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夜这一折腾,卫虞本就没什么睡意,天微微亮就醒了。
反观明月睡得依旧香甜,床褥早就被她踢到地上去了,卫虞拾起轻轻地盖在她身上。深秋的早晨虽然暖和,但也盖不住风寒的危险。
离琰昨夜基本没睡,只是靠在椅子上微微眯了一会儿。
绑着的贼匪低低喘了喘气,离琰就立刻转醒了。
贼匪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被绑起来了,意识模糊,直到对上离琰冰冷的双眼,骤然后退。
“这,这位大侠,我,我不是,故意,要,要偷你们东西,的.....”
离琰周身杀人的气场太过强大,贼匪只好结巴地先解释,跪着求饶。
离琰不屑地将他一脚踹回去,掏出小刀示威。
贼匪被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喘,深怕那个刀会飞到他的人头上。
卫虞用过早膳后,叫醒了明月,独自一人到了大堂,准备好好询问一下昨日的贼匪到底是何用意。
离琰看到卫虞,只是鞠躬行礼,并未透露她的身份。
“这个贼已经醒了,还请您审问。”
卫虞坐在了主位上,抿了口茶,道:“你来吧,这种事应该还是你比较擅长。”
离琰点了点头,越发觉得卫虞与元祁的气场相像。不知道是不是待久了,两人喝茶时的模样都很类似。
“你昨夜为何偷偷潜入客房?”
贼匪没想到自己偷个东西失败后还有这么大的阵仗,连忙磕头道:“大侠,饶命啊,小的就是个打杂的啊!昨日在后院看到你们穿得不凡才动了偷东西的心啊!小的在江城的一家子都靠小的养活啊,现在瘟疫浓密严重,小的,小的也是没有办法啊。”
卫虞放下茶杯,问道:“江城?”
贼匪眼看有希望不被怪罪,忙道:“是的是的,小人的家乡在江城,贵人们可能有所不知,江城现在瘟疫很严重,死了好多人了。”
离琰又道:“你说你是江城人,你且说清楚你家在哪条街,我们不但不怪罪,还可以多给你些银子。”
贼匪汗流浃背,他哪知道江城这破地方有什么街道啊!他只不过是为了逃命胡乱编出来的。眼下也只能乱说了,反正他们又不是江城来的。
“小人的家住北斗街的小巷子里。”
离琰冷笑一声,将小刀架在贼匪的脖颈上,道:“江城根本就没有这条街,你还不说实话,我就送你去见阎王。”
贼匪惊叫一声,求饶道:“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大侠别杀我,小的什么都说。”
“小的不是江城的,一家老小都再这。前些日子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大侠饶命啊!”
离琰直接拿抹布封住了他的嘴,转身询问卫虞:“接下来想如何处置。”
卫虞想索性这人也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道:“那就扔远点吧。”
离琰拱手:“是。”
眨眼间,两人就消失在了大堂中。
明月闻风赶来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嫂嫂,小琰琰呢?”
卫虞笑道:“他去将那个贼匪扔掉了。”
明月夸张大笑:“扔掉?怎么说的跟扔垃圾似的。”
可不就是嘛!手脚不干净,与垃圾无异。
卫虞起身,边走边道:“好了,你先去用早膳,咱们马上就要启程了。”
明月苦丧这脸,道:“又要赶车,我坐马车都快做吐了!”
待离琰回来后,一行人又开始了赶路之旅,历经半个多月的路程,一路上多多少少遇到些拦路妖,但好在都无大碍。
车夫将马车停在洛城的城门外,当初说好将她们送至此地,虽然一路上积累了不少感情,但放在一家老小和生命面前,这些短暂的相处都不足挂齿。
“诶!我就只能将你们送到这了,接下来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保重。”
三人在空荡荡的洛阳城里找了一会儿,街上只有三两家店还开着,其余的都将大门紧闭。连客栈都已经闭门不见客了。
离琰在客栈的后头找到了两匹马,应该是客栈老板的,他们留下了足够买十匹马的银子在桌板上,准备直接骑走。
离琰道:“眼下没有别的交通工具了,只有委屈郡主娘娘骑马了。”
卫虞点点头,这半个多月的艰苦早已磨平了她的娇气。
“如此甚好,殿下应该已经到了江城。”
明月装作虚弱的样子,想靠在离琰的怀里,却被轻易地躲了过去。
“小琰琰,人家前几天刚摔了腿,不能骑马。”
前几日明月在客栈的楼梯上扭到了腿,脚裸肿起了一个大包,这几日走路都不太方便。
离琰咳了咳嗓子,道:“那郡主意下如何?”
明月狡黠一笑,娇弱道:“诶呀!嫂嫂的马带着我跑不快,不如让我和你共骑一匹马?”
离琰退后一步,脸微微红,道:“男女授受不亲,属下没有关系,可这关乎郡主的清誉。”
明月向卫虞使了个眼神,当初她之所以答应要陪卫虞到江城就是为了追她的小琰琰。
卫虞接受到了眼神,无奈地开口道:“眼下这里只有两匹马,且一匹是小的,男子肯定骑不了。所以,只好委屈你们俩一起了。”
明月连忙挥手,手舞足蹈道:“不委屈,不委屈的。”
离琰愣了愣,最好还是黑着脸上马了。
明月靠着离琰伸过来的手上了马,幸福地靠在离琰的背上,小手换抱住离琰的腰。
“小琰琰,你身上真暖和。”
离琰本来想推开明月的,但却被这句话堵了回去。
“郡主抓紧了,莫要乱动,属下要出发了。”
明月头靠在离琰宽厚的背上,重重地“嗯”了声。
卫虞看着两人腻歪的模样,越发地想念元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却好像许久都没看见过他了。
“驾!”
两匹马奔腾而出,向江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