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聚拢跽坐在旁,吴仙师扫眼虎视,大声道:“出圈即败,中途若有不济可认输弃赛,开始吧!”
他们赌虽赌,却不敢拿众人性命开玩笑,若是因此让门内察觉出来那可就不好交代了。
两边都是由小到大顺序登场,这边董鸢第一个上去,对面是个小胖子。董鸢虽是女流却丝毫不弱,根基扎实招式精妙,一看就是家学渊源名师门下。
那小胖子虽也不错,终究还是相差一些,走了十几招就被董鸢扫飞出去。旁边陈风笑等人轰然叫好,鼓掌连声面有荣焉。
不待多说,那边即刻进来一个女孩,生的英武干净,一拳一掌老道历练,倒是个厉害角色。两人“嘭嘭”斗了二十几招,董鸢毕竟年幼力尽不敌,当下垂头丧气郁郁不乐。
旁边赵洪之忙安慰道:“鸢妹妹莫伤心,看我怎么揍她出去!”
言说中跳进圈内,也不搭话迎面就攻,招式凶悍十分勇武。女孩毅然不惧身手轻柔进退有据,两人倏然斗了十几招,这女孩先前力气用的太甚,稍一疏忽被赵洪之踢飞出去。
想来女孩平素宠溺娇惯,乍见赵洪之招式狠辣毫无怜惜,不禁泪水涔涔垂腮泣流。旁边一个男孩跃起身来,指脸怒道:“亏你还是个男人,连最起码的怜香惜玉也不晓得!”话未说完跳进来就打,两人你来我往登时缠斗在一起。
陈风笑在一旁看得发倦,这些人招式虽妙,却并无多少实践磨砺,一看就是温室娇苗春日嫩叶。落在他眼中当真是破绽百出,如同儿戏,浑没有半点惹人注目之处。他虽只有先天四层境,却有十足把握几招之内把这人尽都清扫出去。
赵洪之倒是颇为勇猛,苦战一番竟把这个少年也打飞出去。撇嘴嘲笑道:“就这点本事,也敢出来卖弄!”
对面几人登时群情愤愤,即刻就有一个少年跳进来。这少年人与他功力差之无几,但毕竟赵洪之已恶战两人,力气早便告罄,当下坚持了十几招,即被这少年踹飞出来。少年恨恨道:“老子最看不得你嚣张模样,下次见了还要打你!”
赵洪之恼怒方要回骂,陈风笑伸手拦住,晃肩晃脑慢悠悠走进圈内,呵呵笑道:“是哪个王八蛋在老子面前称‘老子’,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这少年大怒:“老子打死你!”
倾尽全力挥拳就打,功力竟有四五层之许。陈风笑嘻嘻笑道:“好孙子,慢着点!”
不急不慢柔身躲闪,并不与他交手,一时间陈风笑被这少年在圈内追的左右前后乱窜。不明所以的还以为他是个怂包、软蛋不敢与人交手。明眼人却早便看得出来,陈风笑每次闪避都是角度、力气刚好,既不多用也不少用,似乎随心有一把尺秤一般,精准微妙叹为观止。
果不其然过不多久这少年就已累脱,气喘吁吁汗如雨下,忍不住破口大骂:“好孙子,你这是什么狗屁功夫。有本事别跑,痛痛快快跟老子打一架!”
