越貌似不是第一次和秦溯叔侄二人同桌而食,一顿饭吃的半点儿不紧张,反而和在学士府中没有丝毫的差别。一边吃还不忘给舒槿画夹一些她喜爱的食物。舒槿画渐渐也放松下来,一顿饭吃的异常满足。
饭后。几人又略坐了坐,舒槿画也询问了下家中的情况。舒越气息一顿,安慰了舒槿画一番,随后寻了借口,先行离去了。
李景隆自从来到钟粹宫见了舒槿画。就一直不自在,见舒越已经走了,他说要去找白子陌,也一阵风似的跑出宫去。
秦慎今日忙了一整天,用了晚膳,歪在罗汉床上就打起吨来。
秦溯不忍打扰他,把人抱到里间的床上,又叫了海德进来服侍。
一时间。偏殿中只剩下舒槿画和秦溯二人。
舒槿画单独面对秦溯时,总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干巴巴的相对而坐。舒槿画稍显尴尬。
秦溯淡淡撇了一眼舒槿画,站起身,又走到翘头案后。
看秦溯又执起笔来,舒槿画撇撇嘴,只好认命的走上前,拿起墨块。动手磨墨。
秦溯不语,又写了几个字后。停了笔。示意舒槿画也停手后,开口问道。“那日在牢中,意之是如何对你说的?”
“嗯……不太记得了。”舒槿画心中一惊。果然,她的疑惑和李景隆的不自然,都被秦溯看的真切。可她之前就已经说了,是自己不记得细节了,若现在和秦溯说明,算不算是欺君?
秦溯眼神暗了暗,似是不悦的说道,“以为本王是这么好骗的?”
“殿下想问什么?”舒槿画竟然抵不住秦溯的眼神,懊恼的说道。
“欺瞒了本王,你还不奈上了?”秦溯好笑的摇摇头,见舒槿画不悦的皱着眉,语气还满是不善。
“怎么敢,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舒槿画只能拍马屁,惹不起,她只能顺着来了。
秦溯点点头,这才满意的说道,“说说罢,意之找到你,是怎么和你说的?”
一想到李景隆当日的所作所为,舒槿画就气不打一处来。后退了两步,做到侧面的圈椅上,舒槿画恨声把在牢中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把她用催眠和李景隆吻她的那两段都省略了。只不过说道李景隆骗她要毒死她时,她还“不小心”的添油加醋了一番。
说完后,舒槿画小心翼翼的观察了秦溯片刻。没见他恼,也没见高兴,依旧是冷着一张俊脸,面无表情。
舒槿画心里打鼓,不确定秦溯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必舒姑娘醒来时很恼怒罢。”平静了片刻,秦溯幽幽的开口说道。
舒槿画一顿,这是在试探她的想法了?若她说实话,岂止是恼怒,是恨不得把李景隆大卸八块了,他会不会为了李景隆,对她暗下杀手?毕竟李景隆不仅是他挚友,还是大夏朝唯一的异性王,李珂的独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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