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老奴一家都是宋府的家生子,当初若不是宋老爷舍了老奴一口饭吃,老奴怕是早就饿死了。府中上下遇难之时,老奴被外派到庄外的铺子去了,这才逃过一难,可怜了老奴的妻子和孩子们……”
“回来之后却得知全府上下遭了恶难,庄子也被别人占了,也就是延琅山庄的老庄主。后来老奴便一直在庄外经营铺子,后来被老庄主看中了才干,这才回到了延琅山庄担任管家一职。”
“直到少庄主十六岁之时有了婚约对象,老奴才知道大小姐还活在这世上。”
“老管家,你先起来吧,我们不妨回府再说。”宋毓欢伸手去扶老管家,这次他终于没有再拒绝宋毓欢,在她的搀扶下站起身。
“瞧老奴这记性,大小姐一定累了吧,快随老奴进去,老奴这就为您收拾房间。”老管家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颇为懊恼地说道。
“……”宋毓欢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老管家已经一瘸一拐地往门里走了,见宋毓欢迟迟不动身,还不忘停下来等着她。
忽略掉心底的一丝忐忑,宋毓欢迈开了步伐,跟上前面的老管家。今后的路,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必须从现在开始变得足够坚强。
那个人……不会再站在自己这一边了。
想起那个人的同时呼吸一滞,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宋毓欢垂下的眼眸里黯淡无光。
如果再次相见,我们之中非要有一个死去,倒不如永不再见。至少我能够知道,你还好好活着。
韩璟其实早早的就醒了,但为了不打扰到熟睡的池绫,只好继续躺在床上。
池绫窝在她怀里安静的睡着,恬淡的睡颜沐浴在晨光中泛着淡淡光圈。
韩璟看着池绫的睡颜,一时看的有些痴了,情不自禁地抬手去抚摸池绫的面颊。
“……嗯。”池绫不自觉地发出一声低吟,听得人心里丝丝痒痒,像猫在挠一样。
韩璟被池绫那突如其来的低吟声惊的连忙收回手,屏住呼吸,连带着眼睛也紧紧闭起。
但是只要韩璟一闭上眼睛,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和池绫此刻搂在一起的场景,池绫微微嘟起的粉嫩唇瓣,以及肌肤相亲时温软的触感。
心跳加速,韩璟不仅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甚至还可以感受到自己有力的心跳。
怀里的人在嘤咛一声过后便醒了过来,睁着惺忪的睡眼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然后像是回想起什么不堪的事情似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别怕,别怕。是我,你的小璟。”韩璟感受着怀里剧烈颤抖的娇躯,再也没有装睡的心思,一把揽住怀里的人,让她紧紧地贴在自己胸口。
“你听,这是我的心跳声。”韩璟轻轻抚摸着池绫如瀑的长发,努力平息着自己躁动的心跳,使之舒缓下来。
“……小璟。”池绫趴在韩璟胸口,耳朵紧紧贴着韩璟的左心房。
一下又一下,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竟然神奇地驱散了池绫心底的恐惧感,让她的情绪逐渐趋于平稳。
屋里的两人正默契地享受着此刻的寂静无声时,不远处的房间里却爆发出了一阵惨叫声,跟着就响起了流枫的询问声,“怎么了,怎么了?”
“没你什么事,别管。”蘅玫没好气地回了句,房间的大门依旧紧闭着,周边的气压都有些低。
流枫瑟缩了一下身体,担忧地盯着房门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离开了。
“女人不好惹。”他在临走时,还留下了这么一句感叹。
“……你你……我我……”安小碎一脸震惊地盯着身旁的蘅玫,急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好好说人话,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蘅玫不屑地说道,摆出一副皱着眉一脸嫌弃的模样。
“……”好不容易在脑子里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安小碎这才憋屈的说道,“我怎么会在你的床上,还有……我的衣服呢?!”
蘅玫指了指地上那团裹在一起的布料。
安小碎仔细看了看,确定了是自己早先穿着的衣服,便双手环着手,努力护住重点部位,一点一点从床上挪下来。
“别遮了,别遮了。就你胸前那二两肉都不够我看的,还是别丢人现眼了。”蘅玫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若无其事地在安小碎的胸前扫了一眼。
“……”安小碎正想对这个只会对她冷嘲热讽的坏女人大吼一声,劳资平胸怎么了!我平胸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
手乍一触到衣服就连忙拿到身前,迫不及待地穿戴起来。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的?”蘅玫见安小碎自顾自地穿着衣服,半点没把她放在眼里,故意意味深长地瞥向安小碎,大有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念头。
“恩人?”
