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转回,成都、荆楚、岭南、建业四郡内的帮会、国宗、衙门、望族等等,全都有南院的暗探,不夸张的说,整个南部四郡各行各业都有神衣院的暗探;当然,重要位置的暗探肯定数量较少,可那些位置不重要的暗探,也能发挥出重要的作用。
特别是当神衣院决定建立自己的“支柱”产业时,这些暗探发挥出来的能量就更加的巨大且不可限量。
蛀虫在任何位面都是存在的,特别是在游戏古代背/景下的家族氏企业中,这些蛀虫几乎是没有任何犯罪成本的,就算被发现,无非也是赶出家族的下场;若是血脉属于直系的话,赶出家族都不可能有,也就是被剥夺经营权,却仍然享有财产继承权。
因此,贪没家族资产进行中饱私囊的到处都是,只要让暗探们接近这些人,并暗示他们,能够用更高的价格,接盘他们贪没下来的物资,这些人就有可有上勾;当然,也只是有可能,做生意哪有绝对的,只能徐徐图谋。
“你这是把成都府西街经营成赃物市场啊!有些不妥当吧?”苗人风弹了弹手中的纸,皱着眉头说道。
“大人,时局不同,应对也不同。”
麻的,又是时局不同。
原继序乖乖的挨了大人一腿,继续说道:“大人选择站在皇帝一边时,也就站到了整个天下的对面”。
“卧槽,这么严重?”
“不严重,不严重”,原继序摆手说道,“相反,大人行事可以更无所顾忌。”
“怎么说?”
“从大人站到皇帝一边时,问政阁、国宗、望族等等,可曾对大人做出有敌意之事?”
原继序又挨了大人一脚,不敢再卖关子,麻溜的往下说,“如今的时局对大人是极为有利的,皇帝在洛京,问政阁在燕京,国宗在观望,望族在迟疑;大人没有刺杀安禄山,支持安禄山的势力收到信号,不会与大人为难,大人被称为三千年才出世的天才,国宗同样不敢为难大人,谁都知道三千年才出世的天才,意味着什么。”
“我槽,我不知道啊”,苗人风骂道。
原继序干笑一声,“属下也不知道”。
尼玛,这老货信口开河倒是蛮顺畅的。
“但我们不知道,不意味着那些掌教、老祖不知道啊!国宗是他们说了算,他们知道就行,我们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的时局就是,所有势力都不会为难大人,大人只要保持住如今的姿态,神衣院做什么都不会被太过针对的,最多也是采取商业争斗的手段,而不会派出重兵攻打。”
“不会被各方势力围殴,就是我们最大的优势,所以,成都府西街出售赃物,就不会成为众矢之地,而这个优势,是四大黑市不具备的;四大黑市只能偷偷摸摸的开市,又不敢在一个地方开市太长的时间。”
“但四大黑市有大量的精品,交易量也很大,我们哪来的精品?”苗人风问道。
“大人请看。”原继序递上一张纸。
苗人风看了一眼后,挠了挠头,“这些物品有点眼熟啊!甘泉剑,清山鹰啸衫,卧槽,这不是海潮派的镇派之宝吗?海潮派灭门了?”
“十字雨花宗被赶出东陆后,经营海外地盘,海外可不是只有一座孤岛的,同样存在大量的门派,这些可都是数千年来因为战乱而避居海外的门派,不愿受国宗管辖,因此,十字雨花宗收降这些门派是一点压力也没有的。”
“收服过程中,总有些骨头硬的,自然就被灭门,而十字雨花宗被勒令不得上岸,四大黑市背后站的是问政阁、望族,国宗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但若是四大黑市与十字雨花宗有纠葛,国宗就会有所动作,所以,十字雨花宗有很多物资没办法出手。”
“你且等等”,苗人风喊道,见原继序不再说话,苗人风问道:“十字雨花宗虽没有国宗称号,却仍然是实力强劲的宗派,它哪里需要把抢来的装备卖出去?充实自己的贡献库都不够啊”。
“一种试探罢了。”
苗人风唉了口气,他就知道一切都离不开算计,“三千年才出世的天才居然智商欠费,这让我情何以堪啊”,苗人风伤心的想着,“十字雨花宗要上岸吗?”
