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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郓王府。
一名披甲带剑的将领,怀中抱着一方精致的木盒站在郓王府的会客堂中。
身躯挺拔,站在那里犹如标枪般笔直,面容冷峻而威严,眼中的冷淡似乎可以冻结一切。
“谁找哥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柔福风铃一般的声音从会客堂外响起。
将领听到声音,看向会客堂门外,模样俏皮可爱的柔福踏进会客堂,看到冷峻的将领,手里还抱着一个精致的木盒,一脸好奇。
赵楷离开郓王府时,郓王府的大小事宜就由柔福做主了。
楚然和小豆芽一左一右在柔福的身后。
“来送礼的?枢密院的将领?”
“末将从九品承节吴玠,奉命来给郓王送刀。”将领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随小却铿锵有力。
将领说完最后一个字,将精致的木盒双手奉上。
“奉命送刀?奉谁的命?送什么刀?”柔福起了疑心,毕竟赵楷在东京的敌人很多,而且都不简单,什么事都要小心一点,这是赵桓前段时间特意来告诉柔福的。
“这把刀是郓王与一个月前命军器所打造的,军器所事务繁忙,打造完便被忘却在军器所,昨日刚刚想起,望郓王不要怪罪。”吴玠低下头,摆出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
柔福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赵楷似乎是和自己提起过这件事,放下了戒心,转过头看了眼楚然。
楚然会意,走上前接过木盒。
“好了,哥哥不会怪罪你的,你起来吧。”柔福说道。
吴玠起身,淡淡的道“末将的任务完成了。”
吴玠说罢,自顾自的离去,柔福撇了眼吴玠的背影,嘟着嘴喃喃自语道“这个兵好怪呀,而且好无趣。”
柔福说着,看向楚然手中的木盒,脸上满满的都是孩童特有的好奇。
“然儿姐姐,打开看看,这是哥哥准备送给你的哦。”
楚然听柔福这话,脸上也浮现一丝好奇,打开木盒。
一把长刀静静的躺在木盒里面,黑色的刀鞘,雕刻着镂空的花纹,一颗透明的宝石镶嵌在刀鞘中间的位置,只能用华贵来形容。
小豆芽看着木盒中的长刀,眼中除了落寞就是落寞,心想道“看来在郓王的心中,楚姑娘比自己重要的多,郓王从来没有送给过我任何的东西,哪怕是一个簪子。”
小豆芽把赵楷视为自己的全部,一心只为赵楷,到头来却觉得输了,输得很彻底而又纯粹。
楚然心底涌出一股动容,笑了,眼角带着一丝幸福。
“我告诉你他送了一把断刀给我,你便打了一把长刀于我,要这么小孩子气吗。”
楚然拿出长刀,放下木盒,长刀出鞘,闪着黑色流光的刀身长一尺八寸,刀身微弯,前后都有一长一短两道血槽,仿佛浑然天成。
刀把下方的位置,用瘦金体刻着上邪二字。
“上邪。”楚然看的入神,脑海中浮现了那个瑕疵必报,一肚子坏水的赵楷。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与赵楷的回忆如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回放。
和赵楷初见时,看着自己出神的样子。
在皇宫中,和自己装作熟人却被自己忽视掉的贱贱的样子。
柔福让自己去给赵楷送糕点,那个对月高歌,神情恍惚而落寞的样子。
从房顶跌落,躺在书房桌子上,对自己深情表白的样子。
被自己拒绝而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自己收下翡翠手镯时,开心的像个孩子的样子。
“若相惜,亦莫离;若相爱,莫言弃;若牵手,伴你走;念她,想她,梦她,看她,陪她,等她,爱她,她叫楚然!余生牵你手,此生伴你走,往生随你去,寂寞如花飞,生死永相随。若我能陪你一生,你可愿伴我到老?你真的能说到做到吗?”
柔福看着楚然痴痴的样子,心里面替赵楷松了一口气“嬛嬛的这个傻哥哥,看来是要抱得美人归了。”
柔福又看了眼一旁同样痴痴的小豆芽,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豆芽的眼中,有着三分哀怨,七分醋意。
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翡翠手镯,柔福突然发现自己也有些想念赵楷了,前往江南治理水患已经有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远在灵石寺听老和尚讲禅的赵楷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施主莫不是在河中泡了许久着了凉,慧空,去给施主煮一碗姜汤去寒。”老和尚关心道。
“或许吧。”赵楷揉了揉鼻子,尴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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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管家递给王黼一份信件。
王黼打开信件,大略的看了一下。
“赵楷和那个女匪寇失踪了?下落不明,看来事情有些不妙呀。”王黼放下信件,眉头微微的皱在一起。
皇子失踪,朝廷一定会彻查此事,那自己买通匪寇劫赈灾物品的事情就隐瞒不住了,一切的矛头就会指到自己的头上,那自己哦处境就不妙了。
“吩咐下去,不惜一切代价除去接触过这件事的一切人等,还有,起一份奏折,写明此事。”
“起奏折,那朝堂上的人岂不是都知道了此事,对我们岂不是不利。”管家道。
“两浙地区的官员全员出动寻找郓王,这么大的动静,想瞒也瞒不住,本相能知道,高俅等人一样能够知道。”王黼在脑海中想着一切可能的结果,好做好打算。
管家不再问,离去。,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