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怎样,不要过来,都站住。”蒲寿庚面色发白,额头上尽是冷汗,道士好厉害的身手,
“不要动,都给我停下,停下来。”色目老者脸色发灰,急忙喝住几个恶奴,实在是投鼠忌器,这道士手握刀柄,随时能抽刀杀人,他们根本来不及营救。
其实,就在凌空而下时,李易完全有机会出刀斩杀,却因为心中闪过某种念头,瞬间转变了主张。
斩杀蒲寿庚如屠狗,大庭广众下杀人,就为了那数十年后的背叛,自己似乎很不值得。也是,他来自冉冉复兴的中华,对待动紮真主安拉相当反感,更有某种民族自豪感,大食贱民的烂命,怎能和他相提并论?
“这位道长,有话好说,还请不要动怒。”蒲寿庚是心惊胆战,生怕李易手一动结果了他,不得不委曲求全。
“少主,少说两句。”色目老者见蒲寿庚逞强,不由地大惊失色,对方刀俎下可不是硬气时候。关键是,蒲寿庚要是真被杀了,他作为奴仆也活不了。
“我就杀你又如何?”李易幸灾乐祸地笑了,讥讽这个贼子也不错,先刮了他的面子再说。
蒲寿庚很无奈,眼看对方强悍如斯,是要搞大了真控制不住,不得不软下来低声道:“好了,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怕了?怕了就不要肆意妄为。”
正说话间,来了几名江宁县的公人,为首的班头高声喊道:“怎么回事,大街上为何聚众喧哗?”
蒲寿庚眼前一亮,急忙给色目老者个眼色。
色目老者会意,立即迎过去厉声道:“建康府是怎么回事?泉州蒲家少主去拜会知府大人,却被泼道拦截行凶。”
几个公人大惊失色,班头更是瞪大眼睛,他不知蒲家少主是哪个,却明白知府大人可是由直学士兼差,寻常官吏都见不到,能够去拜会的无疑都是约好了。
班头转脸去看李易,见其一身道门的打扮,不悦地道:“你是哪里的道士,竟然劫持番人拦截行凶?”
李易当真是无语,人家说拦截行凶就是的了,看来蒲寿庚的猖獗并非偶然,完全和朝廷优待纵容有关,笑道:“这位节级,你到底是吃朝廷的官粮,还是这些番人给你钱财?怎么连事也不问,就断定贫道拦截行凶。”
班头不想道士跟他的是,几个番人敢在江宁横行霸道,险些坏了小娘子。”
“什么时候大食法也能在中土横行?”
“难道建康府成了蛮夷之地?”
围观百姓七嘴八舌的,对色目人的猖狂极为不满,不免添油加醋地证明,反正他们人多不怕你报复,还能有乐子看。
蒲寿庚毕竟见多识广,知道舆论不利于他,平时猖狂些也就罢了,要真的惹怒了百姓,恐怕连官府都要拿他问罪,轻声道:“好了,今个就到这里,如何?”
李易看对方双眸光芒邪而不正,知道是怕闹大不好收场,看来没脑子的纨绔还真少见,锋芒毕露是不太好,既然决定不杀对方,也没有必要闹到官府,笑眯眯地道:“能有何事?贫道不过是和你说句话,你的家奴却兵刃相向。哎,算了,你向那小娘子陪个不是,这事就算过去了。”
“什么,我向这贱民陪个不是?”蒲寿庚瞪大眼睛,惊讶地瞪着李易,连一旁的色目老者和班头,也是一脸的糟比。
“怎么,贱民?那是你们大食的陋习,堂堂天朝皆为天子臣民,哪有三六九等之分,不要把你们的蛮夷论调拿到中土。”李易冷眼望着蒲寿庚。
这话直接说到大家心里,百姓们纷纷叫好,连公人们也连连点头,尼玛,老子是天子的臣民,见到再大的官也不跪,这些化外蛮夷简直是贱种不如。
色目老者颤悠悠指着李易,声色俱厉地道:“你这泼道,竟敢让尊贵的少主,去向卑贱的民女赔罪。”
“滚你个蛋。”李易脸沉了下来,厉声道:“你以为你们有什么身份,高人一等?高人一等的都在国内,被逼的出海讨生活,都是在国内混不下去的,才是蛮夷真正的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