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心底最后也是唯一的安慰!
可想到祖父在信中提醒自己,北汉皇室从来只立辽国公主为后,以巩固两国的结盟。
刚才看邾邪鈗辰从宫中回来也很是沉闷的样子,她有些不详的预感,又怎能不担忧?
如今她只剩下了鈗辰,抛弃一切无怨无悔的跟他而来。
如果他有一天抵不住压力,被逼立别人为后,自己如何自处?
即使他抵住压力执意要娶自己,那将面临巨大的危险和困难——她又于心何忍!
看着窗外的夜色,这些困扰放在心中,不想让他知道。
现在能做的只有信任,跟随他一路走下去,即便前面是荆棘亦或是悬崖,她已无退路。
……
第二日早朝散了以后,邾邪鈗辰在御书房处理堆积的政务。
刘钧早已多年不朝,自从立他为太子之后便由太子监国主理朝政。他也很是敬重刘钧,凡大事必会让他知晓同意。
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一堆奏折,自己离开数月时间让刘继恩代为监国,竟然利用这个机会大力打压太子一党,安插任命他的亲信。在政务上却并无建树,甚至出现了卖官贿赂之事。
他虽然在外大权却并未完全交出,大的政务依然是他和刘钧在处置,可是小的方面刘继恩却是肆无忌惮的乱来。
心中不禁冷笑,之所以放心的离开数月是有很多目的,而其中一个也是希望乘自己不在京城的时候,让那些政敌死对头活跃起来浮出水面,他才好暗中全盘掌握,从而一举击灭。
还以为刘继恩能折腾出多大的动静,却只是局限于一些蝇头小利。看来自己没看错,还真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都不配成为自己认真对待的政敌。
倒是五位皇叔,位高权重经验老道很多,虽然也在扩张自己的势力打压太子一党,可做的比较高明,凡事都是怂恿刘继恩出头,以至于连邾邪鈗辰想一下把他们除掉都不太可能。
只要这些人不联合起来并不会成为自己的大障碍。而他们这么多年也是各自为政,谁也不服谁,以至于始终也斗不倒太子。
虽然收拾这些烂摊子很是头疼,可他至少是有收获的,众人的实力都被他掌控。
将奏折批阅完,那些异党亲信,有能者留下,无能者也一并清理。
青龙走进来禀告,“殿下,昨日下狱的李章死了。”
“怎么死的?”头也没抬,他并不意外。
“现场看起来是畏罪自杀。”
“那你看呢?”
“属下仔细看,也有破绽,只是做的比较周密,应该是杀人灭口。”
“本宫丢李章进天牢就是要引蛇出洞。你去查,要把刘继恩安插的人找出来。就从天牢入手,顺藤摸瓜一直到宫里的全部清除。”
“得令!”青龙退了出去。
玄武进来提醒道:“殿下,已是午时。”
他腾地站起来,想起答应了要陪末兮用膳,便急急往东宫赶。
云末兮已经在等着,桌上摆着饭菜都快凉了,才看到他急匆匆的进来。
“饿坏了吧?”他抱歉的说,一处理政事便忘记了所有。
回到了熟悉的环境,却多出一个人需要陪伴,对于他来说这种感觉非常陌生,以至于差点忘记。
“没有。我反正没事做,等一等也无妨,你不用这么赶着回来。”云末兮微笑道。
云家的业务祖父已经另做安排,所以她也不需要终日陷在账本中,等大婚之后也就完全不能再插手云家的事务。
突然成了闲人,百无聊赖只有在等待中度过。
也烦躁可却不能对他抱怨,只有努力去适应。
朱雀急忙命人将菜撤下去换上新的,太子一向挑剔。
四周的宫人诧异万分,从未见过太子如此急三火四的走路,这还是那个镇定冰冷的太子殿下吗?
“答应了要陪你用膳自然要赶回来,只是一时忘了时辰。下次绝对不会。”他温柔的解释,几个时辰没见面竟是这么想念。
突然想到可以带她去宫里,这样就不用来回奔波。
“用完膳你就随我去见父皇。”
“怎么突然这么急?”
“因为一刻也不想跟你分开,想要你时时刻刻陪在身边,可以陪着我在宫里,也不用着急赶回来。岂不两全其美!”
“可是你上朝和朝臣议事我也不方便跟着,即便见过皇上,也未必同意。”
“那你就扮作宫女,御书房的宫女,不就可以时时陪着我了。”他说的热切,像个赖皮的孩子。
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侧头看着朱雀问道:“怎么太子殿下一向都这么胡闹的吗?”
朱雀想笑,强忍着憋住,认真的回答道:“从来没有。”
身后的丽姑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邾邪鈗辰不但不生气,笑着哄道:“那你就陪我一起胡闹吧!”
“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不假扮宫女也可以跟你自由出入宫中。”云末兮神秘的说道。
“什么办法?”
“皇上的病情我大概听朱雀说了一些,到是可以帮皇上瞧瞧,说不定能想出对病情有用的药方,那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入宫中?”
“你有把握?”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不仅因为她可以自由出入宫中,父皇的病也有希望好转。
“没瞧见自然没有把握,只是对自己的医术还有几分自信罢了。”
“还是你聪明,那用过膳便一起进宫。”
“好!”
用完膳云末去便去换装,没多久便走了出来。
“准备好了?”他走过去惊艳的看着她。
云末兮穿着北汉女子衣裙,不同于往日的别样风姿。
“好啦!”她开心的说。
拉起她的手,“父皇一定会喜欢你的。”
带着她一路进了宫,朝刘钧的寝殿而去。
刘钧今日精神也好了很多,命宫人扶他起来坐着用膳。
“皇上,太子殿下求见!”宫人进来禀告。
“快让他进来,陪朕用膳,哈哈哈……”自从知道太子回来他的心情就很好,病情也好了很多。
不一会,看到邾邪鈗辰竟然拉着一个女子一同走了进来。
“儿臣拜见父皇!”
“民女云末兮拜见皇上。”
“免礼!”刘钧脸色沉了下来,猜到了这个女子是谁。
但却故意问道:“继元,这是谁?”
“她便是儿臣爱慕的女子,今日带她来拜见父皇。请父皇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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