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以后别再称呼我为前辈了,我与你们的……那崇光本就师承一脉,你们大可唤我一声师伯。鉴于你们修炼的根基太浅,这本书先拿去,有不会的地方可以来问我。现在,我带你们去拜见一下我的师父。”
凤夕溟凭空掏出了一本秘籍顺手递给离她最近的韩璟,跟着就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凤夕溟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扭头朝落在后天的两人喊了句,“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跟上来?!”
“……什么鬼눈_눈”还以为你把秘籍扔给我们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呢,韩璟莫可奈何的抬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
“前……师伯,我们这就来。”池绫嗔怪地瞥了韩璟一眼,主动牵起韩璟的手,韩璟也回应般用尾指勾了勾池绫的手指,两人肩并肩赶上了凤夕溟。
那小两口恩爱起来真是不分时间地点啊!
凤夕溟看了一眼也就不再留意她们的小动作了,毕竟这对于目前身为单身狗的凤夕溟来说,满满的都是恶意。
如果凤夕溟知道现代还有一句话叫做“秀恩爱死的快”,想必她一定会毫不吝啬地把这句话用两人身上。
有对象,且明目张胆秀恩爱的家伙什么的,好想烧!
穿过翠竹掩映,眼前现一方与之前迥然不同的天地,溪水潺潺,在石块的阻挡下千回百转,终是汇成一条小溪。
还没来得及感慨一下所见之景的秀丽多姿,韩璟二人又急匆匆地跟在凤夕溟身后。
“这是……”纵是池绫镇定自若,此刻也止不住惊讶起来。
三人沿着岸边走到了小溪的尽头,凤夕溟却停下脚步,口中念念有词,徒手在虚空里画出一道小门。
“我自小喜欢研究一些阵法,这便是其中之一的空间阵法。一会儿我们进去,你二人定不可惊扰到她。”
说到“她”的时候,如凤夕溟这般潇洒不羁之人难得语气轻柔极了,她抚摸着门板,眼中露出一丝缅怀与哀伤。
“师伯放心,我会管好小璟的。”池绫抢先一步,信誓旦旦的回答道,说罢,偏过头去看韩璟。
“……嗯。”韩璟默默咽下心口血,怏怏地应了一声。泪目,原来她在师姐心中竟是一个聒噪的人吗?
“且随我入内。”凤夕溟深以为然的点完头后,领先走进了小门。
凤夕溟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落在后面的韩璟和池绫对视一眼,也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那道小门也凭空消失了。
这道小门之后是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雪花飘散,寒风呼啸。地上的冰层厚实,人在上面行走还会发出“吱呀”的清脆声响,一行三人的模样被倒映在冰面上。
“……这里怎么是一片冰天雪地?好冷啊!绫儿你冷不冷?”韩璟瑟缩了一下脖子,先是忍不住环抱住双臂小声的嘀咕一句,然后急忙凑到池绫身边,紧紧抱住她,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池绫的身体。
池绫摇了摇头,却顺从地依偎在韩璟怀里,“我不打紧,倒是小璟你看起来很冷,不要紧吗?”
“没……没事,我身体好着呢,撑得住!”韩璟咬着牙连连摇头,只是环在池绫腰间的手臂更加用力。
“看我这记性,竟然忘了以你俩现在的修为是抵不住这里的寒冷的。来,我这就给你们下个咒。”走在前面的凤夕溟这才满是愧疚的停下脚步,一脸愧疚在韩璟两人身上施了一道仙咒。
凤夕溟才不会承认是她故意叫那两人吃点苦头,谁叫她俩总是毫不收敛地在自己面前秀恩爱呢!
“……”其实你是故意的吧!韩璟愤愤不平地瞪了凤夕溟的背影一眼。
“小璟莫恼,师伯她那是在羡慕。”池绫一边说一边摸了摸韩璟的脑袋,韩璟闻言深以为然的点头。
而走在前面的凤夕溟听了这话则一口血憋在胸口,以至于一路上头也不回,她真怕自己一时不忍会出手烧死后面那两个家伙啊!
安小碎住在书院的这些日子,深深的发现自己被电视剧给骗了个彻头彻尾。
究竟是哪个脑残编剧才能想出两个室友共眠一榻这个梗啊!她和小白脸同学,咳咳,是越礼同学分明是一人一床,桌案分列两边,另有一张屏风安置在两人各自的床榻之间。
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被人发现,心头的最后一块巨石落地,安小碎舒了口气,“接下来就该安心码字,啊呸,写书了。”
于是乎,到了第二天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安小碎就迫不及待的铺好宣纸,准备好笔墨,开始踌躇满志地挥毫泼墨。
然而才开始写了几个字,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就伸了过来,“安兄,你这是准备著书立说吗?”
