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肯定?”赵霆问。
“主子刚才发了紫色信号,就知道兄弟们一定会拼死来此救她。如果此刻已经脱离危险,必定会发绿色信号。可是此刻没有任何信号,说明还没脱困。”云月奇平日面无表情,冰冷如铁,却心思缜密。
“莫非有人从这里劫持了末兮,出了皇宫?”
“那也不可能,自从大小姐进宫,皇宫外早已派了人盯着,一旦有发现肯定也有信号出现。”
“会不会是那个鬼噬公子又掳走了姑娘?”丽姑问。
云月奇摇摇头,“他在芙蓉城并不遮掩,今日一大早盯着皇宫的属下就来禀报过看到他出宫去了,至今还未回来。”
“还是分头去找吧!如果有消息就发信号。最后不管找没找到都回到茗烟坊汇合。此地不可久留,惊动了侍卫反而麻烦。”赵霆说。
云月奇一抱拳,“在下这就派出所有人去找。务必要找到主子。殿下多加小心。”
“在下跟丽姑一起也去宫中再找找。”云日奇也说,丽姑点点头。
赵霆冲他们一抱拳,众人各自飞身上墙跃了出去。
墙外包围庭院的侍卫因为惧怕翠薇宫,想着皇上和慧妃都跑了,自己何必如此卖命,所以阳奉阴违,离的远远的,偶尔才在远处巡视一下,哪里敢真正的包围。
自然也不知道有这么多高手已经来了又走了。
翠微宫里只剩下了赵霆,看着他们的身手,暗自佩服云家做事缜密。其实从看到紫色信号,到他们一路闯到这里,已经是最快的速度。
但却还是出了差错,也许正是因为安排的太周详,所以才更是低估对方。可见百密一疏,只是这一个错误也许就会失去末兮。
想到这里赵霆的心突然一阵揪痛,暗自责怪自己明知孟昶对她不会死心,为何还放心的离开芙蓉城。都是因为那天晚上的拒绝,他想让彼此都冷静一下。
结果他错了,云末兮也错了。
只是这一错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纠正。
赵霆正在想着,眼光突然落在了不远处角落里的那口井。
走过去往里看,井深不可测,黑漆漆看不到底。
只是隐隐的听到滴水声,和潮湿腥臭的风吹到脸上。
有一些隐隐的不安,摇动轱辘,果然打上了一桶水。
再看整个绳索光滑无尘,就好像一直都在使用的样子。
赵霆又看了下高墙,若非从高墙上被人掳走,那么必定还在这个院中,莫非这里有什么暗道?
心中思量,云末兮会不会为了不遭受侮辱跳井自绝了?
念头一起,忍不住一阵寒颤。
踩上井沿,再也顾不得其他,直直的往井里跳了下去。
不一会“咚”一声的落水声传来,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翠薇宫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
过了几日,邾邪鈗辰才回到了宫中。
他是孟昶的贵宾,不再似在大宋那般神神秘秘遮掩身份。
进出的车马都是异常的豪华,前后簇拥着众多的随从。
众人只知他是一位贵公子,可具体为何被国主待为上宾却无人知晓。
也只有孟昶和徐苏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所以在蜀国,邾邪公子便是一个神秘而显贵的存在,就连宰相李昊都毕恭毕敬。
不但可以自由出入皇宫,还可以住在宫中。
甚至居住在华美又僻静的霞辉宫中。
这就是云月奇这么肯定不是他掳走云末兮的原因。
走进寝殿,这几日连续赶路奔波,邾邪鈗辰有些疲惫。此次出门办事本来最快也要大半个月才够来回,可是他总是有一丝不安,对徐苏——他很了解。
她绝对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个性,但是此次自己必须亲自去一趟,所以只有缩短行程,一路急赶。
低头看到身上的白衣沾染了一些风尘,俊眉一皱,扯下袍子厌恶的丢到一旁。
朱雀急忙上前伺候梳洗。
待梳洗完换上崭新的白袍,他的脸色才和缓些,趟在软塌上闭目养神。
“玄武呢?”
“玄武一直没回来。”另外一名属下回禀。
邾邪鈗辰半睁开眼睛。玄武是他走之前命令看着云末兮的,一直没回来,莫非有什么变故?
“让他立刻来见!”
“是!”
过了一个时辰,那名属下和玄武一起走了进来。
玄武一看到邾邪鈗辰慌忙跪下,“属下该死!”
邾邪鈗辰的眼睛睁开来,如寒光一般射了过去,“云末兮呢?”
玄武一直在翠薇宫外,自然把所发生的事情都看到了眼中。但是因为自己只是一个侍卫不方便出面当场阻止。
后来孟昶走了,徐苏命人进去杀云末兮时,玄武才跟着冲进去,想要救她,可是屋子中并没有人。
所以这几日他也一直在找云末兮。
此刻,他只得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跟邾邪鈗辰复述了一遍。
过了半响,“去叫徐苏来!”听不出邾邪鈗辰是什么情绪。
玄武只是忐忑的看了一眼,又急忙低下头。
“是!”下属出去传唤。
没多久。徐苏风姿亭亭的走了进来。看到软塌上闭目的邾邪鈗辰,眼中露出喜悦和恐惧。
行礼道:“公子,您找属下?”
“听说你带人去杀云末兮?”
“这次属下可是冤枉。是孟昶那色胚,对云末兮不死心,想对她意图不轨,属下也得听他的啊!”
“这么说此事跟你无关?”邾邪鈗辰的声音轻柔的像鹅毛飘过。
徐苏的心一抖,硬着头皮说道:“自然无关。公子前晚教训过属下。怎还敢乱来。只是孟昶好色,此事所有宫人侍卫都前沿所见。”
“那到是错怪你了。”
“属下已经尽力保护,可是她突然失踪,属下也毫无头绪,还请公子责罚。”徐苏假惺惺的说。
“你既然尽力保护了。那就不应该责罚,应该奖励才对。”邾邪鈗辰眯着眼,微笑的看着她。
徐苏脸上很是惊喜,从未见过他对自己微笑,如此的和颜悦色,“属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公子不怪责就是对属下最大的恩典。”
“本公子历来赏罚分明。朱雀,给她服一粒玉髓丸。”
徐苏不知这是何物,不管是赏还是罚,她都不敢拒绝。
朱雀走上前,打开一个瓶子,倒出一粒黑色药丸递给她。
徐苏接过来,闻起来一股清香,一口便吞了下去。
“谢公子!”
玄武在一边跪着,却冷汗直冒。
“这玉髓丸是不是对增进内力有裨益?属下服下之后顿时觉得浑身舒坦。”徐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