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容家的大少爷容开霁,在容勉的记忆里面并不怎么存在。
惟一知道的是这位大少爷在外面走南闯北的,在容勉的想法看来,是个非常厉害的人。
在容勉的记忆中,祸害他最厉害的是容绍祺等,还真没这位大少爷的身影。
此刻容勉想了想,兼着盼香的一席话,不由深思起来。
没错,容绍祺跟容开霁那是一个娘肚子出来的,还都是嫡出,那兄弟的关系也不差。
自己打了容绍祺,容开霁这会回来了,肯定不会高兴亲弟弟被打。
如此说来――
容勉看向那根人参,看起来这礼有点重呀!
屋子里面沉默了一阵,不多会听到小厮陈元来报,二公子搬院子了,不在北院一隅窝着了,是要搬到容澜院去,大爷派人正忙活着呢。
盼香听到容澜院,面色一变,小声对容勉说道,“少爷,是容澜院啊。”
容澜院这三个字,令容勉思维乱了一下,脑袋像是被针扎了似地,疼得皱紧了眉头。
盼香见他捂着头,还以为他在苦恼,立即劝道,“少爷,容澜院也没什么的。左右是柔夫人不要的地方。他想搬就让他搬去,咱们不理,不理会。”
她说着紧忙倒了杯水,给容勉端过来,像是担心容勉会旧疾发作般,上下仔细打量安抚着他,细细地呢喃安慰。
容勉头疼了一阵,消解下去后,内心不禁愁云百叠!
容澜院确实没什么大不了,当初柔夫人,也就是他的那位妾室娘亲,受宠的时候,便是被容益道送到容澜院,不过也没住几日,便发生了件大事,被老夫人以及容勉的祖母轰了出来,并且行了一顿杖棍,从此柔夫人病卧不起。
之后容澜院再也没有人住进去过,相反容益道将他的那些珍藏宝贝都往容澜院送,那里俨然成了容益道的聚宝阁。
如今容开霁一回来,容绍祺便被安住进了容澜院。
容勉只要稍稍一想,脑袋便犹如针扎。
多年前柔夫人被责罚杖棍一事,只存在于容勉模模糊糊的碎片似的记忆中,具体事宜不清。
不过现在,容绍祺住进了聚宝阁容澜院,已经十分鲜明昭示了容开霁的立场。
容勉深吸口气,抿紧了唇,看起来这位容家大少爷,似乎很重视兄弟之情,对容绍祺颇为偏爱啊。
若如此,自己打了容绍祺,容开霁会轻易善罢甘休么?
“香儿!”
容勉想了一阵,终是无法释怀,总觉得自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若然再被人推一下,他必死无疑。
这种感觉太悬乎太让人睡不着觉了。
容勉一拍大腿,朝盼香一挥手,待人走近后立即一巴掌拍到她肩膀上,转而道,“盼香,驴子!驴子便是咱们开辟的出发点!我问你,敬王妃什么时候寿辰,咱得想办法搞到张请柬……还有啊那头驴子,得找个好师傅做了弄成阿胶,到时候献给敬王妃……”
“明日!”
盼香一双眼睛呈星星状,见少爷突然想通了,更是高兴,充满向往地看着自家少爷,“少爷,您能想通便好。等少爷有了本事,咱们便谁也不怕了。到时候柔夫人也不会再吃苦了……”
“依奴婢看御尘王送给您的驴子,还是不要杀的好。而且大夫人送人参给您,可能是为了您与御尘王的交情……奴婢想着,少爷要好生利用这份‘交情’,到时候与大少爷一同去王妃寿宴。”
容勉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按说他是庶子,又是家里面排行最小的,参加这么隆重寿宴之事,轮都轮不到他。
不过有了苏御的帮忙,这事好办多了。
容勉随手拾起桌上的百年参,雪白精瓷一样的面颊,漾起一澜笑意,大大的眼睛黑曜石一般灼灼生辉,盼香说得对,是得好生利用。
想至此,容勉不由地再度思虑起御尘王来,原来他不叫苏御,是叫御尘,还是从玄曜国来的。
“敬王妃寿辰还有谁来,寒枝等国都来人了吗?”容勉说着不由朝盼香看去,忍不住暗暗思量,眼前的小丫头知道得还真不少。
“当初各国使臣来北月时,奴婢也跟去看了,早打听清楚了。”盼香一副干练样子,当即把各国的使者都说了个清楚。
原来不仅是玄曜国御尘王来了,寒枝还有宇国皆来。
虽然国与国常有战事,但是这一次敬王妃寿辰倒是使各国前所未有地齐齐到来。
容勉点点头,当即转到容益道的院子,却听闻容益道不在,容勉一阵寻思,这个时候容益道会干吗去呢,他转而带着人去看看后院的那头驴子,忽地看到对方远远而来一温文尔雅的华丽书生袍的男子,定晴看去,原来是容绍祺。
“去给我备马!”
容绍祺冲着院容勉身后的人嚷道,转过脸来冲容勉一笑,“三弟,原来你是来侍候马的呀,容福别愣着,把活计交给容勉,让他来!”
容府的后院马厩装着不下十匹马,有好有差一些的,喂马的容福听到这话,立即把马草往容勉身上一丢,站到容绍祺之后,煞有介事地睨着他。
容勉把马草往旁边一踢,一划拉身子,身上沾着的马草都落下来,他扭头朝容绍祺投去一眼,也跟着虚假一笑,“二哥,刚搬了院子就春风得意了?不过我今日来并不是侍候马的。你还记得御尘王送我的那头驴子么,明日我打算与爹爹一同参加敬王妃寿辰,用这头驴子给敬王妃补身子用。”
“什么,什么驴子,我怎么没看到?”容绍祺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容福,你看到驴了吗,咱们府上有驴么?”
闻言,容勉内心一沉,正觉得不对劲时,便听容福摇头,笑嘻嘻,“咱们府上只有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