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阁在窗口刷了一份蓝莓蛋糕,薄珏再上前要了份别的甜点。
赵清阁:“你今天出门没带脑子吗?”
薄珏:“……”
赵清阁说:“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薄珏抿了一下唇,说:“我没忘,就是一时没忍住。”
“下次还能忍住吗?”
“这个……唔!”
赵清阁把手里的糖纸包装扔进垃圾桶:“以后你和我在外人面前的时候,最好拿东西堵住自己的嘴。”
薄珏鼓着腮帮子眨眼睛,鼻翼间还有赵清阁倏尔凑近的指间香气,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气,目光迷恋,浑身的雌性荷尔蒙气息包围着赵清阁。
赵清阁谨慎的往后退了一步,抱臂站着:“离下次还有半个月,你最好收一收,还有,下次自己带糖。”
薄珏继续眨巴眨巴眼睛,企图发送电眼攻势。
赵清阁果断无视之,端着蛋糕走了。
“你看她们俩那么厉害,肯定是因为完全发育了,咱们也要加油才行。”薄珏厚颜无耻的提出建议,时过境迁,脆弱的小玻璃心早就修成了金刚心,不管独处干什么,重要的是增加独处机会。
赵清阁不搭理她,问道:“你猜付乐是怎么赢我的?”
一说到正经事,薄珏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色,沉吟道:“按理说她在力量上不可能压制得住你,她精神力比你强?”
“不是,她干扰我,上午教训那几个契主的时候她就干扰过他们,让他们进攻的速度缓滞,刚才对我也用了同样的方法,而且很奇怪,不是单纯的身体反应不过来,而是从大脑开始,视神经信息传到中枢的速度明显变慢,等我看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反应了。我目前还想不到办法抵抗她的精神干扰。”
“这样来说,是不是需要从精神力上压制住她?”
“还不确定,应该是这样,”赵清阁反问道,“你又为什么输?”
“我……非常单纯的打不过,”薄珏颇不好意思,但还是直白的说道,“在相同的精神力下,她的力量远胜于我,虽然我不是很想承认这点。”
“好,我知道了。”赵清阁陷入了沉思。
“在想什么?”
赵清阁心不在焉:“要怎么赢她们。”
“想出办法了吗?”
“你精神力高于付乐,你可以不怕她干扰,但是我一定打不过炎樱。如果我们俩加起来……”赵清阁低头自言自语,“元素和体术,精神和体术……”
“如果不用魂晶呢?”
赵清阁眼也没抬:“我能赢付乐,但是你还是赢不了炎樱,没用。”
薄珏咧开嘴乐,含着的糖久违的甜味终于返上来,她得问问这是什么糖,下次在口袋里多放一种。
不对,她为什么要和薄珏一起?
赵清阁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嘴快咧到耳根、笑容满面的薄珏,薄珏立刻欲盖弥彰的沉下脸目视前方:“这糖哪买的?我觉得还不错。”
“我不记得了,垃圾桶里有包装,你自己去看。”
薄珏:“……”
赵清阁:“到了,重申一遍,希望你记得我们的约定。”
她端着蛋糕坐在了付乐对面,付乐以眼神向她询问,赵清阁微微点了一下头。
薄珏自然看到了她们之间的小动作,刚刚吃完的糖舌根里又开始发酸,她当然知道不可能有什么,只是走了个林笺,现在又来了个付乐,这两个还不用说话,直接眼神交流就行了。说起来林笺,薄珏久远的记忆翻上来,林笺好像……也在御天。
薄珏登时面如死灰,时不时回几句炎樱的话,味同嚼蜡的叉着甜点吃。
炎樱是第一个提出要先回去的,付乐起身告辞,炎樱伸手挂上她的脖子,连体婴似的一起离开了。
薄珏歪着头幽怨地看向赵清阁,赵清阁想也不想便答:“不可能。”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薄珏叫道。
“不用说,说什么都不可能。”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我什么样,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赵同学,咱们俩以前不就是仅限于知道名字的关系吗?我哪知道你什么样。”薄珏抓住机会就把这句话还给了她。
赵清阁波澜不惊的扫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把最后一口蛋糕咽下去,叉子放下。
“嗯,你说得对,那我先走了。”
“你去哪?”
