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什么。就是照顾珂珂,然后没事的时候上楼画一会儿画。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画画得也不是很好。”想起许绍奕住院的原因,杜若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将这个事情瞒下,等将来戚少宸回国了,再向他解事。
戚少宸抿了抿唇,原本就有些深邃的眼睛,变得更加地深邃。眼神深处,有一抹痛一闪而过。
不过他只是紧了紧拥着杜若的手,将杜若抱得更紧了一些。
“你不开心?你为什么不开心?”再度开口,他的嗓音已经有些暗哑,像是极力地压抑着某种情绪。
杜若抬头,惊诧于戚少宸眼的那份火热,脸一红,推开他时顺手在他微敞的胸前揩了一把油,才起身走到茶几前,拿了一份报纸,翻到娱乐头条上,扔给戚少宸。
扫了一眼报纸上的报道,戚少宸的眼睛眯了一上,一股狂怒从心底升起。蓝明漪?你还能不能把事情做得更绝一点?
“就因为这个,你不开心?”不过那份愠怒所带来的情绪,只是一闪而逝,很快被的抹稍嫌冷淡的的淡然取代。
戚少宸伸出两根手指,拈着报纸,凝视着杜若问。
杜若被戚少宸眼的淡然惊到,跪坐到床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闷声点了点头。
“傻瓜,你觉得以我的性格,我会去接受一个一再耍我的女人吗?”戚少宸叹了一口气,将杜若拥进怀。
杜若怔了怔,静默不语,稍微还有一点恼羞成怒。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但是会往那边想又是另外一回事好吗?
“看来你是太闲了,所以连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会走神,得让你忙一点,你才不会胡思乱想。”戚少宸突然扑过来,一口咬住杜若的嘴巴。
杜若被咬得一疼,转头瞪戚少宸,但是这一瞪,却只令戚少宸咬得更欢腾。
杜若也不甘示弱,反咬了回去,在戚少宸微薄的唇上,留下一圈细碎的牙齿印。
第二天一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杜若捧着酸胀的腰,伸手摸了摸床边,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
床,是凉的。戚少宸呢?
她慌忙坐起身,望了空空的床一眼,抱着被子,迷茫地坐在床头。
看来戚少宸真的很忙,忙到连好好地睡一晚,等她醒来跟她道一声早安的时间都没有。
他这样赶回来见她,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只觉得心里某个地方,鼓荡着热气,久久平息不下来。
拔了一通电话给许绍奕,听说他那边有许妈妈在,杜若挂了电话,去了画室。
有些日子没有提笔,杜若一时间想不出自己该画什么,拿着画笔抹着颜料发呆,等清醒时,才发现自己画了一张脸,一半明媚,一半忧伤,竟然是自己。
杜若的画风变了,从最初那种暖暖的基调,变成了冷色系。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雅别致,但却多了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
她本来还担心自己最近的画作可能卖不出去,没有想到喜欢这种画风的人竟然还不少,她的名字又再度在业界内热火朝天,但是杜若却高兴不起来。
一来戚少宸除了那天回来过了一夜之后,又没有任何消息了,二来因为许绍奕的腿不能行走,许妈妈见到她不是打就是骂,三来母亲唯恐天下不乱,已经跟许妈妈在张罗她和许绍奕的婚礼了。
接到唐静的电话的时候,杜若正扶着许绍奕做复健。因为分心接电话,没扶稳,害许绍奕差点跌了一跤,她又被许妈妈打了好几个耳光,还是许绍奕临时使了个心计,说累了想坐轮椅出去转一圈,支开了许妈妈,才让她趁机离开医院。
她离开医院的时候,许绍奕眼神温柔得好像快滴出水来,沙哑着嗓音跟她说:“小若,你真的不必来照顾我了。不管是我喜欢你,还是想要追求你,那都是我自己选择,就算因此终生都留下残疾,那也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听我妈和杜阿姨的安排,跟戚少宸好好地过日子,不要再来医院了。”
可是许绍奕越是这么说,她就越是觉得自己有错,越是没有办法不管他。她反倒希望他能够坏一点,能够绝一点,最好是能跟着许妈妈和母亲一起责备她,那样她心里反倒会好过一些。
走出医院没多远,听到身后有汽车鸣笛声,杜若往路边让了让,又走了几步,那车还跟在她身后不停地按喇叭,她顿时怒了。这么宽的马路,哪边不好走,偏偏她走哪,那车就跟哪?这都人行道了好吗?回头,杜若准备骂开车的司一个狗血淋头。
“嗨,美女,要乘顺风车吗?”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眼戴墨镜,头上蒙了个纱巾,脖子上还挂了一串贝壳的唐静,杜若哭笑不得。
喊她坐车就喊她坐车,用得着跟着她按喇叭?没看到路边的行人都向她们行注目礼了吗?
“嗨,美女,我们要去吃某某鸡,你去吗?”珂珂伸手从唐静的眼睛上勾走墨镜,戴在自己鼻子上,再扯过唐静的纱巾,系在胸前,朝着她摆手,一副帅哥在街头搭讪的样子。
“噗”!这都是跟谁学的?
为了避免这抽风了的二人继续引来众怒,杜若干脆地打开车门,坐上车。
唐静麻利地一打方向盘,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差点撞到人行道上的树。之前围观的人一看竟然有人能把车开得这么牛,敢怒不敢言地怒瞪了车子一眼,迅遁走。
杜若连忙抓住车顶的把手,瞪着眼睛望着正皱着眉头小声嘀咕的唐静,和笑得一脸欢快的珂珂,黑着脸问:“你有驾照没?”
她记得她们以前的送花业务,全部都是唐静骑着她那头小电驴去的。
唐静横横一眼扫来,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杜若,“我又不买车,要驾照干什么?”
杜若鄙遗地瞟了唐静一眼。不是不买,是买不起吧?虽然花店的生意不错,但那个地段的房价本来就高,再加上她有房子要供……突然,杜若脑子拐了一弯,顿时打了一个激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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