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玺胤听到了儿子的话,一只手用力的拍在了桌面上,训斥道。“你现在是在跟我作对吗?你跟阮青雅只能是如夫人,妾侍,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你的正妃。”
周泓洍听到了父亲的话,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花厅,周玺胤生气的看着儿子。
“你现在想去哪里?还把不把我当成父王了?”
“我去看看师傅,师傅现在应该在为她治疗脸上的伤痕。”
周泓洍说完了话,已经离开了花厅,朝着外面走去,周玺胤的手用力的拍在了桌面上。
吕尘已经从花厅外走了进来,他的视线留在了周玺胤的脸庞上。“王爷,您还是没有办法劝服世子吗?这件事可是您向陛下请求的赐婚,可不能出任何的问题。”
周玺胤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他的确是向陛下请求赐婚了,可是却是叶倾城,怎么能让他不恨呢?他的儿子就只能配他不要的女子吗?
“吕尘,你认为本王这件事是不是做错了?不应该相信旭腾。”
吕尘蹙紧了眉头,怀疑的看着周玺胤。“王爷,您该不会想要站在南王那边吧,您也知道南王是预备造反啊,您可千万不能这样做。”
周玺胤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视线已经在吕尘的脸上打量了很久,才说道。“你看可知道本王对这件事有多少的不满?泓洍就算是再不懂事、再不成材,也是堂堂的世子,叶倾城在宫里那么长时间,竟然让她嫁给泓洍,这让本王的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周玺胤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了起来,吕尘已经上前了一步,安抚他的情绪。
“王爷,叶姑娘也是叶大人的女儿,您应该想到对世子未来的仕途也有好处,陛下这次对世子一定是心里充满了愧疚,只要可以促成这次的大婚,陛下一定不会亏待世子的。”
周玺胤的双手已经握紧了椅柄,说道。“本王的颜面就换来了他未来的仕途,要是这样都不懂得珍惜,本王一定会后悔莫及。”
吕尘的神色凝重的看着他,这件事谁也说不准,为一能够帮世子的也只有他自己而已。
周泓洍匆忙的回到了胭脂的房间外,相思见到他已经走到了周泓洍的面前。“世子,您回来了。”
周泓洍的视线已经看向了厢房里,问道。“里面怎么样了?我师傅在为她治疗脸上的伤疤吗?”
相思对着他点了点头,一颗心已经紧绷了起来,忍不住追问道。“世子,您确定您师傅能够治好小姐脸上的伤疤吗?能不能治好已经不重要了,可千万不能再恶化了。”
周泓洍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对师傅的本事根本没有怀疑过,但是他担心方法可能令她难以接受。
“啊……”
胭脂尖叫的声音在这一刻响了起来,周泓洍心惊的推开了厢房的门冲了进去,贺兰漱和贺兰烨在为胭脂治疗脸颊。
“师傅,她的脸……”
周泓洍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他的视线转向了贺兰烨,贺兰烨已经帮胭脂包扎好了伤口,才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的伤口已经没办法治疗,唯一的方法就是二度溃烂,这是有毒的蛤蚧,为的就是要让她的伤口发生变化。”
“师傅,她脸上的伤疤真的可以治疗吗?”
周泓洍跟在了他的面前,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贺兰烨已经抬起了头来看着他。
“我的医术你还不放心?她是你什么人?”
贺兰烨看到了他脸上的担忧,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周泓洍,周泓洍已经看向了胭脂。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因为意外导致面部受伤,我相信师傅您一定有办法的。”
相思已经走到了胭脂的面前,扶着她回到了床榻上休息,她紧张的看着胭脂,一颗心快要从自己的胸口跳出来。
“小姐,您……”
“相思,我没事,就是有点疼。”
汗水已经从胭脂的额头上流了下来,贺兰烨听到她的话,嘴角已经露出了一抹笑容,看着她。
“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哪名女子可以忍受这样的痛楚,你反而可以。”
“师傅,您就别取笑她了,她的伤口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愈合呢?”
贺兰漱已经端着温水回到了厢房里,放在了贺兰烨的面前,贺兰烨立刻清洗自己手上的毒素。
“这要看她的体质了,这种蛤蚧有毒,时间上自然有限制,但是我看她的意志力这么坚强,一定可以熬过这一关。”
周泓洍的视线转向了胭脂,是二皇兄把他害成这样的,却一点儿责任也不付,让她在荒凉的宁毓宫自生自灭,为什么他要这样。
“师弟,你难道对爹的医术没有信心吗?虽然爹下毒的本事胜过治病,但是解毒的本事还是一绝。”
贺兰烨的视线看向了女儿,从她的语气里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醋意,难道她也喜欢上了泓洍吗?
“漱儿,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的医术好不好过些日子就见分晓了。”
贺兰烨的话才说出了口,贺兰漱立刻闭上了自己的嘴,不敢继续说下去,生怕父亲不高兴。
骤然间,贺兰烨已经擦干了手上的水,离开了厢房,周泓洍目送他们父女离开,才回到了床榻前,紧张的看着胭脂。
“你脸上的伤怎么样了?还好吗?”
胭脂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的痛楚慢慢的减轻了,才看向了他。“你刚才不应该那么跟你师傅说话的,怪不得你师姐要生气了。”
周泓洍蹙紧了眉头,怀疑的看着胭脂。“没有啊,我师姐怎么会生气呢?只不过是见到我对师傅的医术存在疑虑,才会这样说话的。”
相思站在一旁也笑了起来,她的手掩住了自己的嘴,才说出了口。
“世子,您怎么这么天真呢,贺兰姑娘分明是喜欢您,谁知道您对她却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周泓洍听到了她的话,脸色难看的看向了胭脂,胭脂也点了点头。“女人的心思,我还懂,她刚才的语气那么明显,你却没听出来,这不是令她很伤心吗?”
