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尔朱岚这边找的焦急,殷苬那边过得却还算好,当然前提是如果没有碰见辛家姐。
这辛家姐辛茹按平时那都还好,对待下人和善亲切,热爱花草树木,爱护动物之类的,总得来就是一名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
可殷苬到底是个倒霉的,那都是以前的辛茹,而殷苬好巧不巧正赶上了辛大姐爱情低谷期,也就是辛茹和以前相好的书生掰了,现在正郁闷着呢。
其实人家郁闷也不会祸及于人,都是自己心翼翼地默默含泪,这独自一人生闷气,就得有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发泄对象吧。
这不,大姐将熊熊燃烧的怒火全往府里那些个娇艳欲滴的花儿上泼了。烧的那些花儿玉石俱焚,尸首分离,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刚开始时殷苬看着那不规律的花茎,只当是被什么虫给吃了,所以才消失不见踪影。可这越来越久之后,发现不对啊,有一大片花儿都不见了。
殷苬这个提心吊胆的,正巧那日辛府夫人邀请其他交好的夫人进府赏冬梅,结果只见杆不见花,连一个花苞也没有。
当即辛夫人大怒,找来了殷苬,呵斥道:“你这贱婢,当初是破了规矩让你进府做这花匠的,现如今你看看,看看这花呢?花哪去了?前几天不都开的好好的吗?别给我花儿全都凋谢了啊。”
“夫人……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殷苬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她哪儿知道一夜之间这些梅花都不见了。
“辛夫人,我看贵府这贱婢留不得,看她这样子也不是个能做事儿的。”一旁一个稍显肥胖的满脸横肉的贵夫人,不怀好意地道。
“还装作不知道啊,来人!”辛夫人痛恨那些明明做错了还不知悔改的人,现在殷苬在她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辛夫人唤来府中家仆,命令道:“给我打她二十大板,结了这个月的银钱,把她赶出府!”
就这样,殷苬还没来得及喊冤枉二字,就被人赶走了,还带回来了一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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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老天爷也看着殷苬可怜,刚被人打了二十大板撵出了辛府,天上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殷苬被打的只剩一口气儿了,大雪虽美,却也冻人得紧,不一会儿,她的身子就被冻得僵直,她又痛又冷,心里想着要是师傅在就好了。
“师傅……”方才被打的难么狠,她都没有流过一滴泪,可能是当时被打懵了,没反映过来,现在泪如泉涌,止不住地流着,她真的好想师傅,但她也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见着了。
最终她还是没有撑过身上的痛意和大雪的积压,晕厥了过去。的身子没一会儿就被大血全部覆盖了,远远地看去还以为是雪地中鼓着的一坨坟包,若是在立个碑的话。
“哎,大黑,她是不是死了?”
“不可能吧,没见着魂魄飞出来啊!”
来人正是黑白无常,他们正在周围守着,按着生死薄中写的,今日将会有一人丧命在此,他们蹲好久了,才见到奄奄一息的殷苬。
“白,是不是阳寿未尽啊?”黑无常也就是大黑,用胳膊碰了一下白无常白,心中猜测着。
“那可不一定,准是惦念着凡间的人或事吧,你看看那姑娘,明显就是被人打死的。”白知道也有这样魂魄,死前还有一口气儿没咽下去,心中又记挂着凡尘,自然魂魄离开身子要晚一些。
大黑才想着也对,反正都等了这样久,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再这附近就死她一人,等等也无妨。
“这姑娘也真可怜,死了也没人收尸,最重要还是给冤枉死得,可怜咯。”
“是啊,凡间就是规矩多,造成了那么多冤魂,尽往咱幽司送,也真是的。”
大黑和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着殷苬的魂魄离体。
快酉时了,因为天冷,天色自然就暗的快,鹿溪在家中伺候着君老爷子,陪君老爷子玩耍,见半天殷苬没有回来,便觉得不对,和君老爷子了一声,便飞身去了辛府寻人。
这边大黑和白见殷苬的魂魄也渐渐地离体,上前道:“严国比目城殷村人士殷苬,年十六,死于巳时。”
殷苬还在茫然的状态就见两个身着黑白二色,长相阴冷的男子飘了过来。“你们是谁?”
“殷苬,你死了,跟咱们走吧。”白给殷苬套上锁魂链道。
“我……我死了吗?”殷苬不敢相信,她就这样死了,她还有外祖要照顾,还有一个麻烦的桃妖。
“走吧!”大黑和白不理会她的自言自语,所有人死得时候都不相信自己死了,等他们缓缓都会接受的,他们也都见怪不怪了。
鹿溪赶到辛府的时候,看见黑白无常锁着魂魄,本想装作没看见,可是他怎么看那魂魄都很熟悉。
那瘦的身子,那青墨色的布衣,还有那长长的两条辫子,怎么看都像是丑丫头啊。
他飞身靠近一看还真是殷苬,立马拦下黑白无常,作揖行礼道:“二位差爷,敢问这位姑娘是否是阳寿已尽?”
