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等中午苏洛冉再次醒来,碧绿就为苏洛冉梳洗打扮,吃过午餐便抚着苏洛冉到雨落苑散步,走到亭中便看见秦若梅很有雅兴的在亭子里弹琴。“洛妃来啦?”秦若梅仅是看了看苏洛冉,便又低下头继续谈她的古琴。
“梅姐姐,这么冷的天,你穿这么少,弹琴不冷吗?你的手得冻僵了吧?” 苏洛冉看着秦若梅,故意煞风景的话,打消秦若梅与苏洛冉对话的兴致,但是随即苏洛冉发现自己错了。
“这里不冷,洛妃有没有兴趣学弹琴呀?”秦若梅优雅的笑了笑,素手一抬,不管苏洛冉答不答应,便起身抓起苏洛冉的手放在琴铉上。“洛妃,弹琴可以修身养性,对你和宝宝都有好处。”
“哦?对宝宝有好处哇?那洛儿学。” 苏洛冉假装很有兴趣,强迫自己把手放在着冰凉的琴弦上。
“弹琴是很有学问的,所谓宫、商、角、徵、羽,每宫(均)应立五调(式),不闻更加变宫、变徵二调(式)为七调(式)···”听着秦若梅巴拉巴拉的,忍受着指尖的冰凉,心中的无名火暴起。
就在苏洛冉分神的时候,只听当一声,琴弦断了。血顺着断裂的琴弦留下,钻心的疼瞬间让苏洛冉清醒。苏洛冉傻傻的抬头看向秦若梅,只看见秦若梅若有似无的笑意,便听见蕊儿大喊一声“王妃,您的琴···呜呜···”
“洛妃,我好心好意的教你弹琴,你竟然弄坏我的琴弦!”秦若梅,坐起身来,哭着拂袖而去。
“姐,这该如何是好。”碧绿望着秦若梅主仆离开,扭头问苏洛冉。
“秦若梅设了一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为什么的局,但是不晓得炘炎会怎么利用这个局,明天就要进皇宫,如果我包着手指去皇宫,只怕又要有什么是是非非出现,如果明天我不去皇宫,正妃之位削去只怕指日可待。你如果是秦若梅,你会怎么做?” 苏洛冉皱了皱眉,看着碧绿为自己包扎,低声问她。
“如果姐明天进皇宫,如果这个古琴是大有来历,就可以大做文章,让皇上对你的态度大幅度改观。如果姐明天不进皇宫,可以坐实姐的疯病。两者皆有好处。”碧绿抱扎好后,抬头看向苏洛冉。
“从炘炎的角度来看,如果我明天进皇宫,我绝对不可能继续装疯,我为了家族也要瞬间清醒过来,但是清醒过来的坏处就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我必须要受炘炎牵制。如果我明天不进皇宫,那意味着我要在玉王府接受损坏这把古琴的惩罚,就算我不进皇宫我都要对这把古琴有个交代,但是如果炘炎不愿意为我扛这个不进皇宫请安的罪名,我迟早还是要进皇宫一次受处分的。” 苏洛冉叹了一口气,看着逐渐飘散的雪花,伸手接着,回头看见炘炎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似乎把刚才的经过都看了个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你看到我刚才弄坏了秦若梅的琴?” 苏洛冉转回头,依旧故我的伸手接住雪花。
“本王庆幸,自己的王妃没疯。”炘炎拒绝回答苏洛冉的话,也明了不愿意做苏洛冉的证人。
“呵呵,秦若梅也是你的王妃。” 苏洛冉扭头看向炘炎,只是眼眸中不带有感情。
“你是正妃,她是侧妃。”炘炎看着苏洛冉冷清的眼神,似乎有些许的不愉快。
“雪很好看,是白色的,纯洁无暇,不用太多颜色,我喜欢简单,越来越喜欢。” 苏洛冉不再看他,只是接着雪花着简单,排斥着复杂。
“是很好看,可惜已经被血染成红色。”炘炎皱了皱眉,看着地上的血渍。
“如此,那我还是回洛水居吧。”罢,由着碧绿扶着走向洛水居,在与炘炎擦肩而过的时候,只听见炘炎低低的跟苏洛冉了句“你装疯的时候,是本王真心对你的时候,可惜幸福的时光太快。” 苏洛冉仅是笑了笑,垂下眉走向洛水居,不回一句话,不一个字。
大年三十的一早,炘炎就带着苏洛冉跟秦若梅乘坐马车入宫。马车缓缓前进,苏洛冉坐在车上靠近暖炉,思虑渐渐飘远直到碧绿轻轻拽了拽苏洛冉的衣角轻轻了句“皇宫到了,该下车了。” 苏洛冉才反应过来,跟着炘炎仪态端庄的走入皇家的晚宴礼堂,苏洛冉抬起头寻找着自己的父亲,却发现独独缺他一人未到,这无形中加深了自己的忧虑。
殿内觥筹交错,舞台上翩舞惊鸿,丝竹声绕梁不去,欢声笑语好一片祥瑞融合的气氛,但似乎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苏洛冉低头端起桌上的酒,抿了抿嘴,慢慢喝起来,可就在苏洛冉喝到第二杯的时候却被炘炎夺走了酒杯,苏洛冉诧异的抬头看着炘炎,希望炘炎能给一个夺走酒杯的理由。
“洛儿,你有孕在身,时下又是寒冬腊月不适饮酒,这杯温茶你倒是可以喝。”炘炎把茶杯放在苏洛冉手中,甚为关心的着,那表情似乎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真的被炘炎捧在手心上,可只有苏洛冉清楚,眼前这个含情脉脉的男子是将要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这是一个狠心的父亲。
“妾身谢过王爷,温茶也好,妾身仅是口渴罢了。” 苏洛冉温驯的喝着炘炎递过来的茶水,将心思埋在心中。
“洛儿,你要是疲惫了就先去后殿休息吧。”炘炎看着苏洛冉有意无意的打着哈欠,体贴的站起来向皇上告假,并主动扶着苏洛冉步入后殿。
路上的雪纷纷下了起来,苏洛冉几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仅是呆呆的伸出不被炘炎牵着的手,接着雪花,看着雪花慢慢在指尖消失。或许苏洛冉真的有些感伤,泪水也随着雪花的消失而滴下来。一路无言走入后殿,看着炘炎把苏洛冉牵入内室,遣走所有下人,与苏洛冉同坐在床沿,肩并肩,但无话交谈。
许久之后,炘炎终于开口“洛儿,京城之内可有你特别想去的地方?”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我想去西湖。”低头看着紧抓握手不放的炘炎,心里多少感伤也充满了疑惑,为什么要带自己去四周转转,难道已经决定自己被罢黜了?