“此宗两年前被驱逐出东陆,如今太玄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上岸不到时机,却也要开始做些准备,否则,就会错过一些好处的。”
“那此事交给你来做,不要给我办砸了。”
“谢大人。”
原继序兴奋的拿着苗人风手令,去调集人手,他是排名最末的银章,方天纵是老牌银章,懂得神衣卫内部制度,上手极快,再加上定居成都郡,所以也能分走一些权利。
原继序就比较苦/逼,被琥珀黑市追杀差点挂掉,被苗人风所救后加入神衣卫,虽然实力很强大,却需要时间来调整与适应,结果,就一直无所事事到现。如今负责成都府西街市场的营建,正是他大展拳脚之时,岂能不兴奋。
“大人,少林真钟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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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钟一身素衣僧袍走进来,精神看起来有些萎靡,他一进来就窜到座椅处,整个人瘫坐在宽大的椅子内,然后很舒服的哼叽几声,感觉好象很久没有坐过椅子一样。
这种状态,苗人风很熟悉,使用轻功进行长途奔跑后,就会呈现这种一坐下来就很爽的状态,“你直接从少林跑到这里的?”
“麻的,怀素老秃驴,把我当牲口使了啊”,真钟破口大骂道。
怀素是少林老祖,但他不是真钟的师傅,真钟的师傅叫“道济”,俗名叫“李修缘”,江湖人称“活佛”,也被称为“贤僧济公”,是少林派的太上之一,掌管少林“罗汉堂”。
“送封信来就行了,何必要跑过来”,苗人风假惺惺的说道。
真钟鄙视的瞪了苗人风一眼,“又不是我找你,送什么信?我是来带个口讯的”。说到此处,真钟顿了顿,似乎需要组织一下语言,“淮安堂之事,怀素老祖希望你能出面调解。”
苗人风大感奇怪,这又牵扯到什么剧情了?他朝外喊了一声,很快就有铜章神衣将关于“淮安堂”的资料送进来。苗人风翻阅一下后,发现淮安堂是一家医疗企业,经营丹药销售,此家商团的主人叫“安淮”,淮安堂则是刚刚组建不久的。
苗人风没有想出自己所牵扯的事情中,究竟有没有淮安堂,从情报上可以得知,淮安堂将销售网点铺设进成都郡,但没有与成都郡方面打招呼;所谓的成都郡方面,指青城剑派与神衣院,当然,若是这两个势力不够强大,还有官府、当地豪强、帮会等等。
若是淮安堂本身很强大,自然也不需要理会那些小势力,但淮安堂很明显只是新生的丹药销售商团,却敢这样不打招呼,本身应该是有所依仗的。怀素身为少林派老祖,亲自出现让苗人风调解,淮安堂背后应该就是站着怀素。
“淮安堂不是少林派的附属商团?”苗人风问道。
“怀素老秃驴的血亲后代,刚刚找回来不久。”真钟懒懒的说道,这小子口口声声骂怀素老秃驴,看来对少林老祖的怨念很深,却也不想想丫自己也是秃驴。
“然后呢?”
“啧”真钟砸了砸嘴,“少林内部也有纷争,怀素虽然是老祖,却也不能决定所有事情,何况这又是他俗家的私事,动用少林派的资源,会增加很多内部矛盾。”
“那就奇怪了,怀素凭什么认为,他一句话就能够让我出面调解?”苗人风疑惑的问道。
“你居然问我?”真钟指着自己的鼻子,也是很诧异的问道,“你不是欠了怀素什么人情之类的,怀素才敢把私事交给你吗?”