安小碎抬头却见越礼同学正一脸崇拜的望着她,心下一时囧然只好微红着脸蛋,略带尴尬的向她解释道,“著书立说那是夫子的能耐,我区区一介庸人,只能写写小说。”
“小说是什么书?”越礼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新奇的词汇。
“呃,一种类似于街面上话本的文体。”安小碎愣了一会儿,终于想起当初在集市上见到的话本。
“哦,那你写好了一定要让我看看。”越礼也不知是否弄懂了何为小说,只是已然失了一开始的兴趣,敷衍着说道。
这幅模样自是分毫不差的落入了安小碎眼中,她也不甚在意。反而在思量着怎么蘅玫一下子就懂了什么叫小说呢?
嗯,看来还是蘅玫聪明多了。两相对比之下,安小碎不由在心里下了这么个定论。
见越礼好不容易怏怏的回到自己桌案上看书去了,安小碎继续埋头奋笔疾书。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即使安小碎已经学了一段时间的毛笔字有了一定的基础,但是她那一手“草上飞”还是不能见人。
更不用说那时不时冒出来的简化字,也就是白字,要是叫那些老学究们见到一定会把她喊去数落几个时辰,讲些叫人听了耳朵起茧子的之乎者也。
看着眼前的一片杂乱墨迹,安小碎的额头有点疼,果然她还是不习惯用毛笔写字,有必要去盗版一下前辈们的成果。
说干就干,安小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房间,直奔厨房走去。
越礼正纳闷怎么没了动静,放下书本四处环顾了一圈,发现安小碎早就不在房里了,“原来已经到了吃午饭的点了吗?安兄到哪里去了?”
“许是他见我温书太过用功不忍打扰我,便自行先去了饭堂。”越礼脑补了一下安小碎的“善意举动”,顿时对她好感丛生。
安小碎可不知道自己竟然在不经意间增加了室友越礼对她的好感度,因为这会儿的她正在忙着捣鼓那木炭笔呢。
好不容易跟厨子要来了木炭,安小碎此刻正从一堆木炭渣里挑出了一根烧焦的树枝,如获至宝般地将它握在手里。
其结果导致原本白净的手掌上满是焦炭,乌漆漆一片。
“你的手怎生变得这乌黑……还有,你手上拿的那黑漆漆的东西是何物事?”蘅玫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大老远的就见安小碎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这会儿走近了一看,更是被她的异常举动给惊的不知所措。
“哦,你是在问这个啊。它可是件宝贝,以后我全得靠它了!”安小碎不以为意地将手中的木炭举到蘅玫眼前,眉开眼笑的向对方介绍这件得来不易的宝贝。
“恕蘅玫浅陋无知,未知此物有何奇妙用处。”
“当然是用来写字了。”
“写字?好好的毛笔不用,却用这木炭来写字?”
“你不信我能用它写字?”
“信与不信,待见过方可知晓。”
“那你等会儿可要瞧仔细了。”安小碎握紧了手中的木炭,胸有成竹的说道。
安小碎之前还信誓旦旦的做保证,这会儿脸色却垮了下来。宣纸根本无法承受木炭的尖锐,不到片刻,洁白的纸面上就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漏洞。
“呃……这只是我估算失误,换种纸一定可以的!”
安小碎不死心的强调着,蘅玫也不去打趣她,反倒柔声安慰她,“不要紧,你再找找其他纸试写。”
“对了,印刷书本的纸。”安小碎失落之际,余光留意到桌案上半阖着的书本提议道。
“玉板纸的纸面太薄确实不适合用木炭在其上涂写,倒是这桑皮纸是由桑树皮所制,纸质较之宣纸虽有些不足,但胜在厚实,或可一试。”蘅玫点头赞成。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不好写!”安小碎得到了肯定,心中又欣喜起来。
然而,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只因为蘅玫一句,“你有钱买桑皮纸吗?”
“……没钱。”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安小碎由是了解。
“纸,我可以给你提供,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蘅玫适时的开口,她隐去嘴角那抹狡黠的笑,淡淡说道。
“什么条件?”无事献殷勤,她安小碎才没这么容易上当呢,必须先问清楚了再决定答不答应。
“以后你每写一篇文,我都要是第一个读者。”
“原来是这个条件啊,我还以为是……”她还以为是什么十分令人为难的事情呢。
“没问题,我答应你。”安小碎不假思索的爽快答应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果然是个笨蛋呢,这么好骗。做你每篇文的第一个读者,也就是你必须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了呢。
自从和蘅玫达成了协议以后,纸的问题算是彻底解决了,安小碎也依言将每次写出的章节先送给蘅玫过目,然后再把稿件交给山下的印刷店印刷出书,她从中赚取稿费。
这一日安小碎正在屋里苦思剧情,门外却传来一阵躁动,不一会儿,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安兄,听说院长的女儿来书院了,你不去看看?”原来是室友越礼一把推开房门,几步走到正伏在桌案上奋笔疾书的安小碎桌前。
安小碎无可奈何的放下笔,一脸纳闷的挠头看向越礼,这个家伙真是一点也不像女孩子,莽莽撞撞的倒像个愣头小子,难怪她女扮男装在书院里混迹多时竟没人怀疑过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