周泓洍的神色凝重了起来,留在了胭脂的脸颊上,他留在师傅那里半年多了,从来没有发现师姐的心思,难道师傅也没有发现吗?
相思看了他们一眼,立刻离开了厢房,周泓洍看着她额头上的汗珠,立刻拿出了自己的方巾,替她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
“我听到你的叫声,心里才吓坏了。”
“刚才被咬的时候真的很疼,可是现在有点麻木,一点儿痛楚也感觉不到了。”
周泓洍心疼的握紧了她的小手,看着胭脂。“希望这次师傅能把你脸上的伤疤治好,我不希望看到你不开心的样子。”
“如果我的伤还没好,你会介意吗?”
“我怎么会介意,只要你肯留在我的身边,我是不可能像皇兄那么介意的,也许皇兄根本没爱过你。”
胭脂听到了他的话,眼泪也不断的从眼眶里滑落了下来,周文晟的确没爱过自己,是她的脑子一头热,才会以为只要付出得多,就可以得到回报,其实不是这样的。
周泓洍看着她的样子,开始心疼她,已经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的委屈了。”
听到周泓洍的话,胭脂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我有点累了,想要先休息,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周泓洍听到了她的话,才从床边站了起来,为她盖上了被子。“我明天再来看你,你好好的休息。”
胭脂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角已经湿润了起来,她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周泓洍,反而是注意到了不爱自己的周文晟?
一名家丁忽然跑到了周泓洍的面前,把书信递给了他。“南王派人送来的书信,说是要让您亲自拆信。”
周泓洍的神色凝重了起来,立刻拆开信件,仔细的看着信件里的内容,眉头更加的紧蹙了起来。
“相思,你好好照顾她,我线出府去了。”
“是。”
相思看着周泓洍离开了院落,心里也更加的好奇,如果是南王请世子前去,会因为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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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荣站在王府门口等待了很久,才看到一辆马车朝着他们驶来,他的视线立刻转向了一旁的家丁。
“去告诉王爷,世子来了。”
“是。”
家丁听到了吩咐,立刻转身朝着王府里走去,傅荣看到马车来到了府门前,立刻走到了马车前,看着周泓洍下马车。
“世子,您总算来了,王爷已经等了您很久了。”
周泓洍已经从马车上走了下去,视线在他的脸上打量了很久,问道。“二皇兄真的等了我这么久?”
“当然,您请。”
傅荣看到他的话,佯装没听明白,仍然带着他朝着王府里走去,周泓洍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怎么可能还去相信周文晟呢?他请自己来南王府,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一会儿,他们已经来到偏厅,周泓洍看到了满桌的菜肴,他的视线已经落在了周文晟的脸庞上。
“二皇兄。”
周文晟听到了他的声音,已经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视线转向了周泓洍。
“你可总算来了,为兄在这里可等了你不少时间了。”
周泓洍已经走到了周文晟的面前坐了下来,他的视线已经落在了周文晟的脸庞上。“二皇兄,你请我来到底想要说什么?还是一次性的告诉我把。”
周文晟蹙紧了眉头,狐疑的看着他,从他这次回来,对自己的态度就这么没有分寸,难道因为一个女人真的能演变成这样吗?
“你现在对我的态度变差了,因为阮青雅?”
“二皇兄,难道你对她都没有一丁点儿的愧疚吗?她是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的女子,她为了你甘愿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不爱的男人,你竟然一点儿也不眷恋吗?”
周文晟冷笑了起来,拿起了眼前的酒杯喝了下去,才看向了他。“不是我要让她为我牺牲,是她自己想要为我牺牲,但是牺牲之后的条件是王妃之位。”
周泓洍看着眼前冷漠的男人,心里真是悔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对她动手。
“那为什么到最后你要把她抛弃在宫里呢?为什么不接她出来享受,给他你承诺的东西呢?”
周泓洍的脑海里仍然不断的浮现了她在宁毓宫的一切,哪里荒凉没有人打扫,只能看到胭脂和相思两个人,她明明可以过更好的生活,却为了二皇兄牺牲了一切。
“她没有完成我交给她的任务,为什么要要求我给她承诺的一切呢?”
“二皇兄,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她是一名女子,已经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就应该兑现你承诺的一切啊。”
周文晟已经拿起了酒壶,为他倒上了一杯酒。“这件事你能不要过问就不要问,我们兄弟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聚过了,我们好好的喝一杯、”
周泓洍生气的站了起来,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周文晟。“皇兄,我真的没有办法跟这么冷漠的人喝酒,对不起了。”
下一刻,周文晟已经拉住了他的手,让周泓洍再度坐在了椅子上。“我的绝情不是成就了你吗?你对她不是一只没有死心吗?”
“二皇兄,你的意思就是只有靠你的施舍,我才能和她在一起吗?”
周文晟看着他脸上的怒火,已经越来越不明白了,为什么她可以让他们兄弟变成现在这样。
“你要清楚,我对她从来没有恶意,也没有对不起她,从头到尾都是她自愿想要帮我,成为我的王妃的。”
“二皇兄,为了得到皇位你连自己的女人都能牺牲,我这个兄弟又算什么。”
挥开了他的手,周泓洍准备离开南王府,周文晟对着他的背影开了口。“月底就是我大婚的日子,你记得来。”
“我没兴趣,你告诉父王,也许他会有兴趣来参加。”
周泓洍撂下了话,已经离开了南王府,傅荣已经走到了周文晟的面前,周文晟已经把眼前的一切都扫落在了地上。
“因为一个女人,他竟然背弃兄弟情,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傅荣叹息了一声,说道。“听说他找来了人为阮姑娘医治她的脸,世子对她的感情不容小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