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少爷当真怀疑大人的死和小姐有关?”管家不太相信,垂首站在书桌前,“可是老身确确实实是亲眼看见大人走到姨太太的房间去的。”
安萧然眉关紧锁,“我也不清楚,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和安舒雅脱离不了关系。”
“少爷,那您打算怎么做?”管家抬起头,视线落在如今当家作主的安萧然身上。
“既然由我来继承爹爹的职位,那么如今皇上拉拢的就应该还是安家。皇上已经下旨,舒雅和简言必须要参加皇宫选秀,这就意味着他想要用后宫的手段来拉拢,既然如此,舒雅就必须要进宫。”安萧然苦恼道:“可爹爹嘱咐过决不能让舒雅进宫。”
管家一听,“难不成老爷原本……”准备杀了大小姐悦?
话没说完,就收了回来,有些话绝对不能开口说出来。
安萧然点了点头,“老周,你在安家也有几十年了,究竟爹爹为什么要这样,您应该比我还清楚,我虽然并不能理解,但是爹爹的嘱咐,我却不能不听。搀”
“少爷,其实老身也并不完全知晓,只知道当年老爷替朝廷去接收东瀛送来的贡品时,夫人难产了,又说是为了救大小姐才死的,不管如何,老爷抱回来了两个小姐。进门的时候,夫人的尸首掉下来,直指着大小姐,老爷就将大小姐赶去了偏院。”
老周叹了口气,“大小姐这些年是如何讨好老爷,老身都看在眼里,她确实是个乖巧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
安萧然微微低下头,“爹爹说,她是个不祥之人,不能留在身边,会克死别人。娘死了,爹也死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少爷,莫要胡说,不然就将大小姐再送回偏院去,这么多年,也没有出过事。”老周开口建议。
“爹爹说的话,既然他自己做不到,那我身为兄长又如何能做?”安萧然思索片刻,点点头,“那就按照老周你说的,将舒雅再送回偏院去,将偏院加强牢固,不许她再出来半步。”
翌日,舒雅就被强行送回了偏院,简言一直拖拉拽着舒雅,不让她被带走,可是力气太小,没几下就被萧然拽开了。
“哥哥,为什么,爹爹都将她送回来了,你为什么要将姐姐送回去?”简言气鼓鼓地推开萧然,朝舒雅那边跑去,“这样的话,我也去陪姐姐一起住。”
“胡闹,简言你也太不懂事了。”萧然一把抓过简言的领口,悬在了半空,“这一切都是爹爹先前的吩咐,在她进宫之前,舒雅决不能再出偏院半步。”
舒雅听见了这句话,她回过头,双眸含泪,“哥哥……”
萧然听见了,他微微抬起头,对上舒雅的视线,却淡然地别过了脸,仿若根本就没有看见她。
她看着萧然将简言强行抱在怀里,送回了房间。无论简言怎么胡闹,都不还手,只是哄着。
舒雅一愣,笑了。
原来,他从来就没有将她当妹妹看过,他认定的妹妹只有安简言一个。整个府邸,上上下下,一直认为的小姐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安简言。
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你想要哥哥的关怀吗?”白灵坐在墙头上,看着舒雅任由两个奴才拖到了偏院,关了起来,“只要你求我,我就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舒雅坐在地上,身心俱疲,“会伤害别人吗?”
“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多管闲事,善良这种东西,从来都只会让人利用。”白灵不屑地看了舒雅一眼,“何必这样沮丧,不就是一个哥哥吗?”
“简言从小就跟我说萧然有多疼她,爹爹有多宠她,我很羡慕,我也想要有人爱我。”舒雅的眼眸默默流下两行清泪,“为什么他们都对我弃之如敝屐?”
“爱?真是可笑,这种东西,有什么值得渴望。只有权势,地位,才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只要有了权势和地位,其他的东西都属于你了。”白灵从墙边跳了下来,走到舒雅面前,伸出手掌,“让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我们来做一笔交易。”
舒雅没有伸出手,她仰起头,“姨娘是你杀的吗?”
白灵无奈地收回手,“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呢?不是让你别多管闲事了吗?”
