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盛磕了一整晚,最后是直接昏死了过去,到早上七八点就被人直接拖着丢下山,从这刻开始,欧阳盛就不再属于这个家了,即便是他夺得了欧阳家大部分的财产,即便是他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可无论如何,他都没有资格再踏进这个家门了。
三天守灵,欧阳茂寸步不离的待在灵堂内。
虽然新闻上报道他已经被抓了,但也没人敢来欧阳家真正把他带走。
三天后,老太天的遗体下葬,就埋在山顶上风水最好的位置,这是老太太生前就找人看好的地方,当天艳阳高照,黑压压的一大群人从山顶排到山下,在欧阳茂鞠躬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跟着鞠躬,场面虽然看起来很壮观,可也透露着一股子悲凉的意味。
在这天下午,欧阳家那些亲戚都陆陆续续走的差不多了,恐怕这次一别后,这群人就很难得再聚集起来了,有些是带着老婆孩子,带着足够的存款远走高飞了,也有些可能是心存愧疚,放弃了家族内部的争斗,平平淡淡的想要过完下半辈子,但肯定也有不少人去投靠欧阳盛了,毕竟现在的欧阳家说到底还是欧阳盛说了算,跟着他混肯定不会太差。
欧阳茂不恨这些白眼狼,但有朝一日真正等他缓过来,那这些人多半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就这样,以前那个强大的屹立了近百年的欧阳家,树倒猢狲散。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在当天晚上欧阳茂就被人铐上手铐带走了,当时在场的就我跟欧阳琴,还有欧阳馨跟霍思思这母女俩,情绪最激动的就是欧阳馨,撒泼打滚愣是发泄了很久,霍思思也是死死拽着欧阳茂,生怕他就此走了后再也回不来,唯独只有欧阳琴坚强的半滴眼泪都没流下,最后是在欧阳茂强烈的制止下,欧阳馨跟霍思思母女俩才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走的时候,欧阳茂没跟她们几个女的说点什么,反而走到我面前,问了句:“如果你是我们欧阳家的人,现在这个家就只剩下你一个男人了,你应该会怎么做?”
我稍稍愣了一会,笑回道:“既然是男人,那就理应扛起所有的一切。”
欧阳茂哈哈笑了笑,“可惜啊,你不是我们欧阳家的人,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谢谢你,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我这一走恐怕一时半会都出不来,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家里这几个娘们,如果交给你的话,你肯定能照顾好她们,对吗?”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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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茂拍了拍我的肩膀,没说话就直接走了出去。
眼睁睁看着他上车被带走后,欧阳馨像是没了主心骨一样拼命跑了出去,霍思思也哭得不成人样,只有欧阳琴依旧还是坚强的不像话,我站在大厅有点手足无措,如果是对付一帮大老爷们,我或许还能有点办法,但对付她们这几个女人,我是真心有点无能为力。
一直等她们母女俩慢慢安静下来后,欧阳琴直接开口就说到:“现在这个家是我做主,我希望你们两个都能听从我的吩咐,馨儿你刚刚从医院出来,最主要的还是应该要顾及自己的身体,我的建议是你马上出国,无论去哪里都好,但都不要待在国内,阿姨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照顾好馨儿,所以我也建议你跟着她一起离开国内。”
她这话一说出口,不仅是她们母女俩感到很意外,就连我都觉得很不敢置信,但也没等欧阳馨的强烈反抗,她紧接着又说道:“我刚刚说了,这个家现在是我做主,所以无论我说什么你们必须都得无条件的服从,机票我已经找人给你们订好了,晚上十点飞往加拿大的,我在那边也替你们安排好了一切,等国内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你们到时候再回来。”
“不,我不走,我不能走!”欧阳馨拼命摇头,情绪非常的激动。
霍思思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说道:“送馨儿出国没问题,可我不能走。”
欧阳琴语气很不容置疑道:“没有什么不能走的,现在收拾好行李,只要到机场登上飞机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霍思思摇了摇头,自嘲笑道:“不行,我可以送馨儿走,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这个家,无论你承不承认都好,我霍思思都认定了这辈子是欧阳家的人,如果这时候我走了,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欧阳琴冷笑说道:“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是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还是在意你女儿的安全,馨儿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你真能够放心吗?”
霍思思显然还是有点为难,“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就这么说定了,你们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也没等她们母女俩表态,欧阳琴说完就起身走进了后院。
于是,很欲哭无泪的欧阳馨就只能跑到我面前求情,可我始终也只是个外人,我说的话欧阳琴也不见得会听,再加上她做的这个决定本身也没有错,比起留在国内身处漩涡中,那还真不如把她们母女俩送到国外去。
“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我说不管在什么时候,作为一个女孩子,你首先要学会爱惜自己,要学会如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成长,虽然现在还没到那种能把咱们逼上绝路的时候,但如果你的离开可以让你姐不那么分心的话,我觉得你就应该听从她的意见,如果你真想为这个家做点什么的话,这就是你最好的选择,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的话,那你就应该听我的话,好吗?”
在我苦苦的劝说下,欧阳馨也终于妥协了下来。
这时候我立刻就更霍思思说道:“阿姨,你去准备行李吧,我送你们去机场。”
送她们走之前,我来到后院的祠堂,只见到欧阳琴很虞城的跪在她奶奶经常念经的地方。
看着她孤单的背影,我轻声问了句:“要不要一起去送她们?”
欧阳琴回道:“不去了,你送她们走之后,也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我笑着点了点头,叹气道:“行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没有人知道欧阳琴此刻是有多无助。
也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是有多坚强。
就像是一株小草,大风大雨中,它始终不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