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刘月的生活发生了改变。
除了学习知识,他的日常活动又多了一项:看望老人。听上去有点奇怪。但是,刘月确确实实很同情老人的遭遇。
一个人无论犯下多大的罪过,死亡也就足以救赎了。可是,老人捱受过的苦痛,远远比死亡可怕的多。担惊受怕,全身腐烂,精神错乱,生不如死。这是怎样的一个可怜人。
刘月希望自己做些什么。不图名不图利,纯粹是基于心中那种叫做“道义”的东西。
而正是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因为他能做的真的很少。除了给老人买吃买穿,也就只有平日里多陪陪他了。他没有指点江山的权力,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力量。他无法探寻,可能存在的,让老人变成这样的现状。
老人绝非常人。刘月的感觉很少出错,在他身上,可能潜藏着巨大的秘密。刘月无心探究那秘密具体是什么。秘密这种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好。
“老头,我来啦。”
刘月推开房门。老人不在屋中。来这儿这么多天,这还是刘月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老人向来很少出门,尤其是在每天刘月快要来的时间。
刘月每天来这儿的时间是固定的。除了他,皮尔凯斯等人也会不定期地来老人这儿看看。因为老人没有经济来源,平日的衣食住行都要他们负责。承担一个老人的衣食住行费用对于他们来说不在话下。
老人去哪儿了?
刘月出门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他回到房间内,在椅子上坐下。他注意到,屋里那张长桌被整整齐齐地擦了一遍,并且铺上了一层特别的材料布。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刘月疑惑的时候,房间的们突然被打开了。老人拎着一堆空试管和烧瓶走进来。看到刘月还在,他也不意外,抬起手,示意刘月接一下。
刘月赶紧拿过来,把试管烧瓶等等各种实验器具在桌上放下。
“摆好。”
“哈?”
看刘月愣愣的样子,老人把他挤开,娴熟地把实验器材按照大小抓出,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桌上。没一会儿功夫,桌子就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你这是?”
老人没有答话,静静地把每个瓶子在手里抓过,旋转,然后放回原处。令刘月吃惊的是,瓶子在他手心像是生了根,不论怎样旋转,翻动,都始终没有离开他的手掌。
许久,老人把瓶子放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叹息。
“老头,你…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刘月陪伴老人这么多天,始终不知道和老人身份有关的任何信息。虽然好奇,但在以前,刘月也没有理由追问太多。况且,老人的语言能力也是在和他的交流中慢慢恢复的。在潜意识里,刘月觉得老人是一个需要帮助的对象。不过,当老人展示出这等奇特的手法,刘月再也按捺不住。
“老头。”老人声音很平。
“这些瓶子,是做实验用的吧?你学过炼金术?”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刘月一句:“你懂炼金术?”
刘月摇摇头:“不懂。”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瓶子是干什么用的?你见过别人做实验?”
这些瓶子和前世的实验用具并没有太大差别。就算刘月没有进过密院,也能猜个**不离十。他默许了。
见刘月这副模样,老人只当他是对自己刻意隐瞒的做法不满意。想想这些天,若不是有刘月几人的照顾,自己不可能从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中挣扎出来,老人也不好意思再隐瞒下去:“没错,我是懂炼金术。我在奇沃文斯呆过一些年。”
“奇沃文斯?就是那个号称魔法师圣地的城市?”
没想到老人会有这么了不起的经历。但凡能被奇沃文斯认可得到进入权力的,魔法上的造诣都不会很差。而老人自称在那里呆过一些年,也就是说,在进入那里之前,他的修为就比较不错。而呆了那么长的时间,本身的实力应该是更有巨大的提高了。学会一些炼金术的手段简直是理所当然。
刘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可是,老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打破了他的猜想:“炼金术我从小就会。我是凭借炼金术的本事才进奇沃文斯。魔法修为实在不足挂齿。”
的确,刘月无法在老人身上感应到一丝一毫魔力流动的迹象。可能老人本身的魔力就不是很强,再加上长时间的精神**双重折磨,还能不能用出魔力都不一定了。
“炼金术是给我铸剑用的。”
铸剑?
铸剑!
刘月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知道附魔长剑的制造与炼金术师和魔法师都有一定的关系。可是,炼金术本身博大精深,怎么可能会有人为了铸剑把炼金术推到那般高度?听上去实在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你不懂。”
一个铸剑的人,必定要是一个有力量的人。以老人现在的身体素质,莫说是铸剑,恐怕连剑击都不能够。刘月无法让老人证明,另外也太无礼了些――难道他真的没有说谎?可是这未免太荒唐了。
“央金剑的主人是谁?”
“好像叫亚当斯?”
老人没有对刘月的稀里糊涂表示任何的不满:“没错,是亚当斯。他是我的朋友。这柄剑原先应该是由我来打造的。”
好大的口气。圣阶武器岂是说打造就能打造的?一个打造圣阶武器的人本身的武学修为得有多高?拥有那么高的武学修为,怎么可能落魄到那种地步?这老头莫非是得了妄想症?
“老头,那你打出过什么剑?”
在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老人的情绪一下子变得非常低落。他没有回应,甚至把脸转了过去。
“我没打出过什么剑。”
果然是在吹牛。他在炼金术上的造诣,该不会也是夸张的吧?
“请你帮我买些东西。”
老人拿出一张单子。单子上密密麻麻写着各种各样的魔法材料,罗列了百多种。
“这?”
“你不知道?那个炼金市场你不是经常去吗?”
看刘月颇为犹豫的样子,老人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做赔本买卖:“放心,这里面的魔法材料都不昂贵。而且,只要你能交给我,我保证不让你亏本。”
刘月当然不是担心钱的问题。只是,一口气购买这么多种魔法材料,老人是想干什么?说实话,这上面刘月认识的也不多。能找到多少刘月心里没底。
“老头,你说你在奇沃文斯生活了一段时间。那你不是魔法师圣地吗?为什么你会从那里出来?”
老人紧紧闭着嘴,仿佛对谈论这个话题颇为忌讳。
“老头?”
刘月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但是,话已经说到这里,如果不追问下去,他没法确定到底老人是不是一个招摇撞骗的伪炼金师。
如果是真炼金师,那刘月的运气着实是太好了些。
“你,是不是碰到了某些和奇沃文斯的秘密有关的东西?”
“不是。”老人马上否定了。
他苍老的脸庞上出现一丝嘲弄的笑容。仿佛看透刘月的心思,他反问了一个问题:“你是魔法剑士对吧?”
“嗯,算是吧。”刘月肯定道。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不妨告诉你。我,提出了一个让他们很恐惧的理论。”
“你可以选择不听。我相信,在你知道之后,如果不能取得明悟,那么,你这一生的修为都不会再有任何长进。”
有这么夸张吗?刘月觉得老人是在危言耸听。仅仅是知道一个理论,就能让自己的修为再也无法进步?那老人呢?他是不是到现在为止,都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提升?
刘月倒真想听听了:“那你说来听听。”
一抹神秘的笑容当即出现的老人脸上:“第三个这么好奇的人。知道之后,说不定你会立刻杀了我。”
“我问你,魔力有没有属性?”
“当然没有。”刘月不假思索。
“我再问你,斗气有没有属性?”
这个问题让刘月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可以有也可以没有。”
“你举个例子,在你身边有没有斗气有属性的人?”
当然有。皮尔凯斯和云逍遥都是这样。刘月说完,忽而又想起自己的斗气已被暗师移除。自己的斗气算不算有属性呢?
“很好。那么我告诉你,魔力和斗气本来是一种东西,魔法师可以释放出斗气,武者也可以使用魔力,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