“如果你帮我的代价,是伤害其他的人。那我做不到,无论什么交易,我都不会和你同流合污。”舒雅固执地站起身,拍了拍衣衫沾了泥土的地方。
白灵妩媚一笑,“你倒是有个性,没关系,我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我还是那句话,你总有一天会来求我的。”
白灵走了,舒雅又一个人留在了院子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时候会从墙外送饭的地方扔进来一些小东西,舒雅就知道简言在墙外,两个人隔空喊了几声,似乎就会很满足。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简言渐渐就减少了次数,慢慢就少了来往。
十年后,偏院的门第一次被打开。
舒雅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呆呆地晒着太阳,看着蚂蚁搬家。她听见动静,慢了半拍,慢慢转过头,对上了夏启的眸。
她从没见过这样霸气的男人,衣着衣衫,五官俊逸,他勾着一抹笑,望着她,朝她走了过来。走到面前,伸出手,温柔道:“我带你走。”
舒雅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心跳倏然加快。
我带你走…
我带你走……
“舒雅,见到皇上还不跪下。”
舒雅一愣,看到了门边上的安萧然和安简言。萧然看清了舒雅的那一瞬间,愣了。舒雅几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年幼时就很出众,如今虽然身着素服,可是却是惊艳了众人。
“无妨。”夏启牵过舒雅的手,温柔一笑,“朕来带你回宫。”
简言看着自己喜欢的夏启牵着舒雅的手,心里不由得不舒服了起来。看着舒雅比自己貌美了十倍,心里就更加痛苦了。
舒雅懵懵懂懂地仍由夏启牵过自己的手,羞涩地跟着他坐上了轿撵,简言上来的时候,舒雅还格外的开心,可是简言却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就再也没说过话。
到了皇宫,舒雅和简言同时被晋升成了贵人,夏启更是日日夜夜地往舒雅的寝宫跑。
“皇上,奴才不明白。”御前太监疑惑道:“既然安毕然已经死了,安萧然如今似乎对简贵人更上心,您为何日日往舒贵人那儿去呢?”
夏启对着从小伺候到大的御前太监自然不会责怪他多言,笑道:“安家如今已是我囊中之物,既然如此,舒贵人不争不抢的性子更得我心,简贵人太过善妒、骄纵跋扈,还是少去为妙。”
“皇上,这是几日朝堂之上递来的奏折。”御前太监点点头,从门口接过奏折,递了上去。
夏启翻了几份,突然皱了眉头,“这安萧然真的是心狠。”
他将奏折合上,丢在了桌面上。
原来的夏启以为只要他视若无睹,安萧然就不至于扯到朝堂之上,可是第二日早朝,他竟然拉拢了张大人的势力,对夏启谏言。
“微臣有要事来报,钦天监说这几日有妖星霍乱朝纲,这妖星之位正在西边。望皇上明察,这妖星会祸乱红宫,伤及龙体,皇上请速速清查。”张大人跪在朝堂之上,双手抱拳举起。
夏启眉头紧蹙,扫了一眼安萧然,“这西边可是只有舒贵人和简贵人住在那儿。”
“皇上,家父曾临言,舒贵人自小就关在偏院,因为她身染恶疾。皇上,之前不说是因为微臣以为她已病好,若钦天监当真如此之说,那就请皇上秉公处理。”安萧然跪在地上,垂着头。
并非他想这样狠心,可是简言传信出来,说是舒雅夺了她的恩宠,处处与她作对,甚至还加害于她,他必须护着简言。
“皇上龙体要紧,请将舒贵人立刻处死。”全朝堂的官员都跪在了地上,声声恳求。
夏启有些头疼,捏了捏额头,“明日再说,今天先退朝。”
“皇上,您作何打算?”御前太监扶着皇上回了寝宫,“舒贵人其实并未做错任何事情。”
“朕知道,但是朝臣谏言不能不听,只当是朕负了她。可怜她心智淳朴,却要成为斗争的牺牲品。”夏启淡淡道:“今晚摆驾舒贵人的寝宫,再召她来侍寝。”
“皇上……”
“好了,朕知道了。”夏启摆了摆手,不耐烦道:“朕与她好歹同床共枕,今日便好好待她,明日便打入冷宫。”
御前太监睁大了眼睛,“皇上,您不杀她?”他知道自己失言,忙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
“起来吧!”夏启叹了口气,“她进宫没几日,心思单纯,朕不忍心,便任由她在冷宫自生自灭。”
“多谢皇上,皇上那今晚简贵人那边……”
“安萧然真是昏了头了,好好一个安舒雅不要,非要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的安简言。”说起安简言,夏启就头疼,“明日…明日赏她一些珍珠玛瑙,说朕身体不适,这几日就不要召妃嫔侍寝了。”
“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