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临陌开始头疼,可想而知,此事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被雷劈后的云不飘动了动脚,麻,酥麻酥麻的。
忽然不知谁高喊一声:“妖女祸国,圣人怪罪。圣人不齿于伍,打死她!”
哗——潮水涌上来,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被后头的人推动,不由自主往中间挤。
枭十一眼神锋利,玉临陌也紧盯不舍。
那些人,动手了。
东福要过去,被杜三缪拦下,他一愣,想起之前云不飘的交待,顺势被人群挤开。
杜三缪顺势扭来扭去,眼神不停。
看看哪个倒霉催的能把人偷走,真能把人偷出城,五族都感谢他全家。
人山人海,云不飘如一棵草一滴水,悄默声的,没了。
二十龙卫,加上一个玉临陌,四十多只眼睛,也才从熙熙攘攘中揪出两个可疑人员。
还不是同一国的。
枭十一愧疚难安,尽管这是一个局,可钓上来的鱼太少。
“属下失职。”
玉临陌也有些恼火,安慰他:“不怪你,敌国派出的定是最顶尖的暗卫,你们甲等龙卫只是明面上的最强罢了。”
根本没被安慰到,枭十一窒息一秒钟。
玉临陌:“他们一定没出城。”
骚乱起的一刻,立即空中传令四城门关闭。
今日是中秋,按照惯例,取消宵禁,城门大开。但各国彼此间心知肚明,他们知道敌国来偷人,敌国也知道他们知道这一点,所以,若是云不飘出点儿什么事氿泉没反应才奇了怪了。
那么,在明知道他们一旦动手城门必然关闭的情况下,敌国会怎样行动?
“若是你,你会如何?”玉临陌问枭十一。
枭十一略一沉思:“软禁,等待城内警戒放松再混出城去。”为此等个半年一年都不在话下,并且:“鉴于县主手段非凡? 最好令其昏迷。”
太有道理了。
敌人也是这么想的。
一处富丽堂皇的宅子,云不飘配合昏迷。没办法,他们给她喂药? 墨倾城提醒她昏迷。
“为什么她自己不用腕表?”搜身的年轻妇人深深不解。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她用的是智脑!这个可不能交给他们? 早被她放在空间里了。
旁边另一个长相相似的妇人道:“她是县主? 短得了人伺候?不定人还嫌弃腕表丑呢。”
呸,她设计的腕表经典永流传。
稍微远些的地方是两个男人,神色凝重而忧虑。
“玉临陌果然封城了? 过不了多久就会搜城。你们再仔细搜一搜? 她身上不会有腕表之类稀奇古怪的东西吧?那腕表,可是能追踪人的。”
“不会,我们在马车里把她衣裳全换了? 头发也仔细梳过? 衣裳鞋袜还有配饰? 全扔到路边了。马车兜了好几个圈才进的宅子。”
男人点点头:“时刻警惕? 若是有人突然闯进? 说明这个云县主邪门? 真带不走的话——”
眼里杀意迸发。
另一个男人道:“等到天亮便能有结果,这样能耐的人,若真有法子找到不立即找到的话,说明这个云县主不过是明面上做掩饰的。”
能做出腕表这样惊世骇俗好东西的人,换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放松一秒。
“确定这药不会让她醒来也不会有任何损伤吧?”
若她识相? 请回去做上宾? 若不识相? 押回去囚一生。无论哪样? 脑子是一定不能伤到的。
“没问题,用过多少人了。可是老大,我担心另一点。”妇人深深忧郁:“城里都传闻这云县主有仙缘? 她在的那末来茶楼,可是有仙人经常光顾的,若是仙人出手——”
男人阴狠一笑:“我自然早有准备,只要确定这不是个假货,自然有蒙混仙人的办法。”
几人对视,皆松一口气,放松下来,信心大涨。
墨倾城:“大概是隔绝符之类的东西。他们会找你吗?”
魅无端商未明他们。
“不会。”云不飘精神交流:“一道神识就找得到我,他们懒得跟凡人玩这个。再说,卿未衍不是一直盯着我呢?对了,我感觉不到,他是不是一直在盯着我?”
盯着呢。
墨倾城替她愁:“你不能修炼是个问题啊。”
唯一能用的雷母云,还得靠天雷充电。
云不飘才想到一事:“我有没有灵根?”
好像从来没测过。
墨倾城遗憾告诉她:“没有。你是一只清奇的夜游。灵根没有,夜游的修炼不能,偏偏能成逆天大阵。古往今来头一只。”
云不飘长叹:“是金子,总会发光。”
她太优秀呀。
墨倾城:...用不着她安慰。
城门一封三天,天快亮时士兵开始搜城,无论什么人家都不得抗拒,一连三天,躲逆的通缉犯都搜了出来,云不飘仍是一无所踪。
云不飘也无奈,她分明被关在别有洞天的院中院屋中屋,要直接找到她,确实难。
全城都知道氿泉县主玉亦云被掳了,痛快者有之,紧张担忧者更有,但不管哪种心绪,都对不开城门有怨言。
这是城里,没有种粮种菜养牲口的,日日吃喝不周转的?尽管才三天,卖菜卖粮的已经在打小九九。
还有日日打卡上班的大批城外劳力,进不来又影响很多营生。
不得已,城门必须的开,只是盘查的格外严,老百姓全力配合。
言语间很为云不飘担心,生怕她遭遇不测。
苗县令说得很对,云不飘的民心在广大人民群众间。
“县主她平安无事对吧?”第不知多少次,苗县令求证杜三缪。
杜三缪正在街上遛弯,很不耐烦,她当然平安无事,老子正围着她打转呢。
凡族官兵真是没用,人就在里头,偏偏找不着。要不是她非得玩一把,他早进去把人提溜出来了。
他停住脚:“你是不是很闲?”
扫一眼他胸腹,按说,那日被那么多人拳打脚踢,该吐血而亡的,但事后一查,活蹦乱跳,五脏六腑健康的很。不用说,是云不飘做了什么。
他很奇怪是什么手段,让一个凡人严重的伤势瞬间好转。
不是灵力。
吃了回春丹的渣渣?
她还收藏这玩意儿?
苗县令苦笑:“她回不来,我也活不成。除此之外,我真的很关心她。”
杜三缪抬头斜眼啧一声:“不怕你夫人吃醋。”
苗县令扯扯嘴角:“杜爷你饶了我吧,过去是我不敬。”他偷偷的扯杜三缪袖口,低下嗓音:“杜爷,你知道县主在哪儿对不对。”
肯定的语气。
杜三缪给他一个识相的表情,吧唧下嘴,手指一指王府的方向:“一个要钓鱼,一个要配合钓鱼,玩得兴起呢。就是这钓鱼的,太笨,鱼都咬钩了愣是拉不上来。”
“嘿嘿,杜爷,你也看不过眼是不是,不如——帮一把?”苗县令谄笑。
杜三缪甩袖子:“方外人,不掺和俗尘事。之前你不也说,凡人的事情要用凡人的手段解决?”