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你……”
白萌后面的话,被唇上的重力吞噬。
陆铭深双眸晦暗如海,唇上的触感细腻柔软,可落在毫无任何技巧可言的陆总裁身上,除了不顾一切的强势碾压,哪有半分旖旎。
巨大的压迫,让白萌险些连呼吸都无法掌控,特么的,这哪里是Kiss,分明是想憋死她。
也不多想,白萌贝齿咬上一片冰凉的柔软。
“嘶――”
陆铭深猛地直身,唇上还留着某人的齿印。
得以喘息的白萌,张嘴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好容易摆正姿势,冷不丁抬头,就对上了陆铭深冷的掉渣的不善面色。
挑了挑眉,白萌硬气道,“瞪什么瞪,不会Kiss就不要学什么霸王硬上弓。”
若不是她那一咬,险些就成为史上第一个因接吻死掉的奇葩。
金晨本是两耳不闻车内事,眼下听到白萌不怕死的“豪言壮语”,手上的方向盘差点没握稳,透过后视镜,他看到总裁的脸已然黑透。
余光瞟到陆铭深几近如锅底色的俊颜,白萌下意识打了个寒噤,想到此人目前还是自己的大债主,还是给他留点情面的好。
怎料,她刚想服软安抚,下一秒,手腕被扭住,整个身体险些没被陆铭深提起来,那漆黑如墨的双瞳背后,透露着火山喷发前的狂怒,只一眼,白萌便觉得自己要被粉碎成渣。
伴着他高高扬起的另只手,白萌花颜失色,随即“嗖”地一声扑过去,抱住陆铭深的劲腰,呼天抢地,“一日夫妻百日恩,法治社会,反对家暴!”
“噗――”
金晨一个没留神喷笑出声。
陆铭深眼角几不可闻跳了跳,嘴角微抽后,冷声道,“松手!”
几乎陆铭深尾音落,白萌麻溜松手,与他隔开一段距离,笑得超级……狗腿,外加楚楚可怜。
眼角扫过她的表情,心间一动,陆铭深倏忽收回目光,半晌才闷闷道,“我从不打女人!”
咦?
白萌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货是在跟她解释,那刚才他是要?
打死陆铭深也不会承认,他方才不过想要蹂躏那不怕死女人的脸蛋,那表情,无畏的让他想撕碎。
闹剧告一段落,
当白萌拾起失手扯断的项链后,心中还是不可抑制心如刀割。
看那断裂程度,应该,没有复原的可能了,或者说,即便修好,也不再是原来的那条。
不晓得是酸涩还是无奈,眼神蓦地有些黯淡,像夜空中倏忽被乌云遮蔽的星子,光华尽褪。
她盯着手心摊开的项链良久,陆铭深也看了她良久,他没想到,这女人,也会有这么安静的时候,目光转到那条项链,思及白萌的经历,一个人名在他脑海浮现:褚泽……
……
褚家别墅。
褚泽依旧穿着雨中淋湿的那件衬衣,石像般伫立在宽大的落地窗前。
圆月皎皎,星华璀璨,只是,这夜空的盛景因无人共享,显的异常悲凉。
种满各色蔷薇的花园下,整齐摆放的昂贵烟花,因为一场突至的雷雨,再也没有了使用的可能。
声声轻咳从殷红的唇间溢出,身体内迸发的热感,火山喷涌般撕扯着他的体肤。
脚面贴在如水的地面上,褚泽感觉不到寒也感受不到热,整个人无喜无悲,只除了眼中的凄然,尚能感觉到他跳动的生命。
身后的房门,发出咯吱轻响,一个人影,小心翼翼的迈步走入。
褚泽没有转身,姿态恒定如亘古。
梁清掩去眸中的泪光,踏着轻柔的步伐,朝他走去。
“褚泽,换下湿衣服吧,不然你会生病……”
梁清温柔的语音在房内扩散,却独独传不到褚泽耳中。
三个小时,足足三个小时,从回来到现在,一言不发,保持这个姿势到现在……
扯了个苦笑,咬咬唇,她伸手去触碰他玉质修长的手掌。
未如往常般的客气疏离,这次,梁清准确无误握住了他的手掌,只是,掌心的冰冷,让她一骇,连连伸手探上他的额头。
“褚泽!”
滚烫的触感,让梁清惊呼出声。
伴着她一声惊呼,和随后的拉扯,褚泽如一尊骤然坍塌的石像,毫无征兆向后仰倒,显然身体已撑到极限。
随着他骤然倒下,掌中攥紧的小黄人钥匙,跌落在地面发出脆响,于此同时,还伴随着意识涣散时,内心的眷恋不舍,“萌萌――”
……
望着项链的白萌,身子忍不住一颤,下意识,手掌抚上心口。
慌忙拿出手机,手指触上熟悉的姓名,犹豫再三,她终究闭目一声轻叹,将手垂下。
“金秘书,麻烦开下车窗。”
金晨第一时间回头征询陆铭深,见他颔首,方将车窗滑下一截。
呼啸的冷风灌入,白萌的头脑清醒了不少,瞳孔紧缩,攥紧的手掌就要朝外去。
半路,被陆铭深捏住。
她很好奇,他为什么会管她的闲事,“陆先生也喜欢小黄人?”
“没兴趣!”
一如既往的凉薄,高高在上。
“那就不要妨碍我丢东西!”
这一声,带了点情绪,知道不该,可白萌控制不了,斩断过去,她终究下了很大决心,所以,不想再……犹豫不决。
“我帮你!”
趁着白萌错愕,陆铭深掰开她的手掌,取出了断裂的项链,未及她反应,朝着公路边无边的长江扔去,很快,项链随着翻涌的江水,一起沉入夜色中。
“喂,你还真丢了!”
白萌大骇,抓着车窗边沿,望着路边倒映的流光、深沉的江水,心好像骤然被掏空。
就这样木讷的看了不知多久,回神的白萌,第一时间将怒气迁移到了陆铭深身上,“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大大的眼中分明蓄满难过的泪水,却被她死撑着不让掉落,眼中泄露脆弱,面上却还是一贯的逞强。
“既然下定决心,便只求结果,谁丢又有什么区别。”
陆铭深嘴角噙着抹冰冷的笑,冷肃尊贵的模样,好似命运的审判。
若按平时,白萌会认可这套说辞,可现在,失了一半理智的白萌,看向陆铭深的表情,就像看仇人。
“我的人生,即便终结,也该由我亲手了解,你凭什么?”
一个又一个凭什么,将两人界限划的分明。
陆铭深自认对她已够仁慈,看来,有些事情,还需要反复提醒。
骤然放大的冷峻面孔,让白萌面上的毛孔都不由紧缩,陆铭深忽略她眼底的脆弱,一字一句,带着刀锋般的凌厉刺骨,“凭什么?凭你现在是陆夫人!”
惊天的气场,帝王般的霸烈,一贯伶牙俐齿的白萌,此刻竟无法用言语辩驳。
伴着一声沉稳的刹车声,陆铭深率先打开车门迈出大长腿,对着车内的白萌冷声道,“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