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韩国人对春节的情感比其他国家所想象中要深重,距离大年三十还有一周的时间,各行各业的气氛就开始散漫了起来,但以保护群众安定生活为己任的警察局,反而进入了高度的警备状态。
事实上,每年此刻,都有大批外来务工人员开始陆续返乡,自由流动人口结构复杂,极容易出现偷窃、抢劫、诈骗和其它危害社会秩序的案件,需要警察们处理的事情,简直堆积如山。
这日邵丛增援其他支队的行动开走了警车,云葵又独自被指挥中心派去,解决些当街争吵的小问题,回来路上没接到新任务,自觉得不赶时间,便搭上顺路的公车,坐在后排对着阳光普照的大街走神。
说来凑巧,公交拥堵在路中间时,忽有个女乘客大喊:“诶,我钱包丢了,我钱包哪儿去了啊?”
云葵回神,望向前节车厢里发生的骚乱。
“姐姐你是不是遇上贼了?”
“兴许还在这车上!”
“师傅停车!”
“你们这是要干嘛啊,我赶时间呢。”
“赶时间你搭公交?”
眼看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要吵翻天,云葵赶忙起身,吃力地用挤过人群。
“呀,这车上有个小警察。”
“那就好办了。”
“警察妹妹,快抓贼啊。”
“哎呀!我说,让我下车,我真赶时间!客户等我呢!”
云葵听着耳畔一片混乱,无奈地拿出证件走到司机跟前,说道:“大家别慌,我是警察,请配合下让我检查随身物品,相信赶上堵车,偷东西的人还来不及离开现场。”
司机看过她的警/察证后,态度十分配合,立刻停在路边,表示支持照办。
藏在人群里的小偷眼看着自己要现形了,也是铤而走险,立马拉开窗户就要往外翻。
但这一车乘客怎么可能让他走?
还未等云葵动手,几个三大五粗的男人就把这货拽了回来,推推搡搡一顿暴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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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刚在警察局落座,被云葵逮回去的小偷就给了自己个耳光:“瞧我这眼神,怎么就没看到有警察在车上。”
已经忙完回来的邵丛冷冷地贱笑:“不赖你,我们这位姐姐经常深入敌人内部。”
“少废话了,赶紧交代。”云葵坐在旁边敲敲桌子,因为还从他身上搜出了各种首饰、手表和手机,故而问道:“从哪儿偷的,去哪里销赃,跟谁碰头?”
“哎哟,姐姐,我这也是头一回。”小偷贼眉鼠眼的不肯承认。
“那你可够有天分的。”邵丛呵呵道:“不想说可以,欺瞒罪加一等,不打算好好过年了直说,监狱里可能也有节目。”
倘若是什么忠毅之辈,恐怕也不会入这行,小偷寻思了会儿,就就把平时里处理赃物的渠道说了出来:“我也就在公交、地铁里逛逛,一般手机啥的就送到东大门那些回收的地方,有好几家都要,首饰、钱包、手表啥的看牌子,不值钱的就扔了,值钱的我全给拿去清潭洞那头一典当行,每周一三五的时候有个姓朴的在里面,他识货。”
“地址和人说清楚,什么这头那头的,你以为我们旅游呢?”邵丛不耐烦的催促。
这小偷赶快仔细交代了,而后又哀求:“警察哥哥,我不是惯犯,您看我这样能不能将功赎罪?”
“那要看结果如何。”云葵赶快给相应片区的警察局打电话,而后穿好外套再度要出门:“我去看看情况。”
“注意安全。”懒惰的邵丛见不用自己跑腿,立刻眉开眼笑的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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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也真的是叫云葵赶赶上了,谁也没想到被这小毛贼一交代,竟然抓出一串专门销赃的犯罪链条,年前本就是他们的“旺季”,正干的热火朝天,结果被个不走规矩的小角色给坑了。
立了功的谢云葵跟着老警察们获取了大批赃物,内容五花八门,多到电视台的记者都来拍摄采访。
她目瞪口呆地帮助记录,怎么也想不到平时会有这么多人丢了东西。
本想摸鱼的邵丛也被叫来加班,他干了会儿就犯懒病,屁颠颠地说:“我饿了,叫个外卖吃吧。”
“大半夜哪有外卖啊,没人送。”云葵拿着赃物清单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有人,明笙那小子肯定来。”邵丛摸出手机。
云葵立马抬起眼睛怒视:“你再这样,我就跟嫂子说你偷看萧姐照片的事!”