“回宿舍。”
“等等,我和你一起。”
“我和你好像不顺路吧?”
“我路上买点东西。”
……
她们刚各自回到宿舍,个人终端上就收到一条讯息,是御天训导处发来的,薄珏略一琢磨,就猜到大概是上午那几个契主举报的,技不如人也就罢了,还玩这套。
分开才十分钟,薄珏就在训导处门口再次遇到了赵清阁,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
门被推开的瞬间,几个契主登时侧目。
赵清阁自顾自的站到了另一边,薄珏则针锋相对的瞪回去。
炎樱和付乐随后才赶到,薄珏眼尖的发现付乐手腕上有两道红印,和自己的异曲同工,啧,白日宣淫,她也好想。
训导主任从桌后抬起头,仔细看的话他似乎很不耐烦:“人都到齐了,可以说说来龙去脉了。”
司徒小兔显然不善言辞,出来说话的是另一个人,他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对面的滔天罪行,并展露身上的伤口,颠倒黑白之功夫,把薄珏四人直听得目瞪口呆,不直接引颈就戮简直不足以平民愤。
付乐:“说完了?”
对方怔了一下:“说完了。”
“到我了。”付乐认真的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袖口,她本就生得一副亲切面相,光风霁月极了,如此一来更是不知道把对方比下去多少,她有条不紊的开口,“是赵清阁出手在先,但那是因为对方出言羞辱,我们只澄清这一点,其他的全盘收下。包括随手反击就把他们打得爬不起来;包括我契主气不过,就又使了三分力气教训了他们;包括之后还替他们叫了医生。”
薄珏讽刺道:“对啊,谁知道你们这么不禁打。”
对方面红耳赤:“你!”
“好了,”训导主任打断他,“双方都口头警告一次,司徒小兔,你们几个,负责指挥系训练场地的清洁工作,包括教室、卫生间,为期一周。炎樱,你们负责学校历史博物馆,为期也是一周。”
“下次你们两个系的事情找你们系长处理,他们会有更好的处理办法,”他摆摆手,“都回去吧。”
“我怎么觉得训导主任很不耐烦的样子?是我看错了吗?”出来以后,薄珏才抛出了心里的疑惑。
“可能有什么烦心事吧,”炎樱撅着嘴说,“我烦心的时候就会很不耐烦,比如说现在。”
“也许吧。”
“哎,我又想起一件事。”薄珏一惊一乍。
赵清阁目不斜视,付乐看着炎樱,只有炎樱非常给面子的问道:“你想起什么了?”
“打人的事从头到尾我都没参与过,就在旁边看了个热闹,凭什么罚到我头上?”
很简单,因为契子犯错,契主要承担连带责任。即使她们自身不承认,学校的规定却会根据档案记载忠诚的执行,赵清阁被薄珏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这回事,心不由得微微一沉。
训导主任“赶”走这一群犯错的学生后,拨通了文清的终端号码。
“李主任。”通讯器那头传来文清懒洋洋的声音。
“你们系的学生又闯祸了。”
“是窝里斗还是和隔壁系打起来了?不会是两个都有吧。”
训导主任没好气的说:“你倒是了解,你们俩都说要自己处理内部事务,下次上课时你就不能直接告诉他们不要来找我吗?我让他们都打扫卫生去了。”
“打扫卫生好啊,长长记性。”
“文清!”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多谢李主任。”
“不要有下次了,顺便提醒一下你契主莫理。”
“我保证。”
阳光明媚的海滩上,文清正和自家契主惬意的晒着日光浴,和训导主任挂断电话后就把通讯器扔在了一边,替莫理继续抹防晒油。
“第一天就打架。”莫理闭着眼。
“是啊。”
“哪边赢了?”
“你们赢了。”
莫理感叹了一声:“果然毫无悬念。”
“话不要说得太满啊,莫小姐,你知道单兵作战从来不是我们的长处。”
“文先生,你不要忘了去年的实战演习你们系也输给我们了好吗?连一个兵都带不好,怎么带得好一群。”
“哦?五年来只赢了这么一次,还真是值得恭喜呢。”
“你怎么知道今年就不会还是我们赢呢?”
“那就拭目以待吧――哎,你干嘛去?”
“不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