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淡淡的语调似带轻嘲,待陆铭深抽身离去,扑面而来的春风,竟让白萌感到杀入骨子中的凉意,浑身的血液翻涌,叫嚣着不甘,她死死盯住陆铭深的背影,樱唇紧抿一线,双拳攥紧发出咯咯声响。
不用转身,陆铭深就能感受到白萌的不忿,如此熟悉的感觉,让他不由想起当年,那般心高气傲,在强者碾压下不愿屈服的自己。
微微侧颜,陆铭深语调轻扬,“有不甘心的时间,不如琢磨怎么变强!”
他状似提点的语调传入白萌耳中,只可惜,此时的她尚未能解他的好意,倒是去车库停车归来的金晨,在听到这句话时,面上明显浮现出惊叹之色。
资料上,白萌20岁以非科班身份踏入演艺界,两年登顶国民四小花旦,这运气加上她本就出挑的长相,按理说,该是扶摇直上,可两年前的“花瓶”事件,却让她弃荧屏选择出国进修。
他记得当时总裁看到她的这段经历时,久久没有说话,好半晌才启唇,“白萌的优势在于她的脾性,劣势也是她的脾性,善加利用她能一飞冲天,反之,万劫不复。”
所以今日,比起她一味的发倔多走弯路,总裁是引导她正视自己,发现倔强背后变则通、通则达的两面性。
这般隐晦的苦口婆心,在金晨眼中却咂摸出了另外一层意味,什么时候开始,素来吝啬对人说教的总裁,会对白小姐动了恻隐之心?
转身再看白萌,气鼓鼓的表情,显然曲解了总裁的好意。
不过,对于自家从来不懂温柔为何物的总裁,能耐下性子说出这番话,已属难得。
静静走到白萌身边,金晨温雅出声,右臂半屈前伸,“白小姐,这边请――”
白萌收敛神色,对金晨的客气有礼点头致意。
一码归一码,她没有朝别人撒气的习惯,再者,冷静下来,刨除陆铭深说话的语气,他的话还是很有道理。
大步朝着背影冷峻的陆铭深走去,当与他并肩而立,白萌方目视前方,闷闷出声,“多谢!”
陆铭深亦目视前方,眸眼无波,只是唇角微挑,“还不算太笨!”
倏忽止步,白萌望着陆铭深毫不停歇的背影,一顿拳打脚踢:这样的男人,真是没有半点可爱之处!
“白小姐,不要因为你的任性,延误他人的下班时间。”
陆铭深凉薄的语调,自前方悠悠传来,就好像背后长了双眼睛。
任性?延误?白萌总算懂了什么叫睁眼说瞎话的最高境界,这擅开VIP通道,大晚上叫人加班办证的,分明是他陆铭深!
……
结婚证拍照间,
摄影师耐心引导着坐在镜头下的两人。
“来,两位,笑一笑!”
白萌扯了扯嘴角,陆铭深面无表情。
摄影师挠头,再接再厉,“帅哥美女,大喜日子,笑一个嘛。”
看看,人四十岁肌肉大叔,连卖萌的撒手锏都使出来了。
白萌咧了咧嘴角,陆铭深依旧面无表情。
摄影师深吸一口气,“来,像我一样,笑一个,很简单的,就这样――”
摄影大叔亲上阵,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白萌头次碰到这么尽职的摄影师,不忍再刁难,露出了个标准笑容。
摄影师眸眼一亮,拍大腿,“对对对,就这样,很好很好,帅哥,你就像这位美女一样,笑一笑。”
白萌转头,看向身边的陆铭深,能冰冻企鹅的面瘫表情,不禁对摄影大叔深表同情。
“陆铭深,你是不是不会笑?”
白萌的语调充满戏弄,突然起了种恶作剧的心思。
“陆铭深,看镜头!”
白萌的声音不算大,却清清楚楚涤荡在整个拍摄间,故而,陆铭深下意识转向镜头。
而就在陆铭深与镜头对上的瞬间,白萌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飞快,托住陆铭深的两边嘴角向上,“师傅,快拍!”
“咔嚓”一声,陆铭深猝不及防,淡漠的眼睛,点染着三分微怔七分疑惑,被动“微笑”的模样,少了平日的冷肃,反倒多了种别样的呆萌。
虽然后来,在陆铭深近乎不近人情的要求下,并未用这张做结婚证件照,但白萌还是从摄影大叔那,要来了一张速洗照片。
“啧啧,陆铭深,这样的你,可比平日绷着脸的你可爱多了。”白萌小人得志,拿着照片在他眼前晃。
陆铭深忍住再次将这女人提出去的冲动,冷声道,“扔掉!”
“陆先生,这是我的私人所有,你,无权干涉!”
头次见陆铭深被自己噎住,白萌的心情真是无比舒畅。
故而,当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民政局,侯在外面的金晨,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进去时白小姐还一脸不情不愿,出来却笑靥如花,反观自家总裁,虽还是一贯的冷漠,却总觉得那看向白小姐的眼睛,让人觉得脊背发毛,总不是,白小姐又惹到总裁了吧?
“总裁,接下来去哪里?”
金晨收敛心神,恭敬问道。
陆铭深瞥了眼白萌,“东西都搬过去了?”
“是,已经打点妥当。”
“很好,那就回别墅。”
陆铭深口中的别墅,自然是指自己家。
趁两人交谈,白萌正待开溜,却在关键时刻被陆铭深从后领提住,再度塞到了车后座。
“我们不顺路,不用客气,我自己回家就成。”
拉车门把手的手被陆铭深按住,伴着陆铭深高大身体投下的阴影,缩在狭小空间中的白萌,举手无奈道,“你放心,我不会误你事,保证随叫随到。”
她以为是陆铭深不放心她的职业素养。
谁知,男人的声线沉冷,“陆夫人,我并未打算在新婚第一天就分居!”
话落,趁着白萌呆若木鸡,吩咐金晨开车。
再度无奈靠回车座,白萌吐出几口浊气,“不过逢场作戏,用不着同居吧?”
虽然,这是民风开放的二十一世纪。
陆铭深冷笑一声,偏转侧颜,面无表情将她望住,“你既为陆夫人,同居便是义务,法律上也无可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