苗人风摆了摆手,然后端起茶,真钟很不卫生的呸了一口,“槽,还学会端茶送客了”,骂了一句后,这死秃驴就径直离开了神衣院。苗人风坐在会客厅内琢磨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怀素凭什么让自己出面调解,想了想后,苗人风就唤上一些铜章神衣,前往汉中县。
淮安堂进入成都郡的第一站不是成都府,而是汉中县,此县靠近成都凶地,县内有七家武馆,喜好修武的人蛮多的。神衣院不经营丹药,青城派的丹馆就占据了成都郡,双方还没有真正撕破脸皮,神衣院也就没有将青城派的产业驱逐。
国宗是从来不会亲自出来经营产生的,会挑选俗家弟子成立商团,然后将生意交给他们去做,也会与一些有背/景的商团合作。汉中县只有一家丹馆,生意自然红火,淮安堂不管是在丹药品类还是价格上,都比青城派要好,结果,青城丹馆的生意一落千丈。
由此,引发了彼此之间的争斗。
生意争斗的手段很多,最普通的做法就是找人堵了丹馆的门,不让顾客进入,若是有脾气火爆的顾客,堵门者也不会阻拦;因为淮安丹馆内也挤满了人,买东西也是要先来后到,脾气火爆的顾客挤不到前台,就看不到购物清单,也就买不到丹药。
淮安堂第一步就是找官府,官府没有理会此事,淮安堂又找了当地豪强,豪强也表示爱莫能助,最后,淮安堂只能找自己最大的靠山怀素;怀素自然不会亲自出面,甚至连少林派都不能出面,出面的话,就是青城与少林两个国宗的纠纷。
为什么国宗都会占一个郡的地盘?就是避免生意上的诸多恶性竞争,当然,并不是说国宗都只做一个郡的生意,这样赚钱也太慢,而且还错过很多机会;一般来说,某宗要进入另一宗的地盘,两宗都会坐下来谈一谈,我将装备卖进你宗地盘,你宗可以将别的卖进我宗地盘,诸如此类的协商。
国宗的产业也是五花八门的,丹药、装备、异宝、玉石等等,但各宗都有自己的主营项目,青城剑派的主营业务是“剑傀”;剑傀是一种机关阵,体积只有巴掌大小,每一组剑傀共有一百零三个,将它们激活后,它们就会迅速度架起“剑傀夺魂阵”。
由于它携带方便,威力能够对付成势巅峰大宗师,从而极受欢迎,每套“剑傀”售价是20万金,而这种东西也不需要满世界的卖,想要买的人只能亲自上青城山,青城派会记录下型号与买主身份资料,以便售后,同时也会避免某些人用“剑傀”做恶,而找不到目标。
苗人风的真容其实也只有玩家们知道的更多,npc不一定会认识,但他与身后数十位神衣卫的服装,却是连普通百姓也是知道的;神衣卫在成都郡的口碑是非常好的,这种口碑是在“罪域乱成都”时建立起来的,而青城剑派则是在那次之后,名声跌落很多。
虽说没有什么帮百姓盖房子,割稻子之类的事情,神衣卫也被禁止做出欺压普通百姓的行为,当然也只是普通百姓,若是武者的话,欺不欺压就得靠证据来说话。
神衣卫一来,堵在淮安堂丹馆前的地痞们一哄而散,淮安堂顿时变得安静而空荡,苗人风走入厅中,旁边一个铜章用手中“银枪”敲了敲桌面。
神衣卫的特点就是白衣、银枪、纹章,但这三者都没有什么属性的,银枪只有钢笔大小,属于身份象征,也是神衣卫经常用来敲门,敲脑袋用的。
“主事是何人?”铜章神衣一边用银枪敲柜台,一边喝问道。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从后堂跑出来,拱手道歉,说是怠慢了诸位大人,还请见谅之类的。
铜章挥了挥手打断山羊胡中年人的话,“你是掌柜还是主事?”掌柜就是大堂经理之类的打工仔,主事则是董事会的成员,拥有股份也就有一些话语权。
“某是主事,安在兴”,山羊胡中年人回答道。
“安淮在何处?”铜章问道,来之前,苗人风就跟他说了一些话,铜章是苗人风亲自收进来的小弟,属于心腹,自然会尽心办大人套出话来。
安在兴摇了摇头说:“安大柜不在此处。”
铜章神衣有些恼怒,用手中钢笔长短的银枪,指着安在兴的鼻子说:“认得此物吗?神衣银枪,安淮在不在,我们会不知道?”
说实话,神衣卫还真不知道安淮在不在汉中县,安淮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没有多人神衣认识此人,也就无法掌握到他的行踪,再说时间也短,抽调人物调查也是需要时间的,老练的神衣卫在这种情况下,都是用话来诈骗对方,而神衣卫是强大的情报组织,诈骗成功的机会都是很高的。
一声轻咳后,一名年轻从掀开布帘从后堂月形门内走出来,拱手朝铜章神衣说:“某就是安淮”。
苗人风打量了一下安淮,年纪约在二十五岁左右,无势巅峰一流的等级,身上没有佩戴兵器与饰物,穿着淡蓝色的士子衫,也不是有属性的装备。
“淮安堂曾于三天前向汉中县报案,我等来问详情。”铜章神衣说道。
“我堂入驻汉中开丹馆,突然一群地痞天天堵门,影响了生意,故,我堂报案。”
“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我堂本分经商。”
“可有怀疑对象?”
铜章神衣是个老手,他无视安淮说“我堂本分经商”,直接问有没有怀疑对象,这也算是交谈陷井,若是安淮不够老练,就会说“青城丹馆”,而安淮显然很老练,回答说“我堂本分经商,何来怀疑对象?”
