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苏洛冉听到炘炎受伤的话,心又软了,随着炘炎看向他胸口上狰狞的伤口,颤抖的手指轻抚“你,当时可痛?”
炘炎见自家娘子终于心软了下来,握住苏洛冉的手认真的道“当时已经忘记了痛,只记得我要活下去,我的妻儿都在等着我。正是这个意念支撑着我,咬牙忍下了彻骨之痛。”苏洛冉颤抖的手指微微一顿“谁,伤的你?”
炘炎握住苏洛冉的手“四哥。”
苏洛冉抬起头,看向炘炎“公玉炘卓?”
炘炎头“是。”
苏洛冉泪水婆娑的抽泣起来“究竟为了什么,炘卓这般下死手的对待自己的弟弟?”
炘炎抱住苏洛冉,心暖的笑了起来“因为我杀了罗门秀英。”
苏洛冉抬头诧异的看向炘炎“为何?”
炘炎曼陀罗花般的笑容淬上了恨意“因为罗门秀英挑唆四哥弑君篡位,还是犯了弑父的罪名。这般不忠不孝的险恶之辈,必当处置而后快,省的她泯灭了人伦还被称颂。”
苏洛冉看向炘炎“炘烙当时没帮你吗?”
炘炎叹了一口气“他当时自身难保,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不错了。”
苏洛冉迷惑的问道“炘允和炘辰呢?”
炘炎再度扬起嗜血的笑容“被罗门秀英斩杀。”
苏洛冉一声叹息“罗门秀英,那么妩媚精致的人儿,还身带异香,却如此狠毒奸邪,实在可惜。”
炘炎看着自家娘子如此惜才笑出声“娘子不恼了吗?”
苏洛冉深叹一口气“恼又能如何,给你生了孩子,又傻乎乎的嫁给了你,就算恼也不能和离了。”
炘炎抱紧苏洛冉,霸道的道“娘子,这辈子我不会给你这个和离的机会,也不会让你在有这个心思。”
苏洛冉心中有一阵窃喜,很没出息的承认还是喜欢被自家夫君眷恋。但是想到梅妃,心中有一阵哀怨,醋味十足的问道“如若我跟你回天元,我该跟梅妃如何相处?”
炘炎抱紧苏洛冉的身子僵硬了下,半晌没有答话。苏洛冉好奇的抬头只见炘炎面色铁青,似乎在回忆什么不好的往事。苏洛冉垂眉静待,只希望这个男人能好好的交待该如何安顿自己和悠扬,又如何摆平秦若梅和自己之间的问题。
炘炎回过神来,见苏洛冉不吵不闹只是静待,叹了口气“娘子,梅儿,以后怕是你见不到了?”
苏洛冉讶异的抬头“为何?”
炘炎闭上眼,流出泪来“梅儿为了我,去挡那一剑。”
苏洛冉捂住嘴巴“秦若梅为了你挡剑身亡?”
炘炎睁开眼,漂亮的丹凤眼露出痛苦与失落“洛儿,以后我便只有你一个妻子,再无其他了。”
苏洛冉抱紧炘炎,给这个男人安慰和温暖“夫君,莫哭。想不到梅儿竟爱你如斯。你该庆幸,梅儿是如此的珍爱你,我也敬佩她。你可有好好的安葬于她?”
炘炎抱紧苏洛冉,深吸一口气“我赐她梅皇妃,葬入帝陵。”
苏洛冉头“这是秦若梅应得的,她应得的。”
炘炎抬起头看向苏洛冉“娘子,可否答应我,至此以后你我不再分离,再也不要分开?”
苏洛冉承诺而语“君如磐石,妾如蒲草,缠绕不休,不死不休。”
炘炎抱紧苏洛冉“娘子,我有没有过,我也爱你,一直爱你。”
苏洛冉头“我知道,我知道。”
-----------五年前---------------天元国杭州境内
炘炎骑着骢嵘,希望能早日回到杭州。从沧浪国泉州赶到天元国杭州,本该十五日的路程,竟让炘炎用了七日到达。甫入杭州,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儿还是如离开前一般热闹,只是当前是文试举子们进京赶考的时日,这杭州城内更添了几分书香气息。大街巷到处张贴着以文会友的诗句,街头巷尾到处叫卖着文房四宝,走街串巷的货郎手里都捧着几本现下最实行的书籍。
炘炎虽然行色匆匆而回,却依旧嗅到了太子炘戎圈禁以后杭州的气象,也感觉到了文试举子背后所涵盖的政局潮汐。
清影靠近炘炎,看着街上的人群,有些不安“主子,你看这些人有些可疑,是否先回玉王府再做打算?”
炘炎扬了扬手“不必,本王既然已赶回杭州,还怕几个啰啰兵?父皇当前御体欠安,身为人子,不在床前尽孝已是不孝,岂能刚回皇都不堪父皇,先行安乐?这起不是辜负了人伦天理?”
