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刘、梁二人还在缠斗着,一时间难分上下。
就这样两人快速地打斗竟持续了一顿饭的功夫。梁皓上下翻飞,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刘逸文现在已经悟出了一些门道,应付起来也没有了刚才的不适。
当!
剑环相击发出一声大响,两人交错而过。
刘逸文此时额前鬓发散乱,豆大的汗珠从两颊滴落。刚才一阵近搏让他法力急剧流逝,现在正抓紧时间恢复片刻。
梁皓比他强不到哪里去,他现在再无从容之态,面色阴沉。他本以为此场比试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将对手拿下,谁知刘逸文剑诀造诣菲浅,是他平生仅见的劲敌。
梁皓稍作调整,眼中精闪暴起,不再犹豫首先发起来攻击。
只见环上再次亮起了八团灵光,梁皓将两掌向前一推,口中诵诀。这灵光不再向刘逸文包围,而是兀自绕着此子的双掌转动起来。
嗡!一声剧烈的震颤后,全部光团消失不见。刘皓的手掌上多出了一件样式怪异的指节样东西。这东西灵光流转不停,闪着五彩的灵光。刘皓整个人气势一变,身形又快了三分。他人影只是晃了几晃,就消失不见。
刘逸文看得心中大懔,两人交战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谁也无法胜出。如他所料不差,梁皓该是拿出了压箱底的神通了。
他未曾想对方掌法精妙至此,尤其是身法诡异飘忽,让他捉摸不透。不过纵是如此,他也下定决心奋力一战,思及此处他雄心大振,一声长啸,剑势再现变化。
长虹已然通灵,剑吟之声,破空而起,剑芒涨至尺许来长,其势威武如天神,令人生出如山岳难撼般的感觉。
那种感觉是如此强烈,连梁皓亦不例外,气势被其所慑,刚欺至近前的身形居然滞了刹那。
暴鸣声如狂风暴雨般急骤,剑环交鸣声不绝于耳,擂台四周的十二根石柱也符文闪动,光幕也变得凝厚了几分。
台上诸人看得兴起,神手谷中的白吉居然喝出采来。公孙若的心随着激烈的比斗起伏着,其紧张的程度丝毫不输场中的两人。
寒秋眉头居然微皱,那如千年古井般的脸上,终于起了一丝变化,不过仍然无法揣测此老心中的想法。再看江槐山,只见他面色微变,神色凝重。
看来几位金丹高人仍无法预测胜负。
铛!铛!铛!
梁皓那五彩指节亦不知是何材料,长虹剑击在上面如中金石,他就凭此与宝刃硬撼不落下风。刘逸文长虹剑芒吞吐不定,总是险而险之地化解了梁皓如灵猫般的攻击。五彩指节好像有莫大的巨力,震得刘逸文虎口发麻。
再斗过一炷香功夫,两人攸地再次分了开来。
两人相距数丈,剑掌相向,竟又拼了个势均力敌。
他们剧烈地喘息着,如此持久猛烈的相斗,彼此法力已剩不多,体力也飞快的下降。
刘逸文心中急速地思索着败敌之策,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梁皓之难缠,是他所遇对手中最难对付的一个。犹为让他头疼的是其身法灵动,要是能将其限制起来就好了,该如何是好呢?
想及此处,他心中一动,有了主意!
他腾空一跃,来到空中数四五丈高的地方,接着往身上一摸,掏出一个葫芦来。他昂头大灌两口,接着仰天一喷,一大片雾水凝在空中翻腾起来。
他郑重对着此团雾气低声诵诀。
哗!狂风忽作,引来一片黑云。雾气没入黑云之中,传来雷鸣之音,还可见蛛网般的闪电,声势好不吓人。
梁皓见刘逸这一番动作,不知他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不过空中电闪雷鸣,这水系法术该是片刻即到。他连忙掐诀念咒,不消片刻一个黄色护罩就将周身护了起来。
轰隆!
空中雨箭奔袭而去,倾刻间就将梁皓淹没在了其中。那光罩凝厚异常,虽然雨箭让其灵光狂闪,但仍不能撼动其分毫。
梁皓似乎猜到了刘逸文的意图,鼻中冷哼一声,双掌灵光大放蓄势待发。
“凝!”
“去!”
空中雨箭落在擂台之上留下了一大摊水渍,随着刘逸文的法诀一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起来。不一会就要将光罩冻结在原地。
不过梁皓也反应不慢,双掌陡然向天轰出,漫天冰晶竟被击成齑粉,扬扬洒洒落了一大片。接着他神色一缓口中道:“刘兄若只是凭这点手段就想将梁某困住,恐怕是异想天开了。”
刘逸文脸上神秘一笑,道:“确实如此,不过我也没有指望如此就能将梁兄打发。那样也未免太小瞧梁兄了。”
梁皓听得一愣,愕然道:“那刘兄不会做此无用之举吧!”他看刘逸文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但又不知漏洞在哪。
刘逸文面色一沉,朗声道:“如此就得罪了!”说完,唰!唰!唰!三道剑芒飞奔而来。
梁皓目中异色闪过,心中纳罕:难道刘逸文在虚张声势?多想无宜,他两手飞快掐决,掌上光芒大放起来,就那么对着几道光刃闪电回击。
看台上的江槐山眼中异色一闪过,然后脸色一松,欣然道:“这小子竟会活学活用,真不简单。此场比试终于要分胜负了!”
温敬堂讶道:“怀山,你看出了什么名堂来吗?”
江槐山嘿嘿笑道:“你看刚才那雨箭术有何不同?”
温敬堂不解道:“不过是个中阶法术能有何特别的?逸文不过是先施展水系法术,再用冰咒将梁皓冻结起来。不过梁皓此子已经看穿了,此举只是徒劳而已。”
江槐山摇了摇头,大有深意地道:“若我没有猜错,刚才逸文所喷出的非是水,而是和我的一样――是酒。”
温敬堂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
此时场中的梁皓,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他鼻头用力一吸,心中剧震!
他一声大喝,身形就要化为一团青烟消失在原地。
蓬!
差之毫厘谬之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