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师傅带回出租屋,第二天她找房东又租了一间房子,两人以祖孙的名义住下来。
按照师傅要求,她辞了三份工,留下一份上午散发传单的工作,待遇倒也能支付她和师傅简朴的生活费(张奶奶和丈夫是公务员,两人没有子女,丈夫病逝后,张奶奶回了老家,临终时将全部遗产给了她,不过师傅不让动用),其余时间跟着师傅学习。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惊讶地发现师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懂阴阳八卦和兵法谋略等,对各行各业也都了若指掌,简直无所不能,她更加用心学习。
半年后,她在师傅的鼓励下,用张奶奶留给她的钱摆地摊卖服装,正是开始她的经商生涯。
一年半过去,她拥有四间服装店,两家酒楼和一个大型超市。
某天师傅突然说要离开,无论她如何挽留都没有留下,临走前只对她说了一句话,即但凡涉及一个新行业,她必须亲自去学习至少三个月,方能开展。
自此她再未见过师傅,只有从偶尔收到的书信中知晓师傅很好,而师傅的谆谆教诲她一直铭记于心。
当她的产业遍及全国各地,甚至发展至国外,成为纵横商界的传奇集团总裁,对每个行业都知之甚详时,几乎所有人说她是天纵奇才,无所不能,殊不知无所不能的人不是她,而是她的师傅。
前世她两次被主治医生宣判‘死刑’时,她特别想见师傅,可惜直到她死,师傅也没有出现。
这是她终生的遗憾。
没想到今天,在这个时空,她居然见到了师傅的笔迹,还有这独有的七彩云印鉴。
她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再次看着书信:‘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皆是天意!’她猜不透无为老人到底想要告诉她什么?
“小姐,已经酉时中(约晚上六点,也是杨家人的晚饭时间),小姐该去悠然苑了,要不然老夫人他们会很担心。”屋外传来海棠的声音。
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杨梦尘转眼看向窗户,果然霞光满天,没想到她竟关在房中近三个时辰,难怪海棠的声音听起来满含担忧。
淡淡回应了一声,杨梦尘起床,慢慢走进卫生间,镜子里是一张泪流满面的容颜,抬手拂去脸上泪水,然后简单梳洗一下,打开房门走出去,同时心中做了个决定。
守候在屋外的金嬷嬷九人,看到杨梦尘出来,个个面带焦急和忧虑。
“我没事。”杨梦尘微微笑了笑,举步往悠然苑走去。
九人相视一眼,遂紧随其后。
子夜,龙玄墨悄然潜入杨梦尘的卧室,点了值夜的百合穴位,走到床边坐下,深深凝视着安然入睡的杨梦尘(她第一次给自己服用了安神丸),面容肃冷,眸光深邃,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九月初九,杨梦尘十二岁生辰,府里一片喜庆热闹。
几府的人都送来丰厚贺礼,幽冥宫,鸣剑山庄和杨成宁也早早派人给杨梦尘送来礼物。
恭亲王挥了挥手。
四个侍卫随即抬上来两个大箱子,打开,里面除有满满四匣子珠宝首饰,且件件都是精品,还有各种新奇的物什,以及半箱子书籍,种类很多。
“听墨儿说,你最喜欢看书,伯伯就让人去搜罗了些书籍。”恭亲王慈爱道:“这些则是伯伯历年征战得到的小玩意,你拿去随便玩玩,以后再有也给你送来,首饰是宁亲王妃帮着挑的,希望你能喜欢。”
杨梦尘心里很感动,不是为这些礼物,只为恭亲王对她的疼爱之心:“谢谢伯伯,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恭亲王一脸乐呵。
这时,静空大师拿出一串莲花手串递给杨梦尘:“这是师兄让老衲转交给女施主的佛珠。”
“请大师代小女向老人表示感谢。”杨梦尘双手接过来。
虽然不能确定师傅与无为老人是否有关系,但无为老人一片心意,她自然不好拒绝。
看到杨梦尘郑重其事将手串戴在手上,静空大师暗暗点点头:“这串莲花佛珠是师兄剃度之日,师祖传给师兄的,师祖用万年檀香木亲自一颗一颗雕刻而成,师兄一直戴着,从不离身,七十多年来,师兄戴着它念诵了上万部经书。师兄说,女施主福泽深厚,贵不可言,还说与女施主日后还有见面机会,送女施主四个字:随缘,本心!”
