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不像柏亚川认为的那样,苏子幽并不觉得聂七当年失手没有刺杀成功,是因为柏亚川在从军的表哥突然不请自来,打扰了聂七的行刺。
也许她并不是很了解聂七的为人,但是她是见过虞烟出刀的。
哪怕这次她见的出刀不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救人,可那“快狠准”也早已在她脑中根深蒂固。
哪怕上面这些不足以成为她相信聂七是故意没有杀柏亚川的证据,但是,她依旧坚信,聂七当年,是故意失手错过致命的心脏的。
理由很简单――她也是个女人,也是个爱上柏亚川的女人。
也许听上去荒唐可笑,可是,女人的第六感,可以一向是准的很。
苏子幽觉得,自己的,尤为的准。
只可惜,再准的第六感,也是无法预测,人的反应的。
只见,对面的聂七眼睛微眯,漆黑的眸子透露出一股极为危险的光芒来,就像是紧紧盯着猎物的雄鹰,眸中精光一闪,猎物已死于爪下。
被她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饶是苏子幽的心理素质再好,准备的在充分,也忍不住的开始有些慌乱起来了。
真是该死,这个聂七,瞪起人来,怎么比柏亚川那冷冰冰的目光还要吓人?
看她微微有些慌了的样子,雄鹰似乎终于心满意足了。
殷红的嘴角微微的向上挑起一个分外玩味儿的弧度,狐狸狡黠一笑,却并不会打苏子幽的问题。
而是反问道:“那我问你,你是柏亚川的什么人?”
苏子幽显然是没有料到聂七会这般回答的。
果然和楚穆寒不是一个等级,也怪不得楚穆寒要这么忌讳她了。苏子幽在心里暗自想道。
“我们是……是好朋友。”苏子幽的脸微微红了些。
“哦?”那双狐狸眼,简直要比火眼金睛还要厉害,当她那样不说话的望着你的时候,你就好像赤身站在她跟前一样。
那般的一览无遗,所有谎言,所有隐瞒,似乎都会被这锐利的眸子看破,被这似笑非笑的表情识别。
就在苏子幽心慌意乱的时刻,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突然变得冰冷起来,就连那上挑的眼角,本该散发出无比的妩媚姿态来,此刻,也结上冰霜。
更加冰冷的语气接踵而至:“柏亚川的朋友可没资格来管我们的私事儿,你还是请回吧!”
突如其来的逐客令,惊得苏子幽心中一颤。
懵然抬头,看到的,是一张丝毫不加掩饰的,冰冷的面容。
苏子幽被这冰冷看的有些心惊,竟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心里,甚至打起了退堂鼓来。
聂七的气势实在是太过强硬,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简直都直戳她的软肋,今日与其是说是她在审问聂七,倒不如是说聂七在审问她。
一句“你和柏亚川是什么关系”便能将她所有的道理扼杀在摇篮之中,让她无从开口,无从说起。
她的循次渐进,她的精心安排,在对方的一阵见血里,全成了无用的鸡肋,嘲笑着她的幼稚与无知。
聂七此刻已经懒洋洋的站起,不再理会她般向门外走去。
她这一出去,怕是再难进来了。
深知这一点的苏子幽,顿时更加焦急起来,在聂七的手刚碰到门把手的时候,慌忙喊出:“我有资格,我有资格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自个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不仅有知道这些的资格,我还有必须知道这一切的义务。”
对方的手停顿在了门把手处,人也在门口站住了。
“我没有兴趣去窥探任何一个人的**,也本不想这样唐突的来打扰你的生活,可是,聂七,我必须得过来。”苏子幽咬了咬嘴唇,犹豫在口中的“虞烟”,最后终还是被“聂七”二字所代替。
今时今日,她只愿与她交谈的,不再是繁华殆尽之后满眼沧桑的虞烟,而还她一个至情至性的聂七。
“你可曾去过银星的水上花园?可曾听说过银星的水上花园夜夜举办的盛大的舞会?”苏子幽再次回忆起第一次见柏亚川的时候,在白芷岚带她去参加的银星别墅区的豪华舞会上。
“每个奇数月,柏家大少都会在这里举办全民皆欢的舞会,任何人都可以参加。”
“她说她会在偶数月的时候出去执行任务,奇数月回来,最后一次她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告诉她,若是她能平安归来,我定要举办一场全世界最为盛大的舞会,邀她共舞,祝她凯旋。”
那些声音,至今仍然在耳边不停的回响,整整五年,狂欢五年,只因一句口头承诺,便等了五年。
这是怎样的深情?
她怎能不懂?
“他到现在都还在为你举办那一场你永远不会出现的舞会,只因为五年前给你的承诺。”话终还是喊出来口,带着细微的颤抖,双手紧握,眼泪不自觉的漫上了眼眶。
“你还要他痛苦上多久?等上多久?”声音开始变得歇斯底里。
真痛啊……
痛的她无法呼吸。
她竟要亲口告诉另一个女人,她心爱的男人是多么的爱这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明明知道这一切,却还是不满足。
爱情,竟是这么不公的东西!
门口背对着她的女人,终于肯施舍她高贵的头颅,将高挑的身姿扭转过来,一步一步,像她走来。
她的腿极长,可是迈的步子却极小,一下一下,慢慢的,从容不迫的走来,你甚至能跟着她的步子,数着她的节拍。
她走来过来,虽然只比苏子幽高了五厘米,可是,依旧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子幽,那压迫感,瞬间袭来。
“可是,这些,管你什么事呢?”她站在苏子幽的面前,垂着眼帘,像是在看一介死物般冷眼看着她。
“柏亚川爱我不爱我,我爱不爱柏亚川,这,跟你这个‘朋友’有什么关系?”
冰冷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空灵的好似来自四面八方,就像来自上天的质问一般,让她的灵魂,备受这质问的煎熬。
“而你所说的资格,我想请问你,你那儿来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