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冬苗不太确定的看看方氏,又扫了一眼梨花:发现人家母女俩都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倒不太像是趁火打劫刁难她。
“你们看看我……”她看一眼小多儿,知道瞒不过吕家人去:“看看我和小多儿的身板,能吃得十个鸡蛋和一斤半面条吗?”
“嫂子,”田氏此时忽然笑了笑开口:“几个鸡蛋和一把面条,吃了便吃了,好好的向咱娘认个错就是了;你如此计较个数,就好像咱娘和梨花在讹你一般――让人听了,真要说你一句大不孝了。”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抹不开脸的?谁也有馋不住的时候,以后嫂子记着点儿,不要再去娘屋里头拿东西也就成了。”
冬苗闻言看一眼田氏:“事情不辩不清,错了就是错了,但是我也不会平白就做个冤大头。弟妹,如果还有人偷了东西而娘不知道,那我明明晓得还要瞒下来,那才是大不孝呢。”
“我不是故意要偷的,可是真丢了十个鸡蛋的话,另外四个鸡蛋就真是有人有意偷走,且还想蒙混过去。”
“今天真让这人混过去了,以后他的胆子就会更大,有机会还会再偷东西――有这么一个有贼心还有贼胆的人藏在家里,我不帮娘找出来,何止是不孝呢。”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弟妹?”冬苗感觉田氏的话有点多。
吕桃花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开口的话中每一个字都带着刺儿;可是方氏开口后吕桃花却没有多过嘴,倒是田氏一个劲儿的劝自己赶快认下偷东西的事情:她冬苗偷没偷东西,和田氏有什么关系呢?
田氏实在是太过多嘴了。
听到冬苗的话,田氏的嘴一撇:“嫂子这是生我的气了?老天爷在上,我可是好心――担心娘被气坏大嫂担个不孝的罪名儿;啧,真是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
没有人接田氏的话,就连冬苗这次也只是看她一眼,没有再理会她,倒让她一下子没意思起来;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后,田氏看向一旁。
多儿一直在数手指头,此时正好数完她抬头举起手来:“我们就吃了这些个鸡蛋,是六个,不是十个。”她的两只手高举过头,十只手指屈起了四个来。
冬苗把多儿再次拉到自己身后:“是我吃的我当然认,吃六个也是吃、吃十个也是吃,为什么吃了十个还要少说上几个?”
田氏眼珠一转,再次把目光落在冬苗身上:“唉,看来真是我多嘴了。可是几个鸡蛋,难不成嫂子你吃的时候就是数着吃下去的?你也说饿了才吃的,怕是吃的太快数错了吧。”
“看把咱娘气的――嫂子,弟妹我就再讨你个厌,那鸡蛋反正也没有到旁人的肚子去,嫂子你还是快认个错,不要再惹娘生气了。”
“虽然多四个鸡蛋多出不少钱来,但谁让嫂子你一时馋不住嘴呢?再说了,这赔钱也是嫂子你提出来的啊,不能因为没有那么多钱赔,就把十个鸡蛋硬说成六个啊。”
梨花瞪了一眼田氏:“你闭嘴。五十文钱,现在就拿来!”后面一句话她是对冬苗说的。
冬苗在吃面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有想过是在偷吃:她上一辈子吃过多少好东西,几个鸡蛋她还真的没有当成好东西――还用得着偷吃?
她和多儿的确是吃了六个鸡蛋:她吃了两个,多儿吃了四个。
可是现在却少了十个鸡蛋――要么是方氏和梨花想借机发难,要么就是另外有人还动了鸡蛋和面条。
冬苗做过的事情不会不认,可也不会代人受过:“我做的错事我当然认,我说赔自然也会赔。”
“但要先弄清楚我倒底吃了多少鸡蛋、多少面条;该我赔的我不会少一文钱,不应该是我赔的,我也不会多拿出一文钱。”
吕桃花阴阳怪气的开口道:“该你赔的?是你承认你偷了鸡蛋和面条,如今你这是要拖谁下水?不是你拿的,那你认为还有人也偷了鸡蛋和面条?”
“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那你认为是谁――你要如何证实还有人偷了鸡蛋的?不会只靠你一张嘴吧?”
方氏却没有说话,她的目光在吕桃花和田氏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田氏的身上;她的眼睛眨了好几次,分明是在猜疑什么。
冬苗淡淡的答桃花:“真的假不是了,假的也真不了。”
她开始仔细的琢磨此事――看方氏母女三人的模样,鸡蛋肯定是丢了十个;她只拿了六个,那另外的四个肯定是被人拿走了。
是谁拿走的鸡蛋,又在什么时候拿走的鸡蛋:她不好证明;一来她没有注意谁回来过,二来她也不是什么神探。
她的目光移向厨房那边,门还是关着的。
是她关上的,因为门并不紧,她还抓了一把稻草挤住了门:那稻草如今还在。
冬苗的眼睛一亮,低下头计算了一下自己和多儿挑水的时间:她和多儿离开时,家中只有方氏和吕大贵,其它的人还没有回来。
她一来一去并没有用太长时间,再加上厨房的门还是关着的――如果真有人打开厨房的门,发现有人偷吃了鸡蛋,那门应该不会再被特意关上才对。
所以,应该是方氏或是谁发现篮子里的东西少了,就认定是她偷的,一直在院子里等着她和多儿回来。
“你们,跟我来。我给你们证明,我的确只吃了六个鸡蛋。”冬苗拉起多儿来走到厨房门前,回身时正好迎上田氏的目光。
田氏有点尴尬的对她一笑便移开了目光。
冬苗推开了厨房的门,然后指着灶台上的盆道:“我下面时做的荷包蛋,所以蛋皮都在盆里:每个蛋都是一分为二,数一数就知道我吃了多少蛋。”
田氏闻言冲口而出:“嫂子你偷嘴也不知道弄干净,蛋皮居然就放在厨房里,是真不怕被人发现……”她话到这里被吕大壮扯了一把,才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冬苗本来就不是偷吃,她也没有想过吃点鸡蛋和面条会是什么大事儿,自然不会来个毁尸灭迹了。
现在倒成了最好的证据:盆中的确只有六个蛋的蛋壳。
方氏的脸拉长了,眼睛一下子就落在了田氏的身上:吕家的人自然不可能偷嘴吃,而多儿显然是跟着冬苗一起偷的嘴。
如果家中还有另外的人偷了鸡蛋,也只有她的二儿媳田氏了。
田氏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娘,你这么看我做什么?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是最老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