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云家训练赤鸢只用于传递信息,并不用于攻击,所以她的指示并没得到反应。
猜想这些鹰群并不能听懂自己的指令,只是笛声和它们平时训练的哨声音符接近。
再仔细听远方的呼哨声,音符竟真的跟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处。
“莫非是巧合?又或者鹰就喜欢听这样的音符?所以祖父才根据鹰的特性,想出这些音符来训练赤鸢?”她边吹,心中越发疑惑。
远处呼哨之人也听出了云末兮笛声的相似处,可能也有同样的疑惑。
如此下去双方都不可能再像刚才一般完全掌控鹰群。
一声声急促的哨声传来,鹰群好似收到了退回命令,鸣叫着渐渐飞走,不一会天空又恢复了明亮,走的一只也不剩。
众人都长吁一口气,浑身都已汗湿,在生死边沿走了一趟。
经历刚才铺天盖地的黑暗,此刻再看到晴朗的天空顿时觉得分外美好。
朱雀整理了一下车内,将死鹰的尸体丢出去,自己也退出了马车。
她和玄武都受了些轻伤,在外面相互帮忙包扎收拾。
云末兮靠在车厢上有气无力,劫后余生浑身虚脱一般,拿着玉笛的手还有些发抖。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邾邪鈗辰上了马车,焦急的看着她问道。
她勉强笑道:“没事,你呢?”
“我怎么会受伤,只是担心你。”他冲口而出。
突然意识到太过关切似乎不妥,想要转过头去不看她。可是看她无力的靠着发丝垂落,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帮她将发丝轻抚到耳后。
露出的脸庞苍白虚弱,眼神茫然的看着他。
手停在她肩上,犹豫了一下将她拉起来揽入怀中。
云末兮任由他轻柔的抱着,异常疲倦却觉得很安心,经历一场生死,心仿佛被拉近。就这样相拥着、听着彼此的心跳。
“公子,是否继续往前?”外面玄武请示道。
他抱着她没回答。
云末兮看不到他的表情,听到玄武的声音突然惊觉过来,慌忙推开,满脸通红的坐到一边不敢看他。
只听到他说:“继续往前走。”
邾邪鈗辰怀中一空,心中有些帐然若失。
马车重新往前走去,刚才的鹰群训练有素并没有攻击马匹,马匹虽然受了惊吓幸亏没有逃走,否则会更加混乱。
云末兮低头不敢看他,却感觉的到他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心莫名的狂跳。
两人相对无言的,过了一阵他才问道:“那些鹰听了你的笛声就飞走了。莫非你知道如何指挥它们?”
云末兮摇摇头,“这只是云家驯养赤鸢用的笛声,试试看,没想到竟然听得懂。我也正奇怪这件事。”
“也许都是鹰所以用的都是鹰能懂的音符。”
“这些人是什么人?要豢养如此多的鹰,又为什么要攻击我们?”云末兮心中还是觉得未免太过巧合。
“是什么人不知道,但是一定是想阻止我们继续前进。说明这条路是对的。”
“你真的能找到云梦山?”
“本来不确定,这样一闹到确定了。”他神秘一笑。
“我虽然也好奇,可是毕竟鬼谷子乃是千年的传说。当真存在?至今也无法相信。”云末兮说。
“你们这样的人都找了这么许久,这个千年的秘密也值得我们去揭开。”
“公子武功学识都已到如此境界,为何还要寻找鬼谷?莫非真是为了那如山的财富?”云末兮不太明白,为何邾邪鈗辰要耗费心力去找鬼谷。
“鬼谷诡秘,有没有更有价值的东西,谁也不知道。而鬼谷子之能,诸门无所不入,众学无所不通。堪称惊世骇俗,万圣之祖。我自然也想一探那无字天书的真容。这一切若真存在,错过岂不可惜?”他的眼中闪着光芒。
“何况!”他顿了顿,“我也想知道鬼谷书得天下是何意!”
云末兮点点头:“天下才识有野心的人谁不想一窥无字天书的真容。传说鬼谷子就是看了无字天书才变成了旷世奇才。”
正说着……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玄武在车外说:“公子前面没路了。”
邾邪鈗辰和云末兮分别下来,四周看了一下。
本来就很狭窄,勉强能容一辆马车通行的小路,此刻好像到了尽头。
前面是一条小溪,阻隔了道路。
小路的左右两边和小溪对面,都是黑压压的森林。
一样看去树密林深,到处古藤环绕,荆棘茅草足有半人高,多年无人踏足过的样子。
“刚才袭击我们的时候,道路还挺宽敞,才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看周围情形杂草丛生,已然没路了!”云末兮说。
邾邪鈗辰指着小溪,“谁说路不可以在水中。”
“莫非要淌水过去?”
“不是过去,沿着溪流淌水而上。”他肯定的说。
云末兮看溪水并不深,应该是没问题。
“你为何如此肯定?”
“曾经看过一幅画,里面有画到这条溪水。虽画到此处就没了后续,但是反过来想,有路的地方未必不能没有水。”他简单的解释。
“精简一下,只带必须的东西,一会就出发。”对朱雀和玄武简短的命令。
“是。”朱雀和玄武将车内物品整理了一下,整理了两个包袱各自背在身上。
邾邪鈗辰递了一个小包袱给云末兮,“你去换下衣服,接下来要走的路,你穿这样不行。”
云末兮看了看自己,穿着鹅黄色的绫绣裙,掩足贴地,在溪水中是寸步难行。
只得接过接过包袱,钻进车里,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女子的劲装,粉紫色的锦缎,既轻便又华美。
刚才以为他给的是朱雀的衣服。可是自己比朱雀娇小一些,而且朱雀素来只穿青色。
这套衣服质料高贵、颜色也是喜欢的,大小穿上正好,很是适合自己。
“难道是他专门给我装备的?想的还挺周到”心里想着有一丝甜蜜。
穿好走下马车,邾邪鈗辰正看着她,眸光深邃,眼中仿佛有一丝惊艳闪过。
两人正好眼神相对,本想说谢谢。可是看他立刻收回眼神,面无表情从她身畔走过,上了马车。
云末兮对着马车做个鬼脸。心想:“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又是一块冰块脸,说两句赞美的话能死啊!”
于是大声对朱雀说:“朱雀,这个衣服好漂亮也很方便行事,谢谢你。”
“这是……”朱雀正想辩解,看云末兮调皮的朝她眨眼睛,也就微笑着不说话。
不一会,邾邪鈗辰也从马车上下来了,换了一身黑色的劲装。
锦缎刺绣,长身玉立,华贵而干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