清影握了握手中的剑“主子,既然您这么,清影无话可,但是一会您要当心。”
虽然身体疲惫至极,也明白清影言下之意,但是这进京是否立刻被擒拿,对自己未来是否安身立命杭州,有很大的影响,因而这一战已箭在弦上,这一仗已迫在眉睫。
炘炎挑了挑眉“无妨,随本王直奔皇城。”
一言方落,策马才行至两个巷口,就被尾随而上的刺客赶上。刀光剑影间,炘炎舞动着赤焰剑彰显着王者的霸气,清影挥动着破影剑刻画着侠者的英气。炘炎的侍卫军尽管连日的奔波早已疲惫,但是事关主子的生死安康,都拿出了浑身的解数与刺客纠缠不休。
杀喊声响彻街道,有些好事的百姓跑去找杭州顺天府来压制械斗。也亏了老百姓的敏感,才得以在顺天府尹赶来时保全了透支体力的炘炎。
新任顺天府尹乔文拱手而拜“九王在上,下官未曾及时营救,请九王宽恕。”
炘炎闭了闭眉眼,睁开有些迷茫的眼睛,脸上的血渍顺着高挑的鼻梁而下,汗湿衣衫,血湿青丝“乔文能来营救本王,已实属难得,无妨。”
乔文看着精神已接近昏厥的炘炎,未敢多言“九王,下官的官轿就在一旁,不如您坐下官的官轿回宫可好?”
炘炎摇摇晃晃的看向清影,又看向乔文“本王的这帮侍卫都是衷心的,还烦请府尹派几个弟兄带去疗伤,这伤患的费用,尽管去玉王府就是。至于清影,乃是本王的侍卫,本王现在身虚力乏,需要近身侍卫在旁护卫,可否与本王一起坐于官轿之内?”
乔文看了看同样体力不支的清影,拱手而曰“九王体恤下属,下官甚为敬佩,即使如此,那请清护卫与九王一起入官轿。”言罢,扭头对带来的官兵道“你们速速去取担架来,带着九王的护卫去疗伤。”
炘炎头“如此谢过府尹。”强撑着精神步入官轿内,待清影也坐定官轿,炘炎便昏睡过去。
清影撑着一丝精神对着轿外的乔文道“九王爷玉王炘炎刚他身体不适,希望赶紧入宫请御医瞧瞧。”
乔文一听,立刻大声道“既是如此,下官一定护送清护卫与九王共同入宫。”
清影了下自己的痛穴,强迫自己清醒,颤巍巍的道“有劳。”
虽然官轿一路上摇摇晃晃,慢慢吞吞却给了炘炎一些缓冲的时间补眠。等到进宫后,炘炎便醒了过来,赶上官轿落地。跟乔文一阵客套后,炘炎便带着清影回到玉宁宫。炘炎命令清风在玉宁宫内休息,自己则撑着刚补回来的一丝精神,前去父皇的宫内。
公玉庆雪躺在床上,看着一身邋遢而来的炘炎,心疼的道“炎儿,这路上可是遇到什么难事?怎的这一头一脸的血,这一身汗湿?”
炘炎垂眸,不知眼前的父皇是真的关心自己还是试探,斟酌间着自己也觉得生冷的话语“启禀父皇,儿臣回国心切,路上几番不心,摔着了自己,也是儿臣自己不心。”
庆雪轻叹一口气,扬了扬手,让周围的宫女太监出去,只留下炘炎与自己。庆雪咳了咳,看向炘炎“炎儿,你莫不是在宫外刚与人打了一架吧?”
炘炎歪头,艳若桃李的脸上露出倾国倾城的姿色“父皇若觉得是,那便是是了。”
庆雪闭了闭眼“炎儿,你我父子,为何这般冷漠。炎儿没回玉王府就来看父皇,父皇很是欣慰。可是炎儿,为何又这般拒绝父皇的关心?”
炘炎狭长的丹凤眼上挑,拿出丝巾擦了擦自己的脸蛋,看向庆雪“父皇,儿臣只想尽人子之孝,并不想扰乱君心。”
庆雪深叹一口气“你还在生朕的气,还在为碧罗与朕的事生气。罢了罢了,既然你平安回来就好。”
炘炎仔仔细细的看着公玉庆雪,觉察父皇的气色不错,不安的心也悄然落下,即使有着深深的父子之情,但是奈何身在皇家,有些事无法表露,省的惹得其他兄弟猜忌和打压。
炘炎拱拱手“儿臣见到父皇康健便安心了,如此儿臣告退。”也不管公玉庆雪是否挽留,便甩开衣袍大步走出宫殿。
炘炎随着太监的引导刚步出父皇的院落,只听一声讥诮“九弟,回来的也真是时候,瞧这一头一脸的,哪还有一个皇子该有的样子,只怕是在死人堆里滚过的杀手才有的模样。”
一声讥诮方落,又来一声讥讽“二哥,他那张脸压根不配做杀手,做个倌还不错。”
炘炎握了握手,敛下眼中的杀意,笑盈盈的回头“二哥,三哥真是好兴致,竟然在父皇殿外候宣。”
英王炘辰笑了笑“九弟这一身太过狼狈,还是洗漱一番为好。”
景王炘允阴损的道“九弟莫要洗得太干净,省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扮男装出来玩的美人儿可就不好了。哈哈哈。”
炘炎理都未理,转头看向凌王炘卓“四哥也觉得弟弟我很是狼狈?”
跟炘炎五分相似的脸庞,却有着冰霜不化的面容,炘卓面无表情的道“既然狼狈,需要沐浴正冠才是。”
炘炎嘴角微扯,这就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哥哥,再看向两个话里话外满是刺头的老二和老三,头,压下心中的不快“哥哥们得对,弟弟这容颜虽是四国之首,但是还是莫要洗的太干净才是。省得洗干净了,这水至清则无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