“随缘,本心!”杨梦尘默默呢喃着这四个字。
无为老人是闻名天下的得道高僧,四国皇室都极敬重礼遇,现在给了杨梦尘这样高的评语,杨家主仆为杨梦尘感到高兴。
其他人则若有所思。
福泽深厚已经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东西,而女子能做到贵不可言的地步,也只有那个位置才担当得起,难道?
龙玄墨依然送了杨梦尘一支紫玉星辰花簪子,做工比去年那支精致些,当然也是两人独处时所送。
转眼九月十八,皇上和皇后带着几位皇子公主,以及一些文武大臣和家眷们来到永昌县,准备明天去忠烈寺为英勇牺牲的将士们诵经祈福。
好在龙玄墨提前传达皇上旨意和人员名单,杨梦尘,杨成宏跟萧洪涛早早开始安排接待事宜,海老,罗家和贝明川都来帮忙,几府也派人前来协助,皇上一行人到达时一切安置很妥当。
很多人闻讯赶来,永昌县顿时人潮如织,显得极为繁忙热闹,但处处井然有序。
九月十九早上的吉时,静空大师指引着皇上在正殿外第一个焚香,接着是皇后娘娘,文武大臣及家眷们按品阶高低依次上香,再前往两侧偏殿祭拜将士灵牌,最后在正殿内外随静空大师等和尚诵经祈福。
祈福仪式结束,皇上带了几个朝廷重臣和侍卫,由萧洪涛引路微服私访。
当然,海老,罗大夫,龙玄墨和恭亲王,还有宁亲王赫然在列。
“萧爱卿确是尽忠职守,能力卓著,不错!”皇上今天心情极其高兴。
他一直以‘千古名君’作为目标,时不时出宫微服私访时,最关心百姓们口中的他是否是个好皇帝。
现在看到永昌县一个县都这样繁荣昌盛,百姓们也安居乐业,人人称颂他英明睿智,自然高兴。
尤其萧爱卿以他的名义修建这忠烈寺,请来静空大师等和尚为那些魂归沙场的将士们祈福,不仅昭显他的仁德仁政,还激励着东楚将士们,更是给予牺牲将士莫大的哀荣。
或许牺牲的将士们没有感知,但活着的将士必定会因此为保家卫国而英勇无畏,还有牺牲或活着的将士家属也会得到宽慰,从而全力支持将士,忠心东楚。
萧洪涛恭谨道:“皇上贤明仁德,微臣始终遵循皇上之德政恪尽职守,实在愧不敢当皇上如此赞赏。”
笑了笑,皇上没再言语,继续往前走,当看到道路两旁田地里绿油油的苗子,眉头紧蹙。
“萧爱卿,这是怎么回事?今年该县的小麦和水稻怎会还没成熟?”他认得这是麦苗和禾苗,更知道小麦和水稻的收割季节已过。
除知晓缘由的罗大夫,海老和龙玄墨以外,其余的人表情凝重,但都保持沉默。
“启禀皇上。”萧洪涛跪地恭敬道:“敝县的小麦和水稻已经晾晒好入库,如今田地里栽种的是第二季的小麦和水稻。”
第二季?
