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烛光望去,苏沫的面容如白纸一般苍白,好似睡着一样躺在床上。
慕寒眼底乌青坐在床边沉默不语,视线一刻也没有从苏沫身上移开。
杜薰铉一脸倦容的靠在墙上,望着窗外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临锡城坐在桌子前,眼中布满血丝,望着昏迷不醒的苏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窗外的天空渐渐亮了,这时苏沫的猛然惊醒过来,双手抱住头,惊叫不已。
慕寒见状上前抱起他,双眸里满满的担心与心疼神色,“苏苏...苏苏...”
苏沫憔悴不堪的样子,在慕寒的怀里瑟瑟发抖,满脸泪水的望着他,“慕寒!”
杜薰铉从未见过这样子的苏沫,心痛到快要窒息一般,走到床前伸手去触碰他的脸,眼中闪烁出泪光。
临锡城一掌打向杜薰铉后背,嘴里喊道:“不准你再碰他!”
杜薰铉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倒在床边地上,嘴角上挂着血迹,恐怖的眼神看向临锡城。
苏沫白色的衣衫上喷有血迹,脸上也喷溅到了,本已安静下来的他又瞬间大叫起来。
杜薰铉伸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起身抱住苏沫,表情十分的痛苦,“沫儿…沫儿……”
苏沫在他怀里挣扎,挥舞着拳头,嘶嚎道:“不要碰我…放开我…都不要碰我…”
临锡城看着眼前的苏沫,身心仿佛有只野兽在撕扯一般,疼到无法呼吸,愣在原地不敢上前半步。
慕寒眼中仿佛有一把剑似的,回头看着临锡城,拳头攥的吱吱响,恨不得上去杀他一样。
这时苏沫用力推开杜薰铉,从枕下拿出一把匕首抵在胸口上,空洞无神的双眸看着临锡城。
杜薰铉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大叫道:“不要!”
临锡城大喊道:“沫儿,不要!”
慕寒头上冒着冷汗,不能再做任何刺激他的举动了,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苏沫好似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望着临锡城,无力的说道:“临锡城,我紫苏沫能得到你多年的宠爱,真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这一刀是还你的,从今以后你我两不相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现在给我滚,滚出我的视线,滚!”
临锡城看着苏沫胸口上映红一片,仿佛那一刀在捅自己一样,心里某个地方彻底碎了,再也拼凑不起来了,拖着沉重的身躯离开了醉红阁。
苏沫一口鲜血喷溅出来,看着杜薰铉,“要不要我再来一刀?”
杜薰铉好像魂离体一般,转身泪水流了出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苏沫的眼前渐渐模糊起来,用力拔出匕首,鲜血从伤口流出来,昏倒在床上。
慕寒惊慌失色,上前抱着他,颤抖的声音大叫道;“来人呐……”
傍晚,苏沫醒了,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上身缠满绷带,缓缓起身坐在床上,低头看见慕寒趴在床边睡着了,轻轻下床将被子盖在他身上,走到桌前戴上面具,低头看着桌上的宣纸。
天都黑了,慕寒迷迷瞪瞪醒来,看见床上空无一人,爬起来四处寻找着苏沫身影,却发现桌上的宣纸,冲到桌前望着宣纸上的黑字,瞬间脸色凝重起来,额头上冒出冷汗,眼中闪烁出不相信的神色,颤抖的手抚摸着宣纸,发现墨迹未干,拿着宣纸就往外跑。
此时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苏沫站在无涯山顶上,任由大雨浇淋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轻的闭上眼睛,纵身跳了下去。
次日下午,某客栈。
临锡城一脸倦容的坐在窗前,望着对面坐着的慕寒,欲言又止的样子。
慕寒憔悴的面容坐在那里,眼中似有火在燃烧一般,怒视着临锡城。
赵锡城深深叹口气,说道:“临慕寒,你这是什么态度?”
慕寒愤怒道:“你希望我是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你?”
临锡城气得脸色铁青,喝道:“临慕寒,你一个堂堂的四王子,铁骑将军,居然跑到醉红阁做什么副馆主,你成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慕寒心中怒火爆发,怒拍桌子,“我不会再做铁骑将军,更不会跟你一起上战场,我对权利不感兴趣!”
临锡城气得浑身发抖,“你是丰南国的子民吧?难道你不该为丰南国出一份力?”
慕寒怒吼道:“够了,我今天不想与你争执!”说完之后起身要走。
临锡城一把拉住他,打了他一巴掌,大喝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慕寒甩开他的手,怒吼道:“反正我不会像你一样,冰冷无情,铁石心肠,阴狠毒辣……”
临锡城努力将心头火压制下去,眉宇间透出淡淡的忧伤,眼中闪烁出无奈神色:“我身为一国的大汗,就该为丰南国子民负责,哪怕世人说我是个魔鬼也无所谓,可你不同,你是我的兄弟……”
慕寒听来听去都是家国百姓,看似他早把昨夜发生的一切抛在脑后了,心中怒气噌噌往外冒,一拳打在墙上,“够了,够了,今日我不想你争辩这些。”掏出宣纸扔在地上。
临锡城盯视着地上的宣纸,难以言语的痛,涌上心头,卡在心里无比的难受,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这不可能…不可能…我的沫儿怎么会…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慕寒望着他的样子,是自己记忆中从未见过的,但是一想到苏沫,内心有种说不出的痛,指着他咆哮道:“你现在知道痛了,我告诉你迟了,迟了,苏苏他再也回不来了,回不来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临锡城疯了一样打了他一拳,眼中含泪道:“闭嘴,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慕寒反手还击他一拳,怒道;‘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野心造成的。’
临锡城此时的心情,难以用言语来诉说,又一拳挥在慕寒脸上。
慕寒更是愤怒到了极点,挥起拳头,与他厮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