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很突兀,也很及时。
满身伤痕的王勇在做最后的挣扎,正在满眼睛绝望,准备等死的时候,发现前一刻还招招蕴含杀意的对手此时却好似被定住了,一动不动,手上原本冒着寒光的法器此时也失去了光茫。
王勇看见他们的眼中全是迷茫,他没有去细思原因,因为现在这机会对他来说就是棵稻草,能救他命的稻草。
他忍住身上伤势传来的疼痛,手中长剑挥舞,接连“噗噗”两声,两颗眼中仍是迷茫的人头飞落,血流如柱的尸体倒地,染红了被打斗翻起的新鲜泥土,见此,王勇这才心有余悸的松了一口气,这一松之后,他感觉身体都快虚脱了,满身的撕裂之痛传来,眼前发昏,不由得失足跌倒在地。
而另一边的何其忠也抓住机会杀掉了对手,他的情况稍微要好一些,但此时也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相同的,两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此时宋莲儿她们头顶的空中,洪老头收起脚下的梭形灵器,随后一脸淡然的跟在一青年身后,随之缓缓飞落。
那青年迈步间,衣衫随风飞舞,姿态惬意。
“没想到这东西还挺管用!”青年看着手中紫铜色的铃铛,心想,他嘴角微微得勾起,像是为得到有趣的玩意而微微高兴。
转眼,两人先后落地,此时铃铛已经被他收进了储物袋,看着已回过神来的李威和他的两名手下,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道:“你们还在这干吗?不想滚吗?”
声音像质问,没多大威势,却听得李威内心一颤,当即带着两个筑基期的手下狼狈而走。
宋莲儿把昏迷的小柔抱在怀里,看着那好似有些嚣张的青年,感激道:
“多谢这位公子相救,小女子宋莲儿,不知道怎样才能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以身相许怎么样!”青年听到宋莲的话,心里一乐,忍不住升起了调笑之心,可是见到嘴角带血的宋莲儿神色忽然有些绝望,立马就知道被误会了,连忙辩解道:“开玩笑的,用不着谢,我也只是想试试这摄魂铃好不好用。”
宋莲儿听罢不由得松了口气,她是真怕才出狼口,又入虎窝啊,不过看起来不是,这人只是路过随手救了她们。
原来摄魂铃是他们拍下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家族或是门派的少爷,宋莲儿看到青年身后好似假寐的老头,心想道。
这时,青年从腰间一个精美的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和一个不知什么树木制成的木牌,说道:“这瓶是疗伤丹药,一会你们可以服用,特别是那个人。”说着指了指月明,之后又说道:“至于这个木牌,要是你们以后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找一个名叫天机殿的势力,只要出示下这木牌,对方就会帮你们解决。”
说罢,手以挥,两样东西就到了宋莲儿的身旁,随后又看了眼月明一动不动的身影,心想有趣。
接着腾空而去,而他身后那好似睡着的老头也随之消失,待得再出现时,却是在那青年的身后,脚下出现了原先收起来的梭形灵器。
宋莲儿还想说什么,却只见到两人远去的背影,看着两人消失,她也只能征征出神。
空中,风声在青年的耳边呼啸,他却仿若未闻,双眼目视远方,嘴角却不由自主的上扬。
“公子,你怎么会把那木牌给她?”他身后的洪老头有些想不通,要知道那木牌代表的可是他们诸葛家族,是诸葛家族身份的象征,而天机殿就是他们诸葛家族一手创办的,要是这木牌流传出去,修行界不知多少人要为之疯狂。
“我觉得她们以后会不一般,特别是那个男的,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呢,先结个善缘嘛,再说想让那木牌爆废,不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吗?”青年说着,心里却想着之前他看到月明不怕死而施展的神通,在那一刻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要知道他可是筑基后期的修为,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筑基后期,同境界内,除了那么些个同等级的天才,那些普通货色他几乎可以横扫。
而且筑基期一般是使不出神通的,通常要到金丹期才能勉强催动,而筑基期想要施展,哪怕是稍稍施展,后果就是被反噬而死,而月明算是很幸运的,只是弄了个垂死,不过要是没有他的丹药,亦或者哪个高人的救治,那也是会死的。
凌乱的树林中,宋莲儿把木牌收入储物袋,拿着玉瓶打开,顿时一股诱人的丹香立即弥漫开来,吸入口中,她立马觉得胸口的疼痛好似好了不少,心想果然是好丹药,当即拿出一棵喂到小柔口中,催动内力帮之化解后,感觉到丹药效果惊人,应该要不了多久小柔就会醒来,心下当即松了口气。
转眼看到远处地上的月明,心里微微一暖,心想这人竟然没跑。
原来,一开始月明是有些机会能跑掉的,但不知为什么,他却没跑。
宋莲儿轻轻的把小柔放下,忍着胸口的疼痛起身,把两颗丹药抛给她的两位师兄后,迈着有些蹒跚的脚步来到月明身旁,看到三具仍在流血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了出来,当即不敢再看。
她拿出还剩两颗丹药的玉瓶,倒出一颗喂到了月明的嘴里,看着月明有些微淡的眉毛,光滑的脸颊,虽然此时很苍白,但却很好看,在出手帮月明化解药力的同时,她不由的想到,我这又救了他一次,虽然这一次的原因是因为她,但倒底也是她救的他,又想起之前那青年说的什么以身相许,她想到她就了他两次,那他是不是更该……
“呸呸呸……”
宋莲耳朵微红,低声连呸,那样子看着分外可爱。
待药力化解完之后,她抬眼看看她们这几人,不是昏的昏,就是伤的伤,要想复原那得等好长时间,要是那李威突然回来,……
后果她不敢多想,连忙自储物袋中拿出一块传音法器,好似想到什么,对着法器带着些哭腔说道:“爹!我被人打伤了,都差点死了……”
灵雨山脉,南边有一处地方,此地山峰骏险,有老树成林,云雾环绕间,有水花自崖间飞落,激起一片片云霞,旁边是依山而建的古香古色的房屋,而一座磅礴大气的大殿后面,一个修炼房内突然有个雄厚又无比愤怒且心急的声音传出。
“什么!谁敢伤我女儿,莲儿,你等着,爹马上就到!”
声音刚罢,一道身影突然破门而出,随后立即腾空而起,转眼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