不止皇上震惊意外,连恭亲王和宁亲王也脸色巨变,其余几个重臣更是大惊失色。
“回父皇,萧大人所言不假。”龙玄墨接口道:“这件事儿臣早已知情,不过萧大人等正在试验阶段,尚不知结果如何,故儿臣命萧大人等没有上报朝廷,以免父皇失望,儿臣擅作主张,请父皇责罚。”
皇上已从惊愕中回神,抬手让两人起身:“你二人思虑得极是,朕自然不会怪罪你们。即刻摆驾回酒店,萧爱卿好好跟朕说说此事。”
诚如墨儿所说,他们尚未试验成功就上报他,万一失败,他必定雷霆震怒,他们谨慎行事没错。
但他现在迫切想了解详情,毕竟东楚虽是粮食大国,可是农作物的产量一直不高,如果两季小麦和水稻试验成功,粮食将增加一倍,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喜事。
“微臣遵旨!”萧洪涛恭敬应下,然后悄悄看了龙玄墨一眼,见他点头,遂跟着皇上回永昌大酒店。
与此同时,永昌大酒店尊贵套房里。
皇后一手拉着龙樱彤,一手拉着龙婧熙,端庄柔美的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
“这几次彤儿派人送的东西,你父皇,皇祖母和母后都很喜欢,彤儿真是越发懂事孝顺了。”
“儿臣只跟姐姐提了一次,之后全是姐姐安排人送回宫。”龙樱彤如实说明情况。
皇后讶异地挑眉。
龙婧熙笑道:“母后有所不知,杨姑娘很疼爱樱彤,但凡樱彤的要求,只要不过分,杨姑娘都应允。”
“熙儿这是要生产呢?”皇后看着龙婧熙硕大的肚子,墨儿早就告诉过皇上,母后和她熙儿有喜之事,可算时间应该还早啊。
“预产期还有两个多月。”瞧见皇后眉头紧蹙,明白她的担心,龙婧熙微笑道:“母后放心,儿臣和宝宝都很好,罗大夫说儿臣怀的是双胎,故而肚子才比同月产妇大一些。”
“这是真的?”皇后一脸惊喜。
龙婧熙轻轻点头。
旁边的龙樱彤也开口证实,大皇姐的确是怀了双胎。
“双胎好,双胎好啊!”皇后高兴又释怀,熙儿终于有了孩子且还是两个,她对熙儿的愧疚也减轻了些:“稳婆,奶娘和太医找好了么?干脆回宫我派几个过来。”
龙婧熙微笑着摇头:“不用了母后,阿墨说他会去找稳婆和奶娘,杨姑娘还建议儿臣自己喂养孩子,一来对儿臣对宝宝都好,二来可以增进儿臣和宝宝的关系,而罗大夫和杨姑娘的医术比太医还高明,有他们在,儿臣很安心。”
听到女儿说要自己喂养孩子,皇后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平静。
名门世家的女子,按规矩不能自己喂养孩子,何况女儿是公主,这样做有些违背规矩。
转念一想,除特殊情况,谁也不愿意让别人喂养孩子,把孩子的感情分给奶娘。
她的四个孩子刚出生就被抱出她寝殿,大半时间都跟奶娘在一起,她这个正派亲娘,跟孩子们待的时间反而不如一个奶娘,虽然四个孩子与她并不生疏,但每每想起这些,心里就很难受。
而很多名门世家都存在一个现象,就是儿女们长大后对亲娘或许孝顺恭敬,但论亲近却不如奶娘,她感同身受,不想女儿跟她一样失落和难过。
“常常听你们提起杨姑娘,母后真想见见她,今天你们可将她带来?”
龙樱彤脱口而出:“姐姐不在。”
“母后容禀。”看到皇后顿时面色微沉,龙婧熙急忙解释道:“上次杨姑娘陪杨四公子去清河府参加乡试,见有些地方的百姓日子很穷困,杨姑娘宅心仁厚,前几天就带人去送粮食衣物,至今还没有回来。”
她知道,杨姑娘是故意离开,明明对皇家有恩却不图报,这份宽阔胸襟,她深深敬佩。
皇后点头赞赏道:“看来那位杨姑娘是个乐善好施的好姑娘,罢了,这次见不着,以后还有机会。”
“姐姐本来就是好姑娘!”龙樱彤一脸自豪。
轻轻点点女儿的额头,皇后眼里蕴着宠溺,心里对那位杨姑娘越发好奇。
另一边,皇上一行人回到永昌大酒店龙玄墨的房间里。
屏退侍卫随从,皇上对萧洪涛道:“萧爱卿,跟朕好好说说两季小麦和水稻。”语气略带急切。
“两季小麦和水稻的具体事宜,微臣并不清楚,请皇上恕罪!”萧洪涛扑通跪在地上。
几个重臣神色各异,有人甚至暗暗松口气。
“微臣确实不清楚具体事宜。”眼看皇上有发怒的迹象,萧洪涛连忙道:“不过有一个人很清楚,皇上可传召他前来一问便知。”
皇上眉头一皱,不怒自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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