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了几天,萧王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安离,东城郊外,萧王下了马车,护卫队则去了城外的军营。
而萧王他独自一人向亦王府走了。
亦王府,花园内,亦王爷与赫莲玉在下棋。
赫莲玉手里捏着一枚黑子,眼中绽放出不容置否的神色,看着他说道:“方知,你不能光防守,你还要反击才行!”
王爷看了看他,低下眼帘,看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伸手捏起一枚白子,陷入思考中。
赫莲玉见陷入思考中他,笑了笑,将手里的黑子放入罐中,说道:“眼下的棋盘,就如这天下一样,而这上面的棋子,代表着每一个国家,所以,不仅需要防守,更重要的是.....”
“倘若,你不出击,你的国家,只会成为他国的领土!”
王爷一听这声音,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转过身来,与赫莲玉一起接驾。
萧王还是一副冰山脸,走了过来,罢了罢手,冷言道:“免礼,都坐下吧!”
赫莲玉坐在对面,给萧王泡了一杯龙井茶。
王爷一边收拾残棋,一边说道:“皇兄,您还没有回宫吧?”
萧王沉默片刻,冷言道:“孤在想此时此刻,舅舅已经在太子宫等孤了!”
赫莲玉说道:“陛下,只要有樊榆林在,离恨天他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总之,先让他俩打起来再说,我们才好实行下一步计划!”
萧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俩不处掉,孤寝食难安,还有,密探来报,苏逸清已经攻下西国,占领了城池,可是,他却没有上报给朝廷,还杀了三名军前参将……”
王爷越听脸色越难看,严肃道:“苏逸清,他现在是功高盖主,不能再让他掌管兵权了……”
萧王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坐在一旁继续听他说下去。
赫莲玉沉思了许久,说道:“这样吧,方知,你去做他的军前参将,一来,在他的地盘上,钉上一枚钉子,二来,毕竟你是安离的勇峰将军……”
王爷听完他的话后,说道:“目前只能如此了!”
赫莲玉接下话,继续说道:“现在守城的禁卫军已经全部换成了我们的人,方知,唯恐有变,你得提前动身前往苏地!”
一番决定后,王爷退下了,花园内,只剩下萧王与赫莲玉两人。
萧王起身走到荷花池旁,清澈的水面,将他阴晴不定的脸,映了出来,陷入沉思中。
赫莲玉走了过来,望着池中游泳的鱼,说道:“听说紫宅正在重建中!”
萧王一听这话,内心又起波澜,微微皱了皱眉,冷言道:“是谁在重建紫宅?是他吗?”
赫莲玉侧脸看了一眼他,回道:“不是,听说是魔教的人,这一举动,对朝廷来说,他就是公然违反朝廷,对江湖来说,他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萧王沉思片刻,冷言道:“太尊,当年父王他为何下旨灭了紫家?孤想知道全部实情!”
赫莲玉深深叹口气,拿起鱼食洒进荷花池,说道:“当年你父王他为了攻打丰南,国库空虚,急需军饷,这时候,有人在他身边谏言,后来,紫家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再后来……”
萧王听他说了一半停下了,问道:“这位谏言的人是舅舅对不对?他为何要这么做?”
赫莲玉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道:“因为这里面掺杂了太多恩怨纠葛……”
萧王听着刺心的真相,脸色越来越苍白,仿佛有一把剑刺穿心脏一般,让他无力改变现实。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萧王与赫莲玉商议后,离开了亦王府,但是,他并没有回皇宫,而是朝西城紫宅走去了。
当他来到紫宅门口,望着红漆大门,绿叶石的台阶,两旁卧着偌大的石狮子,足以证明,当年紫宅是何等的显赫。
他现在的心情,难以言喻,缓缓上前,推开了大门,抬脚走了进去,望着院中的情景,深深的被震撼到了,停在原地望着兰白玉砌成的内宅。
这时一道黑影掠过,落在房顶上,声音极为冰冷。
“你是何人?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私闯的吗?”
萧王闻声望去,苏沫一身黑色长袍,瀑布般长发齐腰间,完美的五官,透着冷酷,茶色双眸中,似乎有杀气在涌动,周身散发出冷魅的气息。
萧王被他那双茶色的眸子,刺痛了心,愣在原地。
这时花园内跑来两位魔教教徒,冲到萧王面前。
“蠢货,有人闯进来都不知道,该当何罪!”
一听这话,两位教徒扑通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
苏沫纵身跃下,落在两人面前,喝道:“若再有下次,本座将你们扔进毒蛇池,滚!”
话毕后,两位教徒逃命一般,退了下去。
苏沫幽冷的眼神,瞟了一眼萧王,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可言,说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此?”
萧王望着眼前人,眼中尽显冷色,冷言道:“你就是魔教教主?杜薰铉?”
苏沫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萧王望着他那脸上的邪笑,微微皱了皱眉,冷言道“据我所知,这座宅邸的家主,好像不是你…”
苏沫冷冷道:“现在这座宅邸的家主,就是本座,你有何事?”
萧王一听这话,看了看他一眼,撂下几个字,“你不配知道!”转身离开了紫宅。
苏沫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突然胸口袭来剧烈的疼痛,手捂在胸口上,满脸都是虚汗,靠在墙上,嘴角上有血液往下滴。
过了一会后,他起身来到内宅,推门进入房间内,走到床前,坐在床边,扯下杜薰铉脸上的植物面具,放在一旁凳子上,顺手拿起湿毛巾,轻轻擦拭他面部。
一会后,苏沫帮他整理好一切,微凉的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脸,突然眼前一片模糊,泪如雨下,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泣不成声,“二师兄…”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启禀教主,岭南舵主求见!”
苏沫缓缓从杜薰铉身上起来,擦拭掉脸上的泪水,一双眼睛如嗜血的恶魔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走了出来,向大厅内走去。
他来到大厅,走上台阶,坐在虎皮椅子上,看向大厅中的教徒们。
岭南舵主,上前说道:“启禀教主,西南分舵失守,整个分舵教徒们都死了,凶手是六剑门!”
苏沫听着他的禀报,脸色极为恐怖,喝道:“本教的宗旨是什么?难道你们都忘了不成?”
岭南舵主与两边的教徒们,高呼道:“人不犯我,我不杀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人!”
苏沫听着贯耳的高呼声,从椅子上起身,站在台阶上,眼中泛起浓浓的杀气,冷冷道;“石林,格纳,本座命你们三日内扫平青芒山,六剑门的分部......”
随着令下,石林,格纳,两位护法,匆匆离开了紫宅。
岭南舵主站在原地,准备开口说话,却被苏沫打断了。
苏沫看了看他一眼,冷冷道;“赵朗逸,这次西南失守,遭到袭击灭杀,是偶发突然?还是六剑门早就预谋?”
岭南舵主一听这话,脸色吓得铁青,身体瑟瑟发抖,额头上直冒冷汗,压着声音,回道:“属下认为,这是六剑门早有预谋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得逞!”
苏沫走了下来,一拳砸在龙柱上,怒道:“胡说,你还真会替自己辩解,不要以为你能欺骗本座,若不是你?六剑门怎能在一天之内?灭了整个西南分舵?”
话毕后,岭南舵主扑通跪在地上,扯着他衣摆,求饶道:“求教主饶命…要不是因为…”
苏沫一脚踢开他,眼中尽显冷血神色,大喝道:“来人呐,将赵朗逸扔进毒蛇池!”
话音落地,进来两位教徒,将岭南舵主拖了出去。
苏沫冷冷的转身离开了大厅,向杜薰铉房间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