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雪坐在院中的石桌上,静静地仰望着天空。如同水晶般纯净的眸子几乎要让天空沉醉其中。
站在不远处的墨云则在注视着雪。在这一刻,她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是明白一件事,这个女孩子的魅力越来越强了,强到她这个女人都无法抵挡。在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雪更美的人,从天真无邪的少女到成熟妩媚的女人,绝对没有任何女性能在她面前对自己的容貌保持自信,尽管她还不到十二岁,尽管她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容貌。任何宝石碧玉和她相比都显得黯然失色,她的存在就是在向一切美的事物发出挑战。不,更准确地说,她的存在是在吸引一切美的事物向她发起挑战,这种绝美连神都不能不惊艳,因为神实在不自信自己可以创造出这样极致的美。
“妈妈?”雪注意到墨云,呼唤了声。
墨云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见雪正向她走来,她嘀咕着:“墨墨,快点回来啊…她可是你的,决不能落在其他男人手里!”
“您说什么?”
墨云居然像莫郃一样失态了:“啊啊啊,没什么,没什么。”
见墨云头上微微见汗,雪抬起手,纤长的玉手轻按在墨云身上,自然的气息霎时将墨云包围,炎热居然消失,凉爽令她舒服的几乎要呻吟出声了。
“很厉害呀丫头。”墨云宠爱地抚摸着雪的秀发,雪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嗯?去和他的家人住在一起?”
古木老人点点头,捋了捋颌上的银须,道:“这段时间,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能照顾你。我会带你去找他们,他们会照顾好你的。”
“那,狼爷爷呢?”
魔狼老人也是同样的态度:“去吧,我们都知道你的心思。你这丫头,当初回来的时候难受成那个样子,我跟你树人爷爷都快心疼死了。要不是你已经把那小子送走了,我非去吃了他不可。”
雪身体一紧,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在提到他的时候,她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丝落寞,可就算只有一丝,也被两个老人看得分明。
“去吧,你会有意外的收获。我们毕竟是两个老头子了,无法给你父爱和母爱,去做他们的孩子吧。”
雪聪慧过人,当即便从这句话里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意味:“爷爷,你们…你们是要去干什么?有危险的是么?而且很危险是么!”
古木老人苦笑:“既然你还是察觉到,我还是告诉你。耳语森林你知道么,那里是精灵的居住地。耳语森林最近非常不平静,有一片区域被污染了…可能你不明白污染的意思,说的再直白点,是被恶魔印记占据,变成了死地!也就是说…劫界的我们这个位面的通道再次出现了。”
“劫界?”雪下意识地默念一遍这个名字,随即她脸色一片惨白:“劫界!那个满是恶魔的血腥位面!”
“是的。”古木老人的语气十分凝重。
雪的瞳孔急剧收缩。看样子,人类世界说不得要再次经历一场浩劫了。除非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个地方并且摧毁,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也许是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也许是心里在隐隐地期待着什么,雪答应了。
三个月没有消息,雪每一天都在担忧中度过。她虽然清楚地知道两位老人的实力,但是也了解他们所要做的事多么危险。三个月了,完全没有一点音讯,按理来说,一两位老人的能力,一天绝对可以到达耳语森林。而到现在三个月了,就算他们都没有受伤,还没有消息,岂不是说,他们的任务失败了?
“是在担心你的两位爷爷么?”
见雪抿着嘴唇,对她已经小有了解的墨云明白,她确实很忧心。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这个孩子,最终只是轻轻把她拥进怀里:“乖,两位老人手眼通天,不会有事的。”
从来没有人这样抱过她,她的身体居然有些僵硬了。但很快,她的身体完全放松了下来,在墨云怀里嘟囔着:“妈妈,我真的很累…一个人好难受,可是我不能离开森林,我离开森林,就会有更多的魔兽被人类杀害…为什么人类不能跟自然和谐相处,为什么他们会为了利益剥夺其他生灵的生命,他们好自私!”