还不待安小碎想清楚这个恩从何来,蘅玫就对她一阵数落,吓得安小碎膝盖一软直接给跪了。
“是谁可怜某个睡在走廊的家伙,千辛万苦地把她给搬到了自己屋里,睡自己的床不说,竟然还敢占了恩人的便宜。”
“……”这都是什么情况啊,安小碎表示那时候她都已经睡着了,你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没做过啊。
而且,占便宜什么的……她安小碎谁的便宜都敢占,唯独不敢占你蘅玫的便宜,白送她她也不要!
“你这个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坏东西!”蘅玫气呼呼地背过身去。
“……对不起。”看蘅玫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啊,难道自己真的有在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不大好的事情吗?当务之急还是让蘅玫原谅自己。
“哼,算了。你这猪脑子怕是想上个十天半个月你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蘅玫难得很是大方地为安小碎解围,好让她有个台阶下去。
“远的不说,咱们来说说近的,就今天早上的事情。比如说,你一大早起来乱叫个什么劲?”
“……女王大人,我不是故意发出声音吵醒你的!”安小碎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一觉醒来竟然会赤着身体躺在蘅玫的床上而已!
“你已经严重打扰了我的睡眠,想好怎么赔偿我的损失了吗?”蘅玫挑眉,好整以暇地觑安小碎,只把后者看的恨不能把头埋到地里才肯罢休。
“……”她安小碎还能怎么赔?!平日里陪吃陪喝不算,现在连睡觉都陪着了!
“怎么?说不出话来吗?还是说你更希望我给你提出一些建议吗?”笑着的蘅玫显得愈发妖艳,深邃的眼眸眯起,嘴角还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没有!”安小碎第一时间否决了蘅玫的“好意”。笑话,要是真的让蘅玫占了主导地位的话,她安小碎就永无翻身之地了!
“噢?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好想法。”蘅玫双手环胸端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跪在地上的安小碎,女王气场全开。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一切得等到你生辰那天。”安小碎才不会承认她根本什么想法也没有呢。
她又不是那傻子,当然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能拖一时是一时,万一蘅玫的记忆力不好,没过多久就忘了呢?
“嗯,你放心。奴家的记忆力可是很好的呢,届时就算你不记得了,奴家也会提醒你的。”蘅玫走下床,来到安小碎身前,弯下腰手指轻轻挑起安小碎的下巴,附在她耳边吐气如兰。
“……”要不要这么轻易地看穿她的心里话啊!说好的爱呢?!
“……”忽然,蘅玫微红着脸,有点羞涩地偷看了安小碎一眼。
安小碎心里正一阵愤懑呢,便很是不满地怒瞪了蘅玫一眼,却瞥见她脸颊可疑的两朵红云,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吃错药了吧?
“你才吃错药呢!”蘅玫又羞又恼地在安小碎肩头推了一把,安小碎吃受不住,立时整个人往一边歪去倒在了地上。
“……”安小碎愤懑不已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用手不断地拍着自己衣服上沾染的尘土。
“反正都已经脏了,还要它做什么?”蘅玫不解地望着正在拍衣服的安小碎,在她看来,衣服脏了就该换套新的来穿。
“……女王大人,我可不像你,有那么多备用的衣服可以换。”听到蘅玫这句轻飘飘的话语,安小碎差点没在心里吐槽死,只好耐着性子向蘅玫解释。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安小碎觉得死亡和爆发,这两种极端都轮不到她,因为自从认识了蘅玫以后,她的吐槽功力倒是日渐增长了。
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要被蘅玫这个妖孽郁闷死。一想到这里,安小碎就又无可奈何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屋里的两个人沉默着,屋外的两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韩璟和池绫本来是打算过来喊安小碎和蘅玫起床用餐的,结果却好巧不巧的听到了蘅玫问安小碎的那句“反正都已经脏了,还要它做什么?”
池绫准备敲门的手停在了半路上,面色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