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少爷,要不要派人盯着荷院?”
秋香盈盈迈步上前抱住了容开霁修长的手臂,水盈盈的眼眸却诉说着另一层不可告人的渴望,娇滴滴的红唇贝齿轻咬带着诱人的风情。
容开霁低头便看到这样一番风情,秋香包裹着薄薄衣衫下的高耸紧紧压向自己的手臂,静谧的房间别样的气息流动着。
“嗯。”容开霁低眸目光望着面前的可人,吸一口气神色依然自若……
“咳咳!”
便在此刻一道妇人的声音突然传进来,容开霁自若抬头,而秋香惊得猛然扭头看向发声的门口,身子却更紧贴面前的大少爷,“夫人?”
秋香吃惊但却不慌,依然抱着大少爷的手臂向进来的梁氏无限风情地行了一礼。
梁氏扫向秋香时目光带了缕冰寒,对容开霁道,“夫君,时候不早了,妾身过来看看你!”
“夫人,大少爷由奴婢侍候着,不劳夫人了。”秋香感觉到怀中的手臂动了下,当即便识趣地放开,但依然站在容开霁身边不肯离去。
“是么。”梁氏看向容开霁,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秋香。
容开霁接过梁氏的目色,默了下缓道,“秋香,你先退下。”
听到这话,梁氏明显紧绷的背脊松缓了下,这才正眼看秋香,语调更加冰冷,“没听到主子的话么,退下吧。”
秋香不甘不愿瞅着容开霁,发现大少爷居然目光安抚地朝自己也看了眼时,秋香心花怒放,欢喜地哎了声,取了铜盆便退下去。
“夫君要收了秋香?”
屋内只剩下夫妻俩,梁氏开门见山。
这么多年,虽然自己出身比不上这容府,但是容开霁还算“忠诚”于感情,自己生下儿子后,在外面走动的容开霁并没有如别的男人般做生意之时寻花问柳,甚至带小妾回府。
梁氏觉得这个人是爱自己的。虽然他在自己面前总显得高高在上,倨傲不已。
油嘴滑舌地男子并不靠谱,而像夫君这样的,才是真正能倚靠得住的。
只是刚才丫鬟来报,梁氏还不相信,如今亲眼看见,一颗心微有些凉,目光略有幽怨地望着面前高大的男子。
“若要收,早收了。”
容开霁仿佛没看到梁氏投来的委屈眼神,自顾自地坐回椅子,将自己的脚大剌剌伸开,旁若无人地淡漠回道。
“那夫君的意思是?”梁氏看不懂容开霁了,或者是她从来没有看懂这个男人。
容开霁手放在桌上,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律,“秋香发现三弟的丫鬟秋香私藏千字文,我刚才问了一番。”
原来是这么回事,梁氏点头却略有惊讶于容开霁会这样老实地向自己陈述事情,“那夫君打算怎么办?若说千字文,便算是逸哥也是刚刚才放下,如今诉读四书五经。莫非这千字文是给三弟用的?”
“不论是给谁用的,秋香能够如此留心于荷院的事,实属难得啊。”容开霁轻抚下修长的指尖,面色依然冷漠而高高在上。
梁氏听言心神微震,瞬间明白过来,主动走上前柔声而温情地问,“夫君放心,这件事交给妾身去办吧。”妾身一定做得比秋香还要好。
这样的话立时换来容开霁破冰般的微笑,“你很懂事。”
能得到这男人的笑,非常不容易,梁氏受宠若惊,看到容开霁布尘的靴子,当即半蹲下去亲自为他换靴,“让妾身为夫君洗脚。”
“嗯。”
容开霁修长的手指往回一收,将自己的脚伸出,任由上面的尘土染脏了梁氏的新裙子,剥开靴子,男子的脚丫臭气满天,几乎要撞上梁氏的鼻尖,女子没半分不满,仿佛对付自己的心肝般,小心翼翼地侍候,命人打水,柔荑亲自抚上那大脚丫,一寸寸清洗,直到那臭味消去。
容开霁高坐于上,不含一丝温情冷眼审视着梁氏,这时忽地听到外面一阵纷乱疾步!
没等丫鬟上前来报,一道男子急措的步伐立时冲进来,“哥!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看到是容绍祺,容开霁皱皱眉,脚一提,梁氏晓得拿布来为他拭干净,然后让丫鬟将盆内的水端出。
见房内就梁氏与容开霁两人,容绍祺气喘吁吁呼呼斥道,“那个傻子,他居然……是爹爹!一千两,居然借了一千两给那傻子!”
