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命!”
凌风起身,几个起掠,干净利落的消散在拓跋求败的面前。
“二统领,要不要派人暗中跟着凌风?”
盯着凌风远去的背影,冥族一尊造物境尊者试探的说道。
“方才本统领已经在凌风的身上中下了道心种魔的种子,就无需派人跟着他了。”
拓跋求败咂咂嘴,说道:“我们眼下要做的就是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融合、汲取体内最纯真的冥气和诸神的力量,尽最大可能度过多座天桥,他的成长乃我冥族的大事,真令人期待他突破造物的时候,那恐怖的战力!”
拓跋求败狰狞的脸上满是亢奋,转而目露凶光,阴森森扫视着从冥眼里逃出的一群强者,杀气腾腾的说道:“好了……此地乃北域,为了迎接你们脱困,本统领就让你们表现一下,每个人去取北域一个宗门势力宗主的人头来见我。”
“属下遵命……”
一群逃出生天的冥族强者眼里射出嗜血的光泽,鲜血的味道,让他们都非常的亢奋。
此刻的凌风已经离冥眼有几千公里之远。
他的脑子浑浑噩噩,那股刺痛感,如无数只虫子在蠕动,让他每走一段路,就忍不住抱头蹲在地上,冷汗直下。
他脑海里有无数的记忆碎片,但是无论如何的努力,都始终看不到碎片上的影像。
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隔膜,阻隔了他探索。
他唯一记得的片段是,当然在冥里的万恶之源里,那金色的光点一直默默守护着他。
光点的能量来源,是处在神识之海的一个天盘。
眼下的天盘,其实并没有毁灭,毁灭的是天盘的盘心。
盘心,就等于一盏灯的灯芯。
若失去灯芯,天盘自然会停滞了运转,这也是拓跋求败以为天盘彻底会融化的原因。
当然,天盘没有融化,融化的只是盘心,盘心融化后,存在在凌风体内的能量足以支撑他度过九座天人之桥,至于达到不朽境,完全是天方夜谭了。
这点,纵然是拓跋求败打破脑袋也不可能会想到。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当日,万恶之源的恐怖冥气通过凌风身躯,钻进他脑海,腐蚀他心智的时候,天盘无力抵挡,盘芯首当其冲的被毁灭。
正当冥水包裹住整个天盘,逐渐蚕食,眼看天盘就要彻底的融化,成为能量的刹那……
在凌风的脑海里,神域镇天碑发出了一道紫色的波纹,镇压住了入侵的冥气,守护住了一片净土,保存了天盘。
同样的,因为神域镇天碑的阻挡,凌风此刻的意识浑浑噩噩,却没有完全丧失人性,残存着那些记忆碎片,就是最好的佐证。
但是,因为长期在万恶之源里,饱受腐蚀,他的脑子依然处于一个不完整的状态,之前的记忆,完全消失了。
若想回忆起以前的一些人一些事,需要一个过程。
这也是拓跋求败始料未及的。
此刻,凌风不知道处在他神识之海的镇天碑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又会出现在他的脑海。
但是,潜意识的直觉告诉他,镇天碑是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从唯一的记忆中回过神来,凌风瞭望的前方茫茫山岳,忽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他不知道何去何从!
他可是冥族的强者,为何会出现这种怪异的心绪,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也罢,先度过第一座天人之桥,突破到天人境二重天再说。”
凌风盘膝坐下,双手掐出一个法诀,庞大的精神力登时延伸而去,沟通了第一座天人之桥。
这座天人之桥乃熊熊赤焰所化,是传说之中的赤焰之桥。
天人之桥,千变万化,每个人达到天人境的妖孽,度天人之桥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天人之桥,无论是形态,还是属性,都是完全不同的。
在凌风的感知里,处在他面前的这座赤焰之桥,大概有几个台阶。
每个个台阶的火焰颜色都不同。
红黄白绿蓝青紫……
每度过一个台阶,上面的火焰威力就会翻上一倍,乃至好几倍。
天火熊熊,疏忽急转,莫说靠近,就算稍微离的近了,那窒息的高温,就让凌风产生一种化作灰烬的错觉。
凌风眼下想要突破天人境二重天,就必须度过这座赤焰天桥。
这其中有很大的凶险,也很漫长,度天桥的时候,肉身等于就处在天桥之内,万一有个闪失,他就会化作灰烬。
不过拓跋求败既然让他半年之内度过五座天桥,他自然没有选择的权利。
此刻,在他的心里,以为自己就是冥族的一份子,而拓跋求败就是冥族的王,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违抗他的命令。
同样的,在凌风的眼里,这片位面的天地众生都是异端,通通该死。
感知里,凌风抬起脚朝第一个台阶跨去,一股炽热难当的高温席卷而来,淹没了他的身影。
与此同时,在外面世界的凌风肉身,表层也出现了一簇簇火光,快速的焚烧起来。
火焰以凌风的身躯为核心,颜色不停的变幻,火苗持续扩散,波及到周遭的山野。
在炽热的高温下,凌风的肉身一点点的被焚烧的曲卷,变形,弥漫出肉类烤熟的味道来。
远远看去,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具被火焰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一层火焰台阶,度过花费的时间是一天,步步递增,越来越慢。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肉身的火焰本来处于他周遭,因为无人控制,慢慢的朝四周蔓延而去,最终波及到几十座山岳,几百座山岳……
居住在山脉里的诸多部落的原始居民,知道起了大火,危及居住之地,纷纷出动族人扑灭火源。
齐心合力之下,火源受到了控制,最终花费了好些年时间,这些居民搜救到了凌风所在之处。
“妈妈你看,这个人好可伶哦,竟然被火烧成了一块灰炭。”
在火苗扑灭的地方,一个七八岁,长得粉嘟嘟的小姑娘指着凌风,满是同情的说道。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附近山脉哪个部落的人,就这样葬送在这场大火里了。”
一个年纪老迈,看起来很想部落族长的老者说道:“人死必须入土为安,村子里的年轻后生都来搭把手,原地挖个坑,将他给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