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冬苗想不到素素居然真能忍。
吕默理直气壮的索要素素的嫁妆,方氏端着长辈的架子等着素素双手奉上财物: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因为一个孝字在嘛。
素素都好像没有看出来,还一副笑脸的哄着他们母子开心。
这样的素素让冬苗更不喜欢了,没有谁会喜欢自己身边有个极为聪明、还极有忍耐力的对头。
转念一想,冬苗也就明白了:素素有多少嫁妆只有素素自己知道,且还有梁氏在,那些嫁妆真要拿过来给方氏,首先梁氏那一关就过不去;且素素偷偷放好自己的东西不露白,方氏和吕默也不能说她不孝。
经今天以后,素素绝不可能再让自己的财物落入方氏或是吕默的眼中。
其它的不说,今天素素是吃了亏的:素素笑的再温柔,冬苗也看到了她目光在方氏手腕间的留恋与不舍。
因此冬苗高兴的恭喜方氏:“不要说素素现在有的东西,将来素素得了什么好东西,也肯定会孝敬婶娘婆母的;您啊,真是有福气才能有素素这样好的媳妇。”
“素素,我说的对不对?”她还逼了素素一句:素素不是要表孝心嘛,那就让她表个够。
反正,素素已经把她当作肉中刺了,她是被动的还击,还是主动的过招,都不会改变她和素素之间的关系――那还用得着客气吗?
素素终究不过十几岁的年纪,经冬苗一再的撩拨忍不住了,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瞪一眼冬苗:两只镯子,可真让她肉疼的紧。
尤其是那只银镯子,是京城第一金楼的东西,她和她娘也只得了这么一个;现在,却因为冬苗的一句话,那镯子易主不说,且还是落在了一个不懂欣赏它真正好处的村妇手中。
面对素素的目光,冬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素素,难不成我看错了你?刚刚你可是真的贤惠呢。”
素素咬了咬牙偏过头去,硬生生的把一声怒哼压下去;有方氏和吕默在,她是不方便和冬苗算这个帐的;但她把帐记下了,一定会向冬苗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嫂子说的是。不过嫂子为长,我以后还要多向嫂子学着点才是;你怎么做,我就跟着来,免的嫂子认为我是在讨长辈和默哥哥的欢心。”她东西已经送了出去,如果不应冬苗的话,岂不是赔上东西还落不了好?
但是她可不想做个冤大头,所以便把冬苗拉下水:以后我有东西不拿出来,那全是向嫂子冬苗学的――方氏或吕默要怪就怪冬苗吧。
方氏的贪婪只是让素素生出些防备,而今天她吃的亏,却记到了冬苗的头上,认定不是冬苗她不会被方氏再夺去一只镯子。
至于事情因什么而起,她是完全忘记了。总之,她要欺负冬苗,冬苗乖乖的让她欺负了那才是应该的:嗯,她到时候还会瞧不起冬苗,认为是冬苗笨才会被她压一头。
冬苗笑嘻嘻的道:“那你们继续,嫁妆的事情,我这个做嫂子的不好掺和。我先去吃东西了,你们忙你们的。”提醒方氏和吕默一声,素素的嫁妆可不要忘了哦。
说完她转身就走。
素素听到冬苗又提她的嫁妆,把牙根都咬痛了却无法对吕默和方氏说出拒绝的话来――谁让她要表孝心呢?
她只能恨恨的瞪一眼冬苗: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早晚有你落到我手里的时候。
经素素一事冬苗想明白了,孝道只是个死物,人可是活的;素素都能应付的了,她一个两世为人的如果被孝道压死了,岂不是丢尽穿越人士的脸面?
“嫂子。”素素心里不痛快,就见不得冬苗高兴;看冬苗要高高兴兴的去吃饭,她眼珠一转非要送一送冬苗:“我送你。”
到了门外她压低声音:“你认为你挨的那一个耳光是因为挽了袖子?!那不过是个借口,这里可是村庄,真要按礼教来,妇人们还下不下地做农活了?做农活,又有哪一个能把自己包个密不透风?”
“新嫁妇当然要在意几天,但是挽个袖子真不是大事儿;不过呢,嫂子你也不要恼火,那可是婆母,打了你又如何,也不过是教你罢了。以后,我想婶娘会很喜欢教嫂子的。”
她说完看冬苗的脸色变了,才轻轻一笑:“嫂子慢走,我是新人多有不便,就不远送了。”
冬苗的脸黑了。
她在听到白嫂子的大吼,以及那些村汉们的怪叫后,就对所谓的礼教生疑了;现在经素素的口,她不过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当众挽袖子,身为新嫁妇的确是不太妥当,村里的人也会在背后说几句闲话,但还真的不是多大的事儿,至少用不着被甩一个耳光来教训。
“嫂子!”小多儿冲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发呆中的冬苗。
冬苗听这句嫂子听的心头舒畅不少,看到小多儿眼角还有泪痕,抛开了素素的话,伸手想用袖子给她擦擦:“谁欺负你了?”
多儿却没有老实的任她擦脸,反而用力把她拉到了一个角落里,然后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还围着她转了一圈才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舅母没有打你。”
“就算被骂几句,嫂子也不要往心里去,反正不痛不痒的,你就左耳进右耳出,不要走心就成了。”她小小的人儿,还不忘安慰冬苗。
冬苗看到小多儿眼中的关心,心中微微一暖;想不到自己重活一世,遇到第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居然是个孩子。
她轻轻一拍小多儿的头:“嗯,咱左耳进右耳出;嫂子没事,你不用担心;走,咱们去吃肉。”也不知道是不是本主儿油水太少的原因,反正她现在只要一想到肉就要流口水。
冬苗知道,素素说那些话就是为了给她添堵的,她真郁闷个没完岂不是正中素素的下怀?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所以先去吃肉。
拉着小多儿,冬苗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也不看桌子上的人如何看她:她还真的不怕人看,反正她是谁也不认识。
她认为只要自己低头只管吃自己的就可以了,吃饱她就带小多儿回去;只是她还是小瞧了吕家庄的人,到上菜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真不是吕家庄人的对手。
她刚伸出筷子去,一盘肘子不要说是骨头了,就连汤水都被人收到了碗中!她,什么也没有捞着。
这哪里是吃饭,分明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