“一千两?”容开霁不屑勾唇,冷傲的连眉角都没动弹,“我还将两个铺子给他,不见你如此大惊小怪。绍祺,遇事要沉着,莫要惊慌,你怎的一直不改这性子。读书人不都是……”
“是一千两黄金啊!”容绍祺目眦欲裂,放声大斥。
“一千两金。”
容开霁顾不得未穿鞋,腾地站起来,神色阴鸷,也就是说一万两银子……
见他之色,容绍祺不敢说话,只看着哥哥。
半晌容开霁转头朝梁氏看去,阴沉的声音缓缓问出,“这件事你知道么?”
梁氏自从给容勉送去了那支人参后,便再没有着意过容勉以及荷院,心想着有这一大堆人在,自己不必多操心。谁知刚才秋香献媚,提醒了她,想要笼络住容开霁的心,还是要为其多做事。
此刻突然被问及,梁氏愣了愣,摇头,“妾身也是刚刚才听二弟说了后知道……”
“啪!!!”
咣!!!
梁氏的话并没有说完,眨眼间迎来了容开霁雷电狂风般的一掌,啪地甩到梁氏的脸颊上!
半边脸颊迅速红肿,梁氏始料未及,身子瞬间朝后甩去撞倒了不远处的屏风,连人一齐跌倒在那扇美人绣花的屏风上。
“没用的贱人!”
容开霁一巴掌甩完,尚且气势不减,冲上前便要再打,幸好容绍祺拉住他,连番带劝,“哥,你打嫂子做甚,这不是才发生的事情么!”
“发生了多久?”容开霁扭过头,俊冷的脸覆着寒霜。
“有两个时辰了吧。我听孙伯说的!”容绍祺如实作答。
容开霁神情冷戾,终是停下对梁氏的施暴,只是一双寒眸死死盯着被打得脸颊高肿的梁氏,阴恻恻道,“贱人,让你主持中馈可不是每日跟下面的丫鬟争宠的!母亲身子不好,这个容府内宅全经你手,连这点小事还需要孙伯来告知,我要你这贱人何用?!”
“呜呜呜……”梁氏被打被骂,脸颊火辣辣地疼,模糊听到容开霁的训斥,都被打懵了,只能无力地跪在地上求饶,“夫君,妾身以后再不敢了,求夫君饶了妾身这一次……”
自从梁氏进门到诞下儿子,从来没有遇上这样狂风暴雨的容开霁。
虽然主持中馈,但梁氏也没感觉事情那么严峻。主要是曾经容勉是个傻子,随人捏扁搓圆的。
可是现在容勉不傻了,梁氏却还没有发现危机,被容开霁这一巴掌彻底扇醒。
“滚出去。”
容开霁此刻看到梁氏便心烦,这么多年他未纳小妾,不收偏房,他认为这应该能换来梁氏的一番忠诚,可没料到这个贱人把心思都用到争宠上,诸事不闻,真当起了大少夫人,简直把她惯坏了!
梁氏哆嗦着身子,倍感难堪地退出。
“哥,你干吗这么打嫂嫂?”容绍祺小声问道,面对容开霁的怒气,容绍祺也不点犯怯。
“女人不打不成气侯。她以后会省点事。”
容开霁不在意地抚了抚手,轻轻地敲了下桌面,重新坐回去,冰颜冷酷,“你刚刚说容勉拿了一千两金去,是爹爹主动给他的?”
“听孙伯说,爹爹心软见容勉一哭,就什么都没问,直接给了。”
“这个庶子……果真有点手段。”
容开霁坐不住,背负着双手站起来,深眸阴寒,房内烛火清幽,柔光度在他那高大的身躯上,使背着光影的容开霁显得越发森寒,半晌听到他阴沉的声音缓缓传来,“敬王世子宴会,武状元之死,容勉都完美地脱身。如今又借金,盼香还拿千字文……这个庶子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哥,那傻子还把安年与安余送进官府,偌大的布庄他只让素羽一个人撑着……”
容开霁挥手止住容绍祺,“这些我已知晓,不必多说。”
半刻,容开霁眯起眼,对容绍祺道,“派人去,明早让容勉恢复向母亲请安之例。”
“哥的意思?”容绍祺不懂。
“你不必懂,按我说的去做。”
容勉端着千字文懒洋洋坐在椅上,耳边听着盼香的回报,梁氏哭着出了院子,容绍祺去容开霁的院子,千字文被秋香看到了……
“行了,时候不早你去休息吧。”容勉端着书一动未动,声音从书里面传出来。
盼香吊着颗心着急呀,“少爷,这千字文被秋香知道了。秋香可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之后是给了大少爷的,这可怎么办,大少爷一定会知道的……”
“哦对了,把我房内的那盆沙土端出去吧。顺便给我磨墨。”容勉答非所问。
盼香满脸阴郁,得不到回答,只好去做事。
渝俊林取来了装饰极精美的四书五经,还给了上好的笔墨纸砚,盼香都取来了,倒是没掩人耳目。
磨完了墨,容勉把千字文甩到桌前,拾起狼毫便对着宣纸一笔一画地写,屋子内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