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屈雄便继续说服诸将,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威逼利诱等手段全部使出。众人在听闻屈雄的话后,不由陷入沉思之中。说没有任何感触是不可能的,身为水师将领,他们受到了太多的委屈和不平,也对前途感到十分茫然。如果说给他们一个选择,天华海军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归宿。只是对心中的忠义,以及对天华的不信任,让他们产生了犹豫。
这时,连海平望着众人说道:“诸位,你们的心情,本将军也深有感触。但是,我们别无选择,此次海战,无论结局如何,我们海州水师,都将要面临灭顶之灾。天华绝对无法容忍我们弑君之仇,不止诸位,便是底下的将士们,以及我们的家眷,都难逃一死。但是这样值得吗?“
连海平环视众人,沉声道:“如今,我们水师上下,编制一再被压缩,军饷也一直在拖欠。将士们一家老小,在家里嗷嗷待哺,艰难度日。一旦开启战端,死伤无数,将士们白白送死,却留下他们的家人衣食无着,我们又该如何向死去的将士兄弟们交代?”
众人闻言,不由脸色一变,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悲愤之意。
“而今,天华海军正远征东阳而返,为我们中原扫清蛮夷贼寇,如此大义之举,我们又岂能做此天怒人怨之举?岂不是令祖上蒙羞?”连海平继续说道,“如今顾家窃据海州,扶持傀儡以自专,不过是第二个曹家罢了。我水师上下空有万里驰骋之志,却被局限于江河之中,诸位难道想继续在此蹉跎一生吗?“
”连海平,你这是叛逆之举,诸位万万不能轻信于他。“这时,顾家将领立即大喊道,”只要我们击杀了天华皇帝,你们便都是大功臣,主上一定赐予厚赏。莫要被这奸贼迷惑了,只要请出顾监军,他可以为诸位保证。“
“顾监军吗?”连海平冷笑一声,“来人,将顾监军拿进来。”
这时,门外走进一人,手中提着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摆在桌子上。
“这,这时顾监军,你,你杀了他?”众人见状,不由大恐。
“不错,本将军已经将顾监军处死。”连海平冷冷的看向众人,“现在本将军给你们三个选择,其一,跟随我,一起加入天华。其二作壁上观,本将军保证,绝对不会为难你们。不过在此之前,本将军必须监押你们,收回尔等手中的权力,待到事成后,自会将尔等放还。至于其三,那便是死。”
众人相视一眼,脑门上汗水直流,最终,在第一个人俯归顺之后,其余众人纷纷效仿,齐齐跪在连海平面前。至于那十数名顾家将领,铁青着脸,站在那里喝骂不止。
“很好,诸位既然选择站在本将军这边,那便展现出你们的诚意吧。”连海平淡淡一笑,“这些冥顽不灵的人,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众人闻言,犹豫了片刻,不得不咬咬牙,拔出佩刀,向那十数名顾家将领走去。顷刻间,数十把刀纷纷落在他们身上,鲜血顿时溅满整间会议室。既然已经出手,那他们便再无退路了。只得老老实实的接受连海平的控制,如今他们唯一的出路,便是投靠天华。
随后,在连海平的策划下,各位将领纷纷前往各自的船队,清除船上的顾家耳目。很快,大多数船上,都爆了一场场混乱,经过一夜的厮杀,终于彻底平静下来,连海平顺利的掌控了整个船队的权力。
四月下旬,在距离燕州不到三百里的海域上,天华海军很快便现了南面涌来的一片帆影。
梁士承心急如焚的来到林逸凡处,向他汇报情况。
林逸凡闻言,也是大吃一惊,如今还拥有上千艘战船的,除了他天华,便是南方的海州了。可这支水师,此番前来,到底是何用意?
梁士承却不敢冒险,当即说道:“陛下,对方来者不善,末将率军阻挡他们,您立即先行离开。”
林逸凡冷哼一声,“你让朕临阵脱逃?朕这里还有五百艘战船,五万兵马,何惧其区区千艘破船?”
“陛下,您不是不知道,我军除了两百多艘战船,其余皆是运输船只。”梁士承苦笑道,“而对方至少有六七百艘大小战船,局势对我军不利。陛下万金之躯,切勿置身于险地。”
“呵呵,朕此番东征,哪一次不是置身于险地?”林逸凡冷笑道,“如今全军上下全力备战,朕却独自逃跑,其实人君所为?更何况,朕对我军将士有信心,一定能够打退敌军来犯。梁将军就不要在此浪费时间,前去指挥作战吧。”
”这?“梁士承见陛下一脸坚决,知道劝不住,只好妥协,”好吧,既然如此,陛下且坐镇后方,末将一定安然护送陛下回返。“
“嗯,去吧。“林逸凡自知不擅海战,当即点点头,催促道。
很快,天华海军摆开阵势,拦在对方跟前,将林逸凡所在的旗舰,严密的围护在后方,徐徐向燕州方向航行。
这时,海州水师终于赶到天华海军对面,见对方摆出严阵以待的阵势,当即放缓了度,降落风帆,以示没有交战的意思。
梁士承见状,不由大吃一惊。既然不是来开战的,那为何对方会来到燕州海域来?
没过多久,便见对方一艘快船向他们驶来。梁士承见对方没有一丝敌意,当即让人将船上的人接上来。
来人正是当日劝降的屈雄,此时他一见到梁士承,当即行了个天华军礼,激动的说道:“将军,末将可算是找到你们了。”
“你是?”梁士承疑惑的望着他,对于影卫渗透海州水师的事,他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将军,末将屈雄,乃是影卫安插在海州水师的暗子。”屈雄当即掏出一块令牌,上面写着一个古篆体的“影”字。
梁士承自然是认得这块令牌的,当即不敢怠慢,赶紧说道:“原来是影卫弟兄,只是不知你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说着,眼中的警惕之色依然不减,必将如此光明正大的从对方船上而来,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屈雄当即说道:“将军,末将此来,是想向陛下报喜的。”
“报喜?喜从何来?”
“将军,您看对面的海州水师,如今全部下帆,放弃了抵抗之意,难道这还不明显吗?”屈雄指着对面的船只,自豪的说道。
“你,你是说,海州水师要投靠我天华?”梁士承双目圆睁,不敢置信。
于是,屈雄便将当晚生的事,向他说了一遍。
梁士承大喜,抚掌笑道,“好,好好。想不到连将军竟有如此觉悟,我天华海军将添一员良将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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