“年轻人,都听不懂玩笑话。”邵丛讪讪地知难而退。
“吃去吧!”云葵伸手拿出盒泡面砸他,而后又沉浸在忙碌的工作里,目光专注,不知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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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小女警的繁忙工作,近来常被邵丛惦记的“美食特派员”明笙就轻松很多,他最大的烦恼,也不过就是如何躲过长辈们拜年的饭局而已。
其实无论小混蛋在学校之外的地方玩乐到什么程度,在父亲明光耀看来,都不过是孩子的胡闹,毕竟在大人的世界里,能否懂地权衡利弊,是评价人入世与否的唯一标准。
近来让儿子帮着明萧去创业,其实是希望他能在其中多积累些人脉、学会处事、有所成长,而非仅凭借自己light小太子爷的身份作威作福。
这个周末晚上,安排了与文化/部的长官们吃饭,刻意叫上儿女陪伴,同样属于此意。
谁知到了约定时间,一早就答应的明笙却没露头,只发了个金蝉脱壳的短信,说什么自己肚子疼出不来门。
当时明光耀便怒火中烧,碍于旁人在场,才强压下不满。
饭后把贵客们都一一送走,则立刻对女儿皱眉问道:“那小子现在住哪儿?”
明萧说:“还是您送他的那两套房啊。”
小混蛋初中起就不跟亲人一块儿待,反正老爸常年不在家,姐姐又结了婚,也便没人限制他自由。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到现在,明光耀都没有往儿子家去过。
他觉得这种行为很陌生,并且从不知该以怎样的姿态,走进那个孩子深深拒绝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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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最讨厌跟长辈社交应酬的明笙倒也老师,正在家里搞论文而已,云葵偶有嫌弃的话刺激了他男子汉的自尊心,总觉得现在该赶快毕业,干份不错的工作,叫她高看两眼才好。
未料正皱着眉头计算着一堆复杂的数字时,门意外地被敲响。
沉睡的两只猫咪立即探头探脑。
明笙觉得奇怪:姐姐已经搬走,他那些朋友是绝不敢不请自来的,难道是云葵?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打着哈欠走去打开监视器,猛地看到老爸的脸,小混蛋暗自吃惊,却还是立刻开了门。
隔着空气对视的刹那,无比尴尬。
明光耀从来都衣冠楚楚不可侵犯,他首先皱眉,沉默地迈进屋。
光亮的皮鞋踏在木地板上,发出了令人紧张的清脆声响。
被搞得一团乱的客厅里似乎没有适合他坐的地方。
“您干吗来?”明笙受不了压抑的气氛,也不知如何接待,便这样子不礼貌地问道。
明光耀皱眉:“我叫你去吃个饭,为什么不听话?”
“我不想。”明笙不管不顾的性格大概跟谁也不例外。
虽然不会像女儿一样轻易对他动手,但明光耀却更擅长言语的冷暴力:“你有什么资格想或不想?”
“我是个自由的人,怎么就没资格了?”明笙反问。
“自由先要自立,你干过一件人事?”明光耀对他斑斑劣迹实在无话可说。
闻言,好不容易老实地在家中学习的明笙自然而然生气起来:“不管我干什么,您都瞧不上我,所以我觉得咱俩没必要多说话,以后我的事您别管,我也不会求您帮忙。”
话音刚落,明光耀就给了他一巴掌:“我太惯着你了!”
好大的力道,吓得陪着小奶猫的好麻烦立刻躲了八丈远。
老子打儿子究竟是不是天经地义,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了。
但被老爸揍的明笙,却觉得这在恨铁不成钢之外多了层隐隐约约的恨意,他嘴唇变得有些惨白,声音也在发抖:“您打死我,我也就这个样子,反正妈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为什么总是要提她!你妈就是你浪费人生的挡箭牌?”明光耀每每想到亡妻,心就在滴血,所以他最不愿听到有关她的话,更无法忍受儿子故意为之的挑衅。
“因为您每次见到我,都是一副想她想得要死的表情,都在毫不掩饰的告诉我,你有多讨厌我!多希望我不存在!要是真的不在乎,就像个普通的父亲一样对待我!你做得到吗!”明笙喊出这席气愤的话,想都不想就冲出了家门。
被甩在原地的明光耀觉得异常气馁。
明明站在电梯里上着楼层时,他还在思索如何跟儿子好好沟通,结果两句不和又搞成这不可收拾的样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没救的父子关系才能得到缓和、偏激的明笙才能真正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