陈风笑驻足喝道:“叫你别在老子面前称‘老子’,找打么?”说话中瞅了一个破绽,张腿就是一脚。迅疾如鹞鹰振翅雷电划空,只听“哎呦!”一声惨叫,少年凌空跌飞出去,直挺挺的趴在甲板上站都站不起来。
原来这一脚正揣在他左腿合阳穴上,合阳穴是膀胱经腧穴,足太阳气息聚集之处。气劲交荡之下,登时腰脊强痛下肢痿痹,一时尿液汩汩流了满裆,这少年何曾如此丑陋过,登时面红耳赤羞愤欲死。对面立即起来两人,抢上来把他架到一旁,推宫过穴不提。
这边四人见陈风笑赢得轻松写意,忍不住欢声鼓掌齐声喝彩。高兴时候对面早有人跳进来,二话不说迎头就是一拳。这人约莫十一二岁年纪,五层左右的功力,拳脚刚硬十分强横。
陈风笑依旧满场游走不与他硬拼,他自从修习“三生步”以来,身法早就脱胎换骨非同凡俗,便是后天境的宗师不用内力之下,他也可以坚持个几十招。
陈风笑玩心上来,身形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时而摸脸掏胸时而踹臀踢背,嘻嘻呵呵尽情戏弄。这少年奋力拼搏许久,连个衣角也没捉到,当下不堪羞辱大喝一声:“不打了,老子不打了!”纵身跳出圈子,躲到人后双目喷火切齿愤恨。
陈风笑讶道:“这么不禁玩儿,脸皮可真薄。来,来,来,下一个!”
说话间又上来一个,这人年级稍大有十四五岁,是个闻过血腥的,一招一式颇为朴实稳重。陈风笑收起嬉笑模样认真对敌,这人勉强支撑了七八招,就觉他拳头一拳比之一拳有力,人虽瘦小却有熊虎之力。过不一会儿身形收止不住,被“腾腾”逼退出圈去了。
这样一来对面便只余下那个巨塔似的青年,吴仙师在旁看得清明。眼见陈风笑貌不惊人却身法精妙身怀巨力,先前心灰意冷不禁又热烈起来。
巨塔青年见场中人皆尽望,这才吞吞吐吐起身跨进到圈内,朝着陈风笑喝道:“朱望山,你是哪个?”
陈风笑道:“小子陈风笑!”
朱望山点头知道,道了一声:“小心了!”
迎面就是一拳,劲风激荡力气强悍。这一拳落到陈风笑眼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模样,但觉周身腾挪空间尽被拳锋封死,无论如何躲闪尽在他触及之处,当真是精妙绝伦难以名说。
陈风笑心道:“这个大黑熊好深的功力,竟然比我都不遑多让!”眼见无幸,身躯如水极致一扭,于绝对不可能之间闪避开来。
朱望山眼眸精光忽亮,叫道:“好!”说虽如此却哪肯饶他,即刻拳如雨下排踏而至,陈风笑登时如风雨浪涛中的一叶扁舟,左闪右避几欲倾覆。他知道“三生步”涉及重大,不到生死关头万不得已不可轻易暴露出来。再说了他们这些人不过是吴、郭两位仙师对赌的棋子罢了,娱乐娱乐而已,大不了跳出圈外认输就是,这么拼命干嘛。
两人倏然交了十几招,朱望山见他滑不溜湫十分难缠,渐渐打的火起。正在此时突然间双拳惯力招式徒变,陈风笑身躯扭动闪开右拳,哪成想朱望山早把他躲闪变化识破了,左臂斜剌里突兀而来。
陈风笑正是旧力堪去新力未至时候,当下大喝一声:“去你妈妈的!”再不闪躲迎拳直击,只听“嘭”的闷响交击,陈风笑“哎呦!”惨叫一声,凌空翻了几个跟头,这才堪堪在边界止住身形。即刻丹田一滞浑身气血翻涌,右拳犹如怼到铁板之上一般,火辣辣的跳痛。这还是他经过无名汤药淬体之后,若换作旁人非要皮开肉绽筋骨催折不可。
不及多想朱望山厉喝一声纵身扑来,气势凶猛劲风割面。陈风笑不敢与他硬碰,避无可避之际矮身从他裤裆窜来过去,探手朝他卵蛋狠命一击,饶是朱望山铜头铁臂,也惨叫呼痛凄厉至极。
两人打到此时已经俱都火起,你来我往片刻交了七八招。朱望山拳脚如雷再不保留,陈风笑连滚带爬上蹿下跳,使尽捏蛋**、插眼抠喉的下流手段。奈何他身形诡异,滑不溜湫,朱望山倾尽力气也捉他不住,只气的哇哇大叫浑身愤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