“那就去西湖吧,冬日的西湖别样的风景。”罢,炘炎拿过内室的白狐皮肤替自己披上,又遣太监去禀告皇上,自己身体极度不舒服,炘炎要陪自己出皇宫了,至于若梅待晚宴结束后,会专门派人来接。
马车从皇宫驶出又缓缓的停在了西湖周边,苏洛冉由着炘炎扶下马车。踩在雪地上看着冬日的西湖,鼻头微微酸痛,这美丽的西湖,不晓得还能再看几次。
“洛儿,你喜欢哪个景?”炘炎扶着苏洛冉,问着让苏洛冉费解的问题。
“都好,我们随便走走吧。” 苏洛冉沉默了下,决定默默的跟炘炎绕着西湖走一圈。
“好。洛儿,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于西湖呢?”炘炎很不解的问道。
“我跟你讲个故事可好?” 苏洛冉把狐裘帽子戴了起来,把自己封闭在帽子中,幽幽的跟炘炎讲着白蛇传的故事。
“洛儿,你是因为白素贞而钟爱西湖的吗?那你喜欢雷峰塔吗?”炘炎试着寻找我们之间的话题。
“喜欢西湖,喜欢雷峰塔。可以,为我做一件事情吗?” 苏洛冉停在断桥前,顿住身子,拿下帽子,看向炘炎。
“只要你喜欢。”炘炎盯着苏洛冉的眼睛,认真的道。
“你走过断桥,再走回来,我们在断桥正中央相拥,可好?” 苏洛冉看着炘炎,不知道他是否同意。
“如此也好。”炘炎仅是不解的歪了下头,便走到断桥对面与苏洛冉缓缓对向踏上断桥,与苏洛冉在断桥的正中央相拥。苏洛冉紧紧的拥着炘炎的腰,泪水顺着脸颊下滑,心再次无可预警的裂痛,我的炘炎呀,我的夫婿呀,后天我们将生生分别了,你是孩子的生父,就让我再次放纵自己,让我沉溺在你的怀抱里吧,也让我的孩子能感受到你,让他知道你是爱他的,让他知道我们是相爱的。炘炎见苏洛冉抱紧他,也抱紧苏洛冉,似乎能感觉得到苏洛冉的心痛。
“洛儿,你还爱我对吗?”炘炎突然迸出这么一句话,问的苏洛冉哑口无言。
“我想我爱你,炘炎你知道吗,这是白素贞和许汉文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也是他们失散以后再重聚的地方。断桥断桥,断心断念,断情断缘,不晓得是不是我们。” 苏洛冉把头埋入炘炎的胸膛里,深吸一口气出心里话。
“洛儿,今日断桥一别,是不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炘炎听见苏洛冉这么,突然紧张的抱紧苏洛冉。
苏洛冉用尽力气的推开炘炎,不再看他,盯着平静的西湖,不发一言。
“洛儿,今日断桥一别,是不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你告诉我是不是?”炘炎不死心的问着。
苏洛冉抬头看了看他紧皱的剑眉,低下头往回走,炘炎拉住苏洛冉的胳膊,依旧不死心的问道“洛儿,今日断桥一别,是不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苏洛冉看着西湖,悠悠的道“断桥,断桥,恩断义绝”。
“洛儿,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的对不对?本王已经爱你了,已经爱上你了,你明不明白。”炘炎看着苏洛冉,诉着苏洛冉再也不信的情话。
“天寒地冷,能否回王府,再告诉洛冉?” 苏洛冉抬头看着炘炎,不愿意再听进去一个字,后天就会分离,何必再牵连,何必再牵挂,何必再牵扯,徒增伤感罢了。
“洛儿···”炘炎抱着苏洛冉,耳鬓厮磨,不愿意就此离开西湖。
“你不会这么狠心,缩短宝宝六个月的生命,现在就让他走吧?” 苏洛冉冷静的着残忍。
“洛儿,你告诉我,刚才你的是假的。”炘炎很执着于刚才苏洛冉的话语。
“就当做假的吧,我累了,想睡了。” 苏洛冉盯着炘炎,再不愿多。
“好,我们回府。”炘炎最终还是输给了苏洛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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