“那地痞之事如今已是解决,签名吧”。铜章神衣见安淮回答的滴水不漏,也没有纠缠下去,取出案件薄让他签名。
成都郡的官府如今全被神衣卫掌握起来,郡守、县守以及大大小小的官吏,都有把柄落在神衣卫的手中,偶尔也有真正清廉又忠君的官员,也被成都郡的官员们配合神衣卫排挤去坐冷板凳。
如今的成都郡,除了青城山那一根刺外,都掌握在了神衣院手中,特别是“皇帝出燕京”事件后,那些成都郡官员就更加死心塌地的跟随神衣院;神衣院竖定的站在皇帝一边,跟随神衣院也相当于忠诚于皇帝,不管时局怎么发展,这些官员都站在了不败之处。
安淮签了字后,神衣卫们退去。
苗人风皱着眉头琢磨,“怀素让我出面调解,但安淮看起来并不希望神衣院介入,这背后莫非还有什么别的纠葛?”想到此处,苗人风招了招手,之前那个很卖力的铜章神衣凑过来,苗人风用传音入密吩咐他一些事情,铜章神衣高兴的率着小弟们离去。
苗人风在汉中县转了一圈,寻了个机会换上“大众脸青年“胡一刀的面具,这张脸属于扔到人群中不会被发现,就算被人碰个正着,转头也会忘,普通到极点;苗人风化身胡一刀后,在淮安堂丹馆附近的茶楼坐了下来,他也不是来打扮消息的,更不是来监视安淮,这些事情有小弟来做。
他只是想继续琢磨一下,“说起来,我的事情太多,很难整理清楚,但怀素敢什么代价都不付出,就让我出面调解,应该与我之间有什么事情发生过的,可我与怀素之间好象没有见过面。咦,十字焚身剧情时,各宗老祖、太上围攻猿山,被十字雨花宗困于金罡桃园中,我利用密室将他们救出来,怀素好象还送了我一件装备。”
什么装备,苗人风早就忘光了,但这事情不大对,“那装备是我求了怀素的报酬,怀素那老秃驴不会以为送了件装备,就是有恩于我,然后,我有恩必报的名声很强大,怀素就凭此来让我报恩吧。卧槽,那我岂不是吃大亏了?”
怀素是不是这样想法,苗人风不知道,他现在知道自己若是再不把遇到的剧情整理清楚,很容易被别人趁虚而入的;就算别人不知道他的状况,万一象怀素这样,什么都没有说,只说让苗人风如何如何,苗人风又不知道自己遇到的剧情有哪些,就会自己乱入,成了别人手中的枪。
剧情名是没办法知道的,苗人风只能自己取名,他目前能够确定的是“三他剧情”,“帝入洛京”剧情,“三千年”剧情(三千年才出世的天才)、“朝政风云”剧情。
三他剧情就是关于“灵”的剧情,数量不明的苏醒人们接了任务,并开了外挂,苗人风也开外挂,所以,这剧情属于开挂者才能接触到的;当然,并不排斥一些偶获奇遇的家伙,也能接触到,但估计下场都会跟狄禾火一样悲惨。
狄禾火没有特殊虚拟游戏舱后,就失去了外挂器,顿时成为所有开挂者的共敌,被苗人风击杀并且任务全部失败后,狄禾火就失去参与此剧情的资格,就算他想再入,还需要找新的切入点。
帝入洛帝剧情,这个是与苗人风站位有关的剧情,苗人风暂时还没有整理清楚。
三千年剧情,这是李白、孟浩然及神秘盟友们改善修炼环境,而做出种种布局的剧情,苗人风也只知道皮毛。
朝政风云,此剧情牵扯到安禄山、史思明、朱重八、赵匡义等等造反事业的人物,苗人风目前只知道安禄山是玩家;本来他是要刺杀安禄山的,但后来安禄山与他达成交易,暗中投靠了皇帝,这剧情估计会很坑。
“三他,三千,洛京,朝政,这四个剧情好象都没有牵扯到少林派啊!”苗人风苦恼的扯了扯头发,“莫非是三千年的剧情?怀素这些老祖级的人物,应该知道三千年才出世的天才,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的,但他没道理用这个来让我出面调解淮安堂之事。”
“除非淮安堂之事牵扯到另一个,我曾经涉入,却自己不知道的剧情,麻的,究竟是什么呢?”苗人风恨恨的将茶杯中的茶灌下肚,起身离开了汉中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