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他听到母亲骤然响起的声音,也听到媒体骤起的揣测,但是,他顾不得那么多,他不想再停下,更无法承受,再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莫名的,他有些心慌,他怕这次放她走,就再也找不回她。
白萌跑的很快,瞬间便没了踪影。
褚泽失了往昔风度,一路跌跌撞撞回到主播办公室,拿起手机就要拨给白萌。
只是,他还没按下通话键,一条短信突兀的闯入。
没有保存,是一个陌生号码:
褚先生,希望你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指尖轻颤,褚泽深呼吸就要删除那条短信。
谁料,“叮”地一声,一个剪辑过的无声视频,跃上手机屏幕。
视频没有点开便自动播放,看着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梦魇,褚泽顿时面色苍白,抓紧前襟,半跪在地上艰难的喘着气,他痛苦的闭上眼睛,眼角一滴清泪滑落。
为什么?他不过想要普通的幸福,平凡温馨的生活,为什么,过去非要揪着他不放,难道,拥有这般过去的他,就不配拥有一段美好的爱情,不配拥有幸福的人生?他这样的人,就注定要下地狱?!
“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近乎绝望的咆哮,在最后,辗转为低低的呜咽,带着浓郁挥之不去的绝望。
似感受到这浓郁的悲凉,先时清亮的天空,骤然昏暗,大片铅灰色乌云,沉闷厚重,压得人喘不过气,不多时,电闪雷鸣,暴雨突至。
一道惊电劈开办公室的昏暗压抑,亦照在神情颓丧的褚泽身上。
他抬起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突然,心脏猛地紧缩。
“萌萌,萌萌――”
白萌怕雷雨天,往年每当这个时候,他无论在哪里,都会第一时间守在她身边,而现在……
想起她没走多久,就遇上这种天气,褚泽也顾不得雷雨天使用手机是高危之事,立马拨给白萌。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模式化的女声响起,褚泽不敢深想,拉开办公室门就猛地冲了出去。
门外有记者等着采访,却被他一把挥开,“滚开――”
那暴怒如兽的表情,是他们从未见到过的,一时间有些心惊,忍不住面面相觑:刚才那人,真的是褚主播吗?
……
白萌方出了北青电视台,就接到经纪人Mike打来的电话。
说是让她到星蕴来一趟,详谈解约的事。
“五千万,Mike,你怎么不去抢!”
白萌抓起解约协议,直接甩到了Mike脸上。
Mike没想到这白萌都大难临头了,还敢这么嚣张,气得面色通红,拿手指着她,浑身发抖,“你,你,你……”
“你,你什么你,要是结巴,得早治!”
白萌本来心情就不好,Mike这算是撞她枪口上了,别指望她能给好脸色看。
Mike这辈子就没带过这样一个艺人,每每气得他上蹿下跳,气血翻涌,偏生他又打不过白萌。
“白萌,你别怪我不义,机会我给过,是你自己不懂珍惜!”
“机会?你那也叫机会,这么容易,干脆你这金牌经纪人让我当得了,我绝壁把你捧成PHANTOM的头牌!”
PHANTOM,北青市最大最隐秘的娱乐会所,据说幕后老板实力雄厚,从事各式非法合法交易,很多巨星名流都是那的常客。
至于Mike,白萌的意思,自然是送他去做男公关。
“哦不,就你这姿色,给你百十个那种机会,怕也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不带脏字的辱骂诋毁,Mike的心脏病险些没给气出来,白萌这张嘴真是太阴损了。
“白萌,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就等着接我的律师函吧!来人,送客!”
难为Mike震怒之际,还能想到客客气气将白萌送出去,看来自己平日给他造成的余威不小。
“不用麻烦,我自己有手有脚,会走!”
斜睨Mike一眼,推开意欲送客的助理,白萌率先迈步离开,“嘭”地巨大关门声,差点没将Mike从沙发上震到地上。
待她走后没多久,Mike才指着门,气势汹汹道,“白萌,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Mike老师,人已经走远了……”估计是听不到您的警告了。
身旁的小助理,惴惴不安提醒他。
谁料Mike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废话,还用你提醒,滚,该干嘛干嘛去!”
笑话,若白萌在这,他还敢这么说,不是讨打。
走出经纪二组办公室,白萌打开关机的手机,果不其然,上十个褚泽的未接电话在开机后,瞬间涌入。
褚泽……
心口有点酸,有点疼,有点窒息,白萌最终还是忍着,没有打过去。
她步出星蕴影视大门,抬起头,才发现外面雷雨交加、狂风肆虐。
小时候的遭遇,让她害怕雷雨天,自打与褚泽交往后,每个雷雨天,他都会陪在她身边,所以,有些脆弱,一直没得到彻底根治。
直到两年前,去到美国,那里也有雷雨,那里没有褚泽,她在一个朋友及心理医生的帮助下,渐渐克服了对雷雨的恐惧。
也就是说,有很多人内心恐惧的东西,当你不再下意识逃避,而选择勇敢去面对时,就会发现,它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一级一级走下台阶,雨水一滴一滴打在脸上、身上,头顶就是轰隆隆,由远空及近的雷声。
当她整个人彻底站在雨幕中,一道惊雷自远空劈下,刺目的电弧似要将天空一分为二,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抓住,而后,落入到一个被雨水打湿却不乏温暖的怀抱中。
不用看,她就知道是谁,这样熟悉干净的味道,除了她的褚大叔,还能有谁……
“萌萌,我――”
他张口想要解释,却蓦地想到什么,痛苦的眉眼蜷缩。
“褚泽,我们到此为止吧――”
她的话如这初春刺骨的雷雨,毫不设防敲打在心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