“鹿溪!鹿溪……”殷苬见来人是鹿溪很是激动,刚想几句话就被黑白无常封住了嘴。
这凡间的妖物,大黑和白遇见了也不会起什么冲突,况且鹿溪又这样有礼,他们自然客气回道:“自然是阳寿已尽,我们才索人魂魄。”
“这……”鹿溪很是着急,他之前看到过殷苬的生命力的啊,很旺盛,怎么就一天之间就阳寿已尽了呢?
为了把事情弄清楚,他不得不要与殷苬沟通一下,便再次向黑白无常作揖行礼道:“实不相瞒,这位姑娘曾经有恩于妖,妖想和她上几句话,还请两位差爷给个方便才是。”
大黑和白定是不愿,这不是干扰他们干公务吗?
大黑一口回绝了鹿溪,道:“我二人是奉命行事,不是我幽司之人,就不要干涉,我劝你你还是不要挡了我们去路。”
鹿溪急的没了办法,这要是就让殷苬这样白白地被他们带走,过了黄泉路,读了忘川河,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怎么办?
忽然心中想到了韶颜和梓埠,他们一个自称本王,一个自称本君,看来都是天上重要的人物,便道:“二位差爷,可知梓埠?”
“你是梓埠大人?”大黑一听梓埠二字,就有些不淡定了,这要是梓埠的熟人,他俩都不卖个好,那回头这妖给告上一状可怎好?
鹿溪头,白复又问他是怎么认识梓埠的。鹿溪见二人的反应就知道这件事靠谱,便梓埠现在在离安帮离凡的忙,殷苬正是离凡的徒儿。
这样胡乱解释一通后,黑白无常心中便打起鼓,他们都知道离凡那档子的事儿,他们几年前还掺和其中呢,现在因为是梓埠贴身保护他二人才撤离了离凡身边。
他们有仔细看了一眼殷苬的长相,这可不就是当年那个的丫头吗?虽然长开了些,更好看了,但大致模样是不会错的。
“那你你想怎么样吧?”大黑和白可算是知道鹿溪是“来者不善”了。
要是就这样抓了殷苬,回头梓埠大人问起来怎么办?还有梓埠大人上面可有个战神啊,这位神君可不能轻易得罪了,索性就卖鹿溪一个人情。
鹿溪见有戏,看来梓埠的身份还是很有震慑力的,他还有抬出韶颜呢,就让他们松口了。
“妖也不敢误了二位差爷的正事,只想摆脱二位差爷宽限一日时限就好。”只需一日他就可以施法到离安,找离凡和梓埠他们来解决此事。
黑白无常犹豫了一会儿,便道:“我们知道你是想找梓埠大人来救这位姑娘,可是你还是先去辛府后院,将她的身子捡起来吧,要是身子坏了,她也回不了魂,一日时限就一日,我们在此处等你,过时不候的。”
鹿溪一听那个激动,看来黑白无常还是很好讲话的,没有传言中那样的冷酷无情。道了谢便匆匆赶往辛府给殷苬“收尸”!
然后他便快速前往离安找离凡和梓埠帮助。
再看尔朱岚这边,他忽然心口一痛,以为是犯病了,便叫来元东颐看,元东颐检查一看也没发现什么毛病,便开玩笑道:“你是不是太想那丫头了,所有想到都心痛了!”
“也许是吧!”尔朱岚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心中的感觉,那一阵阵的心悸,令他很不安,总觉得出了什么事,心中默默地想:“苬儿,千万要等着我来寻你啊。”
那时的他其实并没有收到殷苬临别前给他的那封信,他以为殷苬随着离凡一起离开了,便追了上去,然而追上去之后,离凡冷冷地了一句,他并不认识叫什么殷苬人。
他当然不信,以为是离凡编假话来诓他,他上离凡马车上寻了一番,只看到容貌和气质都不凡的韶颜和玉浮,没有看见殷苬,这才相信了殷苬不在车中,然而那也是他有生以来做过最无礼的事情。
不仅是他连元东颐也是震惊了,他很清楚离凡是多么在意自己的徒儿,怎么忽然之间变得如此无情了?
就在尔朱岚和元东颐的震惊之中,离凡命人驾着车便绝尘而去了。
最后还是他们再回到巴国,遣了人打听,才得知殷苬是在他们之前就离开了巴国,当时还抱着一个孩子,想必那个孩子就是鹿溪吧。
他一路打听,现在还在比目城等消息,可是过去这么久了,仍旧没有人送来消息,越是这样,他的心越是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