墨云的身体一震。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莫郃猎杀魔兽以赚取维持一家人生计的金币时,她没有产生过哪怕一点点反对的心思,因为她觉得那太自然了,仅仅是为了维持让他们生存而已。不那样做,他们就生活不下去。
可雪完全使她这种观念动摇了。莫郃明明有无数种方式使家里的生活充裕起来,偏偏选择的是剥夺其他生命的这条途径。退一步说,就算他们只有这一种方式使自己生存下去,难道就有资格剥夺其他生灵生存的权利了么?他们毕竟是智慧生命,自然孕育了他们,而他们是否又是在反过来破坏自然呢?
一时间她陷入沉思。
“…妈妈,你知道么,我跟小墨在一起很开心,那一年是我从有记忆开始最快乐的一年。然而,他最终还是离开我了。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把他束缚在我身边,可是要把他推开好难…我不知道,好多事情我都不懂…我忘不了他,就算我知道我们绝对不可能在一起……”
这个时候,雪真的彻底把墨云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几乎说出了自己的所有心里话。
墨云有些发愣,她根本不知道雪和刘月之间发生过什么。听得云山雾罩的她脑子实在是转不过来,便不再多说。
慢慢地,雪啜泣的声音消失了。她竟然这样就昏睡了过去。
墨云沉默着。雪太招人疼,尽管只相处了三个月,但是墨云早已彻底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如果莫郃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一定会一头从椅子上栽下去。她正想:“她和那个男孩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他们怎么样才能重归于好呢?她对那个男孩子是怎么样的心理呢?那个男孩子值不值得她托付呢?”
天可怜见,在这一瞬间她竟然忘记这件事情的当事人正是自己的儿子!幸亏刘月不知道,不然非被气死不可。
雪很快醒来。醒来的时候,她还在墨云的怀抱里。她俏脸发红,从墨云怀里挣脱出来。也没跟墨云再说什么,跳下床,快步跑到一张儿童床边。
“嗯,小涵好乖…睡得真甜呢。”
在当初刘月离家几天后,墨云生下了这个孩子。一脸期盼的莫郃在听到接生婆说是个公主的时候,当时那眼睛就瞪圆了。
一晃一年多过去了,莫涵已经是一岁多的小女孩,包括雪在内,一家四口三个人都围着莫涵转,她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三人都不得不承认的是,一直这样下去莫涵长大之后一定会很刁蛮,可是谁都继续任劳任怨地围着。特别是莫郃,他现在真是完全不像个大男人了,莫涵还不会说话,他就已经完全了解莫涵的每一个动作甚至神态表示的意义。比如莫涵瞪大了眼睛对着面前人的时候,就是要听一首曲子;莫涵举起右手摇的时候,就是表示她饿了;莫涵举起左手摇的时候,就是表示她口渴……
莫郃窝囊是有点窝囊,却是完全心甘情愿。家里他地位最低,墨云呢他肯定是惹不起,而雪来家的最初本来他要把哄孩子唱催眠曲的任务交给她来做,墨云只是说了一句:“她才这么大点儿,你想怎样?”
莫郃血压直往上飙。怕自己老婆也就算了,还怕自己女儿…这tm算怎么回事!
不过另莫郃欣慰的是,乖巧的雪很喜欢莫涵,唱催眠曲哄她开心这样莫郃完全不擅长的活雪手到拈来。而他和墨云很诧异的还有一点,莫涵哭闹的时候,雪只要抱着小家伙唱一支曲子,小家伙就会老实下来,而且还会很开心。
雪的歌声总是很轻柔,两人不靠近也听不真切。所以,两人只能将这一灵异现象归结为:雪的魅力已经连幼童都无法免疫了……
看着小小的莫涵熟睡的样子,雪不经意地哼唱出了一支曲子: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倚在门框